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看見這根透明絲線的的時候,我的心裡就開始不安起來了。
而丁婉,朝着我笑得諱莫如深。
我知道,她肯定做了什麼手腳了。
“這是什麼?”
我拿起她的手質問道。
“你說這個啊?”
這時,奶也喂完了,丁婉看着那條絲線,手輕輕地在上面撥了一下,竟是發出了一絲悅耳的琴音。
孩子一聽到這個聲音。嘴角立馬揚起了笑容。
他這一笑,我感覺心都要碎了。不管系在手上的東西是什麼,都不可能是什麼好東西。
“這是伯牙子期弦。伯牙子期的故事你聽過吧,這是由伯牙彈奏的那把琴的弦所製成的。有了這個東西的牽連,我和孩子之間就會有着密不可分的聯繫,除了我之外他誰也不會理的。所以就算你纔是他的親媽,那也沒用。”
聽完丁婉的話,我的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
真不知道我以前腦子裡是塞了什麼東西,居然會認爲她是個單純無害的人!只是如果事情真的像她所說的那樣,那我的孩子,不是除了她之外,誰也不能帶了嗎?
“丁婉你是不是有病。你現在也活過來了,你沒事對我孩子做這些幹什麼?!”
說完,我看向了白落辰。
我是不懂丁婉的心思,可是我更加捉摸不透的。是白落辰。他喜歡丁婉已經是喜歡到了沒有原則嗎,看見丁婉做這些事他連一點阻止的意思都沒有嗎?
如此放縱她的這些行爲,讓我看着真的是覺得心寒!是不是就算孩子出事,他也毫不在乎?
孩子已經在丁婉懷中睡着了,她笑着將奶瓶放下,抱着孩子坐到了椅子之上。
“或許,是因爲我太寂寞了吧,需要個人陪着。你的孩子好歹和我有些淵源,陪着我倒也不錯。”丁婉笑着,看向了白落辰繼續道:“再說了,孩子又不是你一個人的,難不成你還想獨佔啊?更何況,你只是落辰用來生孩子的工具而已,是吧落辰?”
白落辰沒有說話,只是走了過去,攬着丁婉的肩膀,模樣很是寵溺。
現在,丁婉說這樣的話已經是刺激不了我了,要不是怕孩子馬上哭起來,我真的很想將孩子奪過來立刻走人,免得看見他們兩個就噁心。
“喜歡孩子你自己生啊,搶我的孩子做什麼?!”我憤憤地說了一句,對於丁婉的行爲實在是不能理解。
不想,我無意的一句話卻是惹怒了丁婉。她犀利的目光掃向了我,然後直接狠狠扯了一下伯牙子期弦,剛剛還熟睡這的孩子立馬是哇哇大哭了起來。
我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卻又是無能爲力。現在讓孩子哭的是丁婉。但能讓孩子安靜下來讓他笑的也是丁婉。
“錢罐,怎麼辦?這個有解決的辦法嗎?”我靠近錢罐,對着他低聲問道。
錢罐對着我搖搖頭:“這個東西其實我也沒有見過,我都不知道丁婉是從哪裡弄來的這個東西。”
孩子依舊是在哭。可丁婉一點要止住他哭聲的意思都沒有,只是坐在那裡靜靜地看着我。
聽着孩子哭得撕心裂肺,我覺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疼了起來。
失去爸媽的痛苦,再加上看着孩子受罪,我覺得此刻,我對丁婉的恨意,已經是到了極致。
我咬着牙,將聲音壓的最低,朝着錢罐說道:“如果,殺了丁婉呢?”
哪知,錢罐卻是立刻朝着我搖了搖頭:“絕對不可以。以丁婉的心思,不可能沒想到你會這麼做。要是孩子因爲和她相連而出事的話。你後悔都來不及了。而且,你絕對不可以殺她。”
“爲什麼?爲什麼我不可以殺她?”我不解地看着錢罐。
雖說我真的是沒有想過殺她這個問題,但錢罐這麼說還真的是讓我感覺到很奇怪。
我因爲驚訝,不自覺地擡高了聲音,這句話自然是落入了丁婉耳中。
白落辰看着我,眼中也是露出擔憂來。
丁婉冷哼了一聲,輕輕拍了拍孩子的背,哄了他兩句之後,孩子終於是睡着了。
她的視線,緊緊盯伯牙子期弦,然後對着我說道:“你確實是不能殺我,因爲你殺了我。你的孩子也會跟着一起出事。你殺了我不僅不能解決問題,相反,我要是死了你孩子哭鬧的時候你永遠就只能看着,什麼也做不了了。這個東西,除非我自己願意解開,否則,你的孩子就算是長大了,估計也只能管我叫媽。”
丁婉說這話的表情真的是很欠揍。我忍了很久纔不至於衝上去把她給掐死。
在我看來,丁婉這麼做肯定是白落辰默許的,不然她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搞不好他把我孩子帶回來目的就是爲了讓丁婉不至於這麼無聊。
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生出來的孩子被別人當作消遣的玩物,我就氣不打一處來。但除了生氣,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孩子現在需要丁婉,但是我也不能不管孩子。
“我要在這裡住下來。”
我看着白落辰,斬釘截鐵地說道。
當然,我不是在徵求他的意見,我是在通知他。就算他不同意,我也必須留在這裡!
“不行!”
反對的,當然是丁婉!她聽見我這麼說,氣得都跳起來了。
誰知,白落辰竟是說了句:“隨你。”
丁婉瞪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別說是他了,在場的人,都覺得很意外。
除了錢罐。
最近我老是感覺錢罐神神秘秘的,而且似乎和白落辰走的有些近,就像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樣。
“要不我們也住下來陪着你?不然你一個人住在這裡多危險?”錢罐說着,樂呵呵地看着我。
徐彥霆也連連點頭,一副不放心我的樣子。
其實別說他們了,我自己也不放心啊。每天跟丁婉朝夕相處,鬼知道她會不會對我下毒手。但是比起自己,我更加擔心孩子,所以明知道有危險,我還是要留下來。
“你們以爲我這裡是酒店?”
這時,白落辰眉頭一挑,發話了。
“反正你這裡這麼大,多我們兩個也無所謂。”錢罐儼然不理會他的說辭。反而是朝着他問道:“你的通行證呢?”
說着,他攤開雙手看着白落辰。
什麼通行證?
正納悶着呢,白落辰卻是甩出三個心形的小牌子給了錢罐。
“這是什麼?”我問錢罐。
“這個東西有白落辰的靈力加持,能夠短暫地開啓空間之眼十秒的時間。不然你以爲夜遊族的人每次進進出出都是白落辰帶路嗎?”
錢罐解釋着,將兩個牌子分別給了我和徐彥霆。
說實話,要是錢罐不說,我還真的沒想過這個問題,丁婉能夠隨意進出這裡,恐怕也是因爲有這個通行證吧。
我就算是有十萬火急的事想找他都沒有辦法進到這裡,每次都要等着他來接我才行。他對她,還真的是不一樣。
壓下心裡的那絲苦澀。我看着手中的這個小木牌。
突然是覺得,這個小木牌的樣子,好像是有些熟悉。
看了半天,我才發現。頭和我右肩的心形胎記簡直是一模一樣。
不對,怎麼會和我的胎記一樣,是和姐姐的一樣。
姐姐和我,有一樣的胎記。
說起這個我就覺得有些奇怪了。如果我和姐姐是親姐妹有一樣的胎記還說的過去,但是我不是爸媽親生的啊。
世界上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
太多的巧合湊到了一起,肯定就不會是巧合了。我突然覺得,我和丁婉之間,肯定有着我不知道的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