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景彥依舊站着,看着邵景榮的目光裡滿是失望,兩年他何嘗不是想盡辦法希望能有一個不傷一兵一卒能平息這場混亂的方法。
事實證明,他的確太過天真,邵景榮對皇位的渴求,遠大於他的想象。
兒時那個與他一同去御膳房偷甜品,在後花園並肩而坐,因爲幾塊甜品就十分滿足的他們已經不復當年了。
所以人的成長與變化,是世上最大的變故,也許有之一,也許沒有。
他無法苛求邵景榮和自己的想法心態一致,就好比他無法憑舊日的交情規勸邵景榮放下野心,放下對皇位的惦記。
邵景彥腦子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該再說什麼話,定定地站着,看着邵景榮拔劍指向自己的鼻尖。
“如果你要成爲我坐上龍椅的第一顆絆腳石,那麼就別怪二哥無情!”邵景榮的劍直直刺向邵景彥。
在劍刺中邵景彥的前一秒,邵景彥沒有再猶豫,拔劍抵住了邵景榮那柄先皇所賜的寶劍。
他還記得那一年,邵景榮帶兵出征凱旋而歸,父皇將這把赤國最鋒利的寶劍賜給了邵景榮,當時,他是真的爲他高興。
可是他那時候還不知道,就在那個時候,邵景榮一直以爲自己會是太子的不二人選,也是在那個時候,邵景榮開始被權利矇蔽雙眼。
他一直以爲邵景榮掛在懸崖邊,而他拽着他的手,只要他拼盡全力一定能把他拉上岸,卻不知他早已跌入谷底,懸崖邊上,只有他一人。
金屬激烈的碰撞聲像一曲激昂的樂曲,在大殿之上牽動着在場每一個人的心絃。
邵景榮招招致命,狠絕的劍法讓腦子空白的邵景彥只有招架之力,毫無進攻機會。
進攻是最好的防守。
所以此刻的邵景榮毫無破綻死角可言。
鋒利的寶劍與巨大的力道配合地天衣無縫,像惡狼死死咬住獵物不放,猛烈一擊,邵景彥的劍被劈成了兩半,劍體飛出老遠,穩穩插進大殿上的柱子。
衆人捏了一把冷汗,誰也沒有出聲,也沒有插手的想法,只是不約而同地屏住呼吸等待兩人分出勝負。
邵景彥並沒有因爲劍被砍斷而動容,輕輕踮起腳尖,身子在空中輕盈地翻了連續幾個後空翻,落在大殿高高的門檻之上,一襲白衣,逆着光猶如脫塵的仙人。
邵景榮沒有停歇的意思,持劍衝向邵景彥,一副要將他置於死地的模樣。
邵景彥的身後忽然投來一把劍,邵景彥頭也沒回地就伸手接住了劍,劍離鞘,白光反射着晨初柔和的陽關變得凌厲無比。
似乎是這把劍用得更順手,邵景彥的氣場陡然變得與劍光一般咄咄逼人。
就在邵景彥腳離開門檻的那一刻,無數穿着鎧甲的士兵拿着長槍堵在門外,在大殿裡投下一大片陰影。
大殿外的空場上傳來響亮的打鬥聲,兩方人馬已經在外面開戰。
“沒想到這兩年你果真暗中練兵!”邵景榮的面目變得猙獰,聲音從喉嚨深處發出,充滿怨靈的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