一抹殷紅色的夕陽照在西山上,湛藍湛藍的天空浮動着大塊大塊的白色雲朵,它們在夕陽的輝映下呈現出火焰一般的嫣紅。
“到了。”
男子輕輕把女子發下。
“這是哪裡。”
女子不解道。
“這是我們相遇的地方。”男子淡淡道。
“這是竹風皇城。”女子笑了笑，向前走着，在一塊石臺階旁停下，蹲下來輕輕撫摸着石階，還獨自呢喃：
“這裡……是你救我的地方。”
“你那時不是意識恍惚麼，怎麼會記得？”封夜雨不解。
“笨，我用十二指腸都猜得出是這裡。”褚魘兒道。
“……十二指腸是什麼……”
封夜雨不解道。
“你別管那麼多了，有什麼想要對我說的。”褚魘兒道。
“……”
封夜雨仍舊笑着，直笑不語。
夕陽，愈發退去，黑色的光芒遮住封夜雨的眼睛，褚魘兒只能看見他的嘴巴正在勾起一絲微笑。
“那你想對我說什麼。”封夜雨開口道。
“還記得嗎。”褚魘兒開口了：“我從來不會求助於任何人，可是現在，求你不要愛我了。”
良久，封夜雨竟用褚魘兒看不清的速度抱住了她，抱得很緊，褚魘兒感到自己無法呼吸，但也無法抗拒。
“我曾每天都做着同一個夢，”封夜雨輕聲道：
“夢中有一個很漂亮的女子，嘴角勾勒着一絲髮自內心的微笑，那笑容，令我魂牽夢繞了一生。”
“……”
褚魘兒沒有出聲，也無法可想。
“我想我死，也可以記得她的笑，她的笑，是世界上最美的笑。”封夜雨接着說道。
颯——
什麼東西，在自己手上流淌……
褚魘兒放開封夜雨，看着自己手上的液體，腥腥的……紅紅的……是血！？
“封夜雨！！！”褚魘兒接住快要倒下的封夜雨，抱着他坐到地上：“封夜雨——”
“對不起……魘兒……我此生最後悔的……就是沒能及時對你表達心意……”
封夜雨的手輕輕撫摸着褚魘兒的臉頰。
“封夜雨……我不要你的心……”褚魘兒道，兩顆晶瑩落下。
“你別哭……我說過我愛你的笑……”封夜雨笑着。
“……”
褚魘兒不語，只是忍淚微笑着，良久，封夜雨把手伸進自己的胸膛。
砰砰——
他手上，那是一顆跳動的心。
“封夜雨……”褚魘兒繼續哭着。
“以前我不懂爲何封言會爲了敬語嫣如此墮落……現在……我懂了……”語罷，封夜雨倒在了褚魘兒懷中。
“……”
良久，褚魘兒站起，把他的心收入了一個精緻的小袋子中，望着封夜雨胸口上的匕首，把他扶起，緊緊的抱住了他，讓那匕首也穿透了自己的胸膛，血，直流。
慢慢，兩個人倒在了荒野，被人遺忘。
“我曾每天都做着同一個夢，夢中有一個很英俊的男子，嘴角勾勒着一絲髮自內心的微笑，那笑容……令我魂牽夢繞了一生……”
“我想我死，都可以記得他的笑……他的笑……是世界上最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