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瞿萌睡在牀上,看着窗外星辰。
所有的事情像場夢境在腦海裡走馬觀花,曾經那麼相愛的人轉眼卻已是別人的未婚夫。
爲什麼,爲什麼你可以這麼輕易放下我?
你不是說今後的每個生日都會陪我過嗎?現在已經零點了,爲什麼你沒有像曾經一樣捧着我的臉跟我說生日快樂?
恆,恆,恆……
原來,最不堪的不是他不愛你,而是他說很愛很愛你,最後卻輕易放開了你。
瞿萌蜷縮在牀上,回憶像蛇一般纏繞着她,冰冷的毒液滴在心上,又冷又痛。
這就是心痛的感覺嗎?
瞿萌捂着左心房,清晰的痛楚撕扯着她,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往外涌,浸溼了枕頭也淹沒了心。
瞿萌不記得是何時睡着的,但時間絕對不會早,或許是凌晨兩點,亦或許是三點,這便導致次日的她到了九點仍是沉睡不醒。
龍哲瀚從八點就進了房門,坐在這個蜷縮着自己深睡的女人牀邊,這個睡姿就像是在母親的子宮裡,龍哲瀚知道,這是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昨晚是哭了嗎?
枕邊的淚漬以及女人腫成核桃般的眼睛,無一不講述着昨夜埋在黑暗中的故事。
龍哲瀚輕輕將瞿萌凌亂的頭髮理至耳邊,第一次露出溫柔的目光,甚至眸中還帶着一絲愧疚。
禹若辰,她真的好像你。
龍哲瀚靜靜地看着熟睡的女人,心中百感交集。
“恆……”
瞿萌夢中囈語,龍哲瀚自然是聽清了女人口中所喊的名字,隨即又恢復成百年不變的冰山臉。
這女人!
“瞿萌!快起來!”
龍哲瀚皺着眉,一把將被子掀開,好聽的聲線在空氣中產生共鳴,直直的衝進了瞿萌的耳中,不明所以的瞿萌頓時就被嚇醒了,一臉懵相地看着莫名其妙暴怒的龍哲瀚。
犯病了?
“昨天我說了陪你過生日,現在趕緊起來。”
生日?
瞿萌心口微顫,沒想到第一個提起的人竟然真的是這個男人。
不過,總裁大人你能不能溫柔一點?叫別人起牀跟殺豬一樣……
“我們今天干嘛?”
瞿萌一邊收拾自己一邊詢問道。
“我有數。”
龍哲瀚冷冷應了一聲便轉身離去。
居然還想着那個男人!
心裡莫名的不是滋味,龍哲瀚自己也無法解釋,反正就是很不爽。
而另一邊的瞿萌自然不知道此刻冰山臉的心情,照樣沒心沒肺地哼着歌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半個小時後,瞿萌纔在龍哲瀚的暴怒邊緣下宣告完畢。
“去哪?去哪?”
瞿萌上了車,好奇寶寶似地問個不停,直到龍哲瀚黑着臉瞪着她的時候才識相地閉了嘴。
車子開得飛快,風呼呼地在瞿萌的耳邊刮過,髮絲被肆意吹揚,彷彿所有的壞心情和壞記憶都能被吹散似的。
待車子停了下來,是大型遊樂場的門口。
這是,遊樂場一日遊嗎?
瞿萌一臉我懂得的模樣,看得龍哲瀚更是一臉陰沉。
習慣了冰山臉的瞿萌突然覺得這傢伙還是蠻好玩的。
回憶總是措不及防,那時候瞿司芷還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爸媽也很疼愛她,時常帶她來遊樂場,但這,早已成了塵封的記憶。
買了門票,遊樂場裡所有的遊戲設施就能玩個痛快。
瞿萌深深吸了口氣,她看着眼前的一切,自己對自己說,要快樂地過完這個生日,即使沒有那個人。
一瞬間的失落,很快就被滿足的笑容淹沒,興高采烈地拉着龍哲瀚便走向了最近的瘋狂碰碰車!
“龍哲瀚!我要撞飛你!”
瞿萌氣勢洶洶,周圍的人都笑着看着兩人,理所應當的想成了一對甜蜜的小情侶,只是龍哲瀚冰山臉的模樣有點突兀。
懷着壯烈心情的瞿萌從遊戲開始後就沒有撞過人,從頭到尾都是被人撞懵了的狀態,感覺自己都快被晃成了腦震盪。
“你知道你跟豬的區別是什麼嗎?”
遊戲結束後,龍哲瀚一臉無語地看着完全不在狀態的瞿萌。
自己幫她報仇撞人簡直累死了好不好!
“什麼?”
瞿萌愣神迴應道。
“一個有尾巴一個沒尾巴!”
龍哲瀚說着脣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線,燦爛的笑容盪漾在他的臉上。
原來,這傢伙也會笑。
瞿萌沒有因爲自己被罵而生氣,看着龍哲瀚笑,她也跟着笑。
此刻,她是真的開心。
“走吧,我們去玩別的!”
瞿萌拉着同樣心情不錯的龍哲瀚繼續玩,海盜船、空中飛碟、旋轉木馬、跳樓機、過山車……
一個一個玩了個遍,把太陽從蒼穹的正空玩到了西邊的水平線之上,肚子也都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玩夠了沒?”
“夠!”
龍哲瀚淺笑,難得不是冰山臉的模樣。
“我帶你去吃麪,當做長壽麪。”
看着龍哲瀚並沒有開車,瞿萌心想麪館應該並不遠,而事實也卻是如此。
離遊樂場百米的距離便有一家看上去有些年頭的麪館,龍哲瀚熟絡的拉着瞿萌進了麪館,坐在最裡面靠窗的位子,大手一揮,服務員拿着菜單便過來了。
“您好,請問您需要些什麼?”
“兩碗特級炸醬麪。”
“您好,我們店裡有活動,一口氣吃完特級炸醬麪的客人可以免費面錢,但如果接受挑戰而挑戰失敗的話就要付上雙倍的價錢,請問您需要嘗試嗎?”
龍哲瀚正要拒絕,畢竟吃過這個炸醬麪的他知道一口氣吃完絕對不是正常人做得到的事情,誰知,卻被瞿萌先一步打斷。
“好!我們挑戰!”
龍哲瀚看着滿臉興奮的瞿萌,到喉嚨邊的話又被他嚥了下去。
那就陪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