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光年當時只是想一道活兒把事情解決完,卻忽略了厲引岩心中葉遜的位置。
他又失算了。
難道,以大局爲重,真的錯了嗎?
厲引巖開着車在公路上瘋狂疾馳,直接跑到了最外環的環城公路上。
不知是因爲想起夏末不在,還是剛纔遇到傅光年的事情,總是心情煩悶到不行,粗魯的撤掉領帶,連帶襯衣的扣子也被扯掉一顆。
記憶就像是在和他作對一樣,不斷地浮現在腦海裡,以至於不知不覺間車子已經偏離了軌道,只顧着前面是一個十字路口,不僅沒有注意到紅綠燈,更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已經身在右轉車道上,一味地提速向前,待發現時,已經遲了。
此事左轉車道通行,一輛拉着泥沙的大貨車直衝過來,眼看輛車要撞在一起,厲引巖立即轉動方向盤,控制車子快速左轉,並且將速度提到最高,大貨車也爲了避免交通事故而向右偏離,兩車擦肩而過。
厲引巖微微眯眼,車子因爲轉彎過猛,進入了逆行道,前方也有大車過來,厲引巖不假思索將車子衝向最左的邊沿,然而迎面來的大貨車剎車不及,慣性向前滑行,撞上了厲引巖的車尾。
沒有任何車在和六輪大貨車撞上後還能安然無恙,厲引巖的車子在被大車撞上後,開始不受控制的寬闊的道路上轉了幾圈,厲引巖踩死了剎車也沒用,最後車子撞上邊沿的花臺,方纔停下。
厲引巖的手死死握住方向盤,腳下將剎車踩死不曾鬆開,直到車子停下好半天方纔回過神來,轉頭見撞到自己的那輛大貨車橫在道路中間,心中不禁懊惱,剛纔他爲什麼要躲,若是不躲,興許就能見到夏末了。
狠狠地拍了一下方向盤,厲引巖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然後趴在方向盤上。
橫在公路上的貨車司機下來,當即撥打了120,112和110,然後才朝厲引巖走過來,見厲引巖趴在方向盤上沒有動彈,還以爲他受傷了,趕忙敲了敲車窗:“兄弟,聽得見不?”
厲引巖沒有迴應,依舊一動不動。
最開始差點和厲引巖車子相撞的司機也過來,出聲問:“怎麼回事,人受傷了嗎?”
“不知道,人沒反應。”
“砸開車窗救人。”
兩人趕緊找了磚塊,重重拍碎了副駕座的車窗。
厲引巖驚醒,猛地擡頭,目光裡帶着幾分茫然,看着打開車門的二人,明白他們意圖,於是打開車門下了車。
下車厲引巖才發現自己的車尾已經被撞變形得慘不忍睹,剛纔滑行的一路上都散落着被撞散的外殼和一些零件。
只是他的運氣比較好,前座連玻璃都沒有驚裂,人也自然沒事。
厲引巖苦笑一聲,心情極爲複雜。
撞他的司機聞見厲引巖一身的酒味,但是礙於此人氣勢凌人,也就沒有說別的,只是問道:“兄弟,你沒事吧?”
厲引巖這輛車和以往開的車比自然算是低調,但是對於他們這種替人開車的人來說,依舊是天價豪車。
而且法律永遠保護弱勢羣體,這種事情他們開貨車的,多多少少還是會擔起不少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