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打聽消息

鐵三衚衕雖然在這附近居民的口中處處透露着詭異,但其地理位置卻非常繁華。那天徐真和戴時凱離開的時候天色已晚,附近的商鋪都已早早打烊,可現在卻和昨晚截然不同。

巷子外的小攤小店吆喝聲起此彼伏,空氣中夾雜着芝麻糖和煎餅果子的香氣,聞得何言口水直流,忍不住想再吃上一些。

“胖子,收收你的口水,辦正事要緊。”白奇不忘提醒同伴。

“嘿,這你就不懂了。有時候吃,也是正經事!今天我請客,你不吃拉倒……”何言說着,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紙幣,來到了距離衚衕最近的個賣冰糖葫蘆的小攤販面前:“大爺,給我來五串糖葫蘆,一串幫忙包好。對了,要選最大最紅的山楂!”

“好嘞!您放心,我這兒的糖串兒,任誰吃了都說好!”大爺開口就是地道的老北京腔,他熱情地將糖葫蘆遞給何言以及阿凱等人,隨後才接過鈔票,準備找錢。

“大爺,你這糖葫蘆確實好吃!”何言咬了一口被淺黃色冰糖包裹着的山楂,滿嘴芝麻,看起來十分滑稽。

“嘿嘿,當然了。我擱這一片賣了十多年了,誰不知道我吳老三的糖葫蘆最正宗。”老漢一邊找錢,臉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大爺,這點小錢就甭找了,您做點生意也不容易。我跟你打聽個事兒唄……”戴時凱認得這個爺爺,正如對方所說,他確實在這一帶賣冰糖葫蘆,以前自己在放學路上也會拉着哥哥來他這買糖葫蘆吃。因此,他有把握,這個爺爺應該能給他們提供有價值的線索。

“那不行,該是多少是多少,不能拿的我也不白拿。你們想打聽啥,儘管問就是了。”老大爺的思想很淳樸,堅決不肯多收她們一分錢。

“那行吧,我就想打聽一下,這附近是不是發生過命案?就是攔路搶劫殺人那種……”戴時凱話音剛落,老大爺就嘆了口氣:“你說的不就是前陣子發生的事兒嗎!”

“您給詳細給我們說說嗎?”衆人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精神。

“說起來,這案子到現在還沒破呢……哎……”老大爺陷入了回憶:“大概就一個禮拜前吧,有人在這邊的巷子裡發現了一具女屍。”

受害者的年齡在二十歲上下,身上的財物被人洗劫一空。死因是遭重物擊打頭部,失血過多而死。兇手手段異常殘忍,用石頭將受害者的下顎砸得粉碎,現場的地上都是暗黑色的血跡。不僅如此,她身上的衣服也被人撕扯的破破爛爛,疑似遭遇過性侵害。警方初步斷定,這應該是一起搶劫謀殺案。

“真是畜生啊!好好的一個女孩子,就這麼給毀了!”老大爺說到激動處,氣憤地拍了拍大腿。

“那受害者的身份查出來了嗎?”徐真忍不住追問。

“那孩子我認識,就住這附近。諾,就那片兒平房。我以前見過她不少次,這孩子大概六點下班。這次,我估計她就是下班太晚,圖方便走了小巷,被畜生鑽了便宜。”老大爺的一番話讓衆人眼前一亮,沒想到何言說的果然沒錯,吃着吃着,還真讓他們找到線索了。

“謝謝大爺!”衆人得到了線索後,立刻馬不停蹄的朝着女鬼生前所居住的地方去了。

就在他們前腳剛離開沒多久,緊接着,一個從陰影處走出來的人來到了賣糖葫蘆的老大爺面前,向他詢問了戴時凱一行人的行蹤。

“哦,你是剛剛那羣小夥子的朋友吧?他們朝東邊那片兒平房去了。”老大爺熱心的爲其指路。

“謝謝。”打聽清楚對方的行蹤後,這個人也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一段有預謀的計劃,伴隨着任務的進行,也在黑暗中悄悄展開了……

“就是這了吧!”白奇看到樓房前坐着四個中年大媽,正在笑呵呵的喝茶曬太陽,當即上前詢問了起來:“打擾一下,請問上週在鐵三衚衕裡遇害的女孩子,生前是不是住在這裡?”

“小夥子,你問這個做什麼?年紀輕輕的正事不幹,對這些個事情很感興趣?”幾個大媽臉上的表情又不太高興,看着他們陰沉的臉,白奇從懷裡掏出了幾張紙幣遞了上去:“幫幫忙,我就是想知道……”

“誰稀罕你那幾個臭錢了?在我們這兒嘚瑟什麼呢?”白奇自己也沒想到,用錢這一招竟然行不通了。

“不是,大媽您聽我說……”白奇剛想辯解,不知道是哪位急脾氣的大媽,竟然抄起了屁股下的小木凳,看樣子似乎準備朝他砸過去。白奇嚇了一跳,只能落荒而逃。

戴時凱見他碰了一鼻子灰,笑着調侃道:“怎麼着,吃癟了吧?以前的人都特別質樸,你看那幾個大媽的表情就知道了,她們肯定以爲你是吃飽了撐的來這兒打聽八卦的了。”

“不過,看她們反應這麼激烈,基本上可以肯定,這幾個大媽一定認識這個受害人。”戴時凱拍了拍白起的肩膀:“邊兒呆着,哥給你示範一下正確打聽線索的姿勢。”

“行,請開始你的表演。”白奇不服氣的退到了一旁。

之見戴時凱在離開以後,臉上立刻換上了一副悲傷的表情,變臉之快讓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他在四個大媽身邊嘀嘀咕咕說了半天,大概用了十來分鐘,纔回到了之前的樹下。

“問到了,受害者叫陶小青,21歲,住在後面那片平房的二樓。”戴時凱不負衆望,問出了最有價值的線索。

“臥槽,你怎麼做到的?”白奇始終不死心,想要知道對方時如何套出這些消息的。

“用腦子啊。”戴時凱好笑道。

原來,他謊稱白奇是陶小青的暗戀者,在一次下班路上的無意邂逅對方,對她一見鍾情。戴時凱欺騙幾個大媽說自己的朋友雖然喜歡她,卻又不敢問人家要聯繫方式,只能在回家的路上假裝偶遇,遲遲不敢上前表白。

“我和朋友就住附近,他幾乎每天六點一刻都會在鐵三衚衕巷子口附近晃悠,就爲了多看她幾眼。但是前陣子,我們突然發現她再也沒出現過,加上那起命案的受害人描述和他暗戀的女孩差不多……多番打聽之下,我們才知道那姑娘真的出事了。現在,我朋友傷心欲絕,他就想去姑娘家拜訪拜訪……哎……”

“原來是我們錯怪那個小夥子了。小青真的是個苦命孩子啊!她這一走,老陶兩口子白髮人送黑髮人啊!”大媽抹了抹眼淚。

戴時凱天衣無縫的謊言徹底征服了幾個大媽,隨後,在她們的熱心幫助下,一行人終於來到了女鬼陶小青生前的住所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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