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的一瞬間的晃神,慕爵很快回神,向着對街而去,已然忘記了還可以開車過去這回事。
漫天的煙霧和剛纔那巨大的爆炸聲,對於他這種從小就生活在那種槍林彈雨的地方的人來說,再清楚不過發生了什麼事情,那是爆炸聲,並且剛纔那場爆炸,威力一點都不小。
傑森追着出來的時候,只看到慕爵在車流中穿過馬路的身影,帶着幾分他從未見過的驚慌。
傑森不敢多想,立馬開車追了出去,追上慕爵的時候,他僅僅穿着拖鞋,有一直拖鞋都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整個後背被染紅,觸目驚心至極。
“主子!上車!”傑森快速超過慕爵,一下子攔住慕爵吼道。
慕爵見此,立馬上車,傑森也不敢有所停留,很快發動車子,朝着爆炸的地方而去。
等來到發生爆炸的街道的時候,整條街都混亂不堪,車子根本無法進去。
慕爵打開車門,逆着出逃的人流穿了進去。
傑森不敢逗留,緊緊跟在慕爵的身後,別人都在往外走奔走逃命,只有他和慕爵逆着人流而上。
以前他就知道慕爵是個多倔強要強的人,他是從小跟在慕爵身邊的人,當初被慕老收養的時候,經常被虐待,養成了這樣陰晴不定的性子,一步步幹掉慕老走到今天,也全憑他自己的實力,但也是因爲如此,他早就是那種不近人情的人。
性格古怪讓人膽寒,從來不會爲了誰心軟,對待慕老亦是如此,當初逼着慕老讓位的時候,也是讓人將他手筋腳筋都給挑斷,劃開傷口撒鹽。
養了一個池子,裡面放了幾條鯊魚,將慕老就那麼吊在上面,腳底劃開流血引誘着鯊魚,這樣一點點的璀璨着曾經稱霸黑市的慕老的心。
也是因爲這一些些陰毒的手段,大家對他更多的是怕和懼。但他沒有想到有一天,他竟然會有爲了一個女人而慌亂了陣腳的時候。
偏偏,老天好像總是在一次次的虧欠他。他在乎的這個女人,心底有的只是另一個男人。
看着眼前那踉蹌的背影,傑森心中也是一片心疼。
等慕爵穿過人羣來到了爆炸的中心處時,被趕過來的警察給攔住。
警察根本攔不住慕爵,即便現在身上流了很多血受了傷,但對付這些警察對於他來說完全不費力。
撂倒了攔在他面前的兩個警察,慕爵衝進廢墟中,四處慌亂的尋找。
“小白!小白你在不在這裡?”慕爵看着一堆堆廢墟,平常沉冷的聲音中竟多了幾分慌亂。
原本還有幾個警察上來阻攔,都被傑森帶來的人給阻攔,傑森上前看着慕爵,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等到警察的生命探測儀顯示這廢墟中已經沒有任何生命徵兆時,慕爵猛然起身,一把揪起那警察的衣領,細長的眼眸中,墨綠色的寒光山洞,陰狠的讓人心驚。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慕爵扯住那警察的衣領,語氣陰狠的說道。
那警察被慕爵此刻的模樣嚇到,很是戰戰兢兢的再說了一遍,慕爵握起拳頭就揮向那警察,卻被傑森的一句話這阻止。
“主子!易警官沒事!她走了另外一條路!”傑森看到手機上的消息,一直懸着的心也終於落地。
慕爵鬆開那警察,一把搶走傑森的手機,看着上面的彙報,一瞬間整個人好似虛脫了一般,但即便是這樣也站的筆直,沒有一點點要倒下的樣子。
傑森卻是擔憂不已,他看得出,慕爵現在這般支撐着,已經到了極致。
“主子,我們先回醫院吧,既然易警官沒事情的話,還是先回去將你的傷口包紮一下吧。”
“不了,準備一下,回B市。”慕爵眸光沉沉,眼神不知道看向哪裡,卻有着勢在必得的堅定。
傑森點點頭,立馬打電話安排,而另外的一些人也立馬圍了過來,將慕爵保護起來。
“慕老……”傑森想到被鉗制的男人,不禁遲疑出聲。
“送到冰島。至於怎麼做,你應該知道。”毫無人情味的聲音和語調,好似在說最平常的事情一般。
傑森聽着慕爵的話,點點頭心中還是微微嘆息,本來慕爵這些年一直沒有對慕老動手,也是因爲這麼多年的養育份上,即便當初他對待慕爵的手段一點都不仁慈,但至少慕爵沒有想過要折磨他,囚禁在冰島一生已經是最好的打算。
沒想到這次他竟然還能逃出來,並知道了慕爵的近況。
“冰島那邊的人,全部殺掉,既然連個人都看不住,留着也沒有用。”走了幾步,慕爵忽然腳步一頓道。
說完話的時候,嘴角已經勾起和煦的笑容,微微揚起的眉眼很是桀驁,卻透着絲絲邪戾之氣。
而這邊易白本來是打算打了車就去機場的,偏偏攔不到出租車,攔到一輛還要去另外一條街接一個人,最後易白也只能同樣,沒想到也是託了這出租車司機的福,易白才能倖免於難。
來到機場的時候,易白纔有種劫後餘生的錯覺,也更慶幸自己當時沒有攬到出租車,現在想起來心中也不覺得害怕,只覺得有些遺憾。
若是她固執的要走那條路,只怕現在已經是一縷亡魂了,那麼她真的會後悔,死之前都沒有再聽一聽傅子琰的聲音。
這般想着,易白心中就一陣酸澀,人的生命太脆弱,很多時候你在猶豫中度過的時間,大概會是你最後的時間,想要傳達的話,大概會一輩子都傳達不到。
看了看登機時間,易白站在候機室中,拿出手機按出了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號碼。
“喂。”等電話裡面傳來還身處異國他鄉的那人的聲音時,易白竟有些想要落淚的衝動。
她從來不是一個會輕易落淚的人,但此刻卻眼睛酸澀的難受,因爲還能聽到這聲音而感到慶幸和感激。
“傅子琰,我做錯了一點事情。”壓下起伏不平的情緒,易白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正常。
而在電話那頭的傅子琰卻是已經發現了易白的反常,只不過也沒有揭穿。
“易警官自己說一說,究竟做了什麼錯事,要這麼鄭重的與我說話。”傅子琰語氣淡淡,卻透着獨獨對易白纔有的慵懶寵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