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森的故事講完了,他心裡還有好奇的地方呢。比如,明明開始的時候只有兩女一男三名間諜,怎麼後來一下子就蹦出來了七個。
對投降的五名間諜的初步審訊工作已經完成了,審訊結果韓振江是瞭解的,裡面也沒有涉密的東西,曲森問了一句,他便大概的講了一下。
那七名間諜並不屬於某個國家,而是來自於一個名叫silv用麻醉針射倒。
之前七人在商量行動方案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預定,擔心弄出人命,被華夏軍方和警方咬死追捕。所以,原本打算把被迷暈的兩名戰士,就近隱藏後便撤離。
可東西收拾的差不多時,二隊隊長,也就是冒名頂替林業大學楊教授的mary陳,意識到華夏軍方現在還不知道他們一共進來了七人,如果他們扒掉兩名戰士的軍裝,那麼隨後軍方的搜索,必定會把注意力放到着軍裝的散兵身上。
於是臨時起意,把兩名戰士身上的軍裝和裝備扒下後,才把人吊到了樹冠上隱藏。
因爲mary陳知道華夏軍方有帶熱感應探測器的無人機,所以並不擔心兩名戰士,會因爲長時間不被發現,而出現生命危險。
結果沒想到的是,無人機從預計三人最遠的逃跑方向搜起,並沒有第一時間搜索事發地點。結果導致兩名戰士都發生了窒息,雖然一人因爲急救措施得當沒什麼大礙,可另一名戰士雖然命保住了,但因爲大腦長時間缺氧,永久性的損傷了智力。
lim隱藏兩名戰士的時候,mary 陳在附近的小溪裡藏匿了兩名戰士的軍裝和武器裝備,而後三人靠着由特種材料製成的帳篷蒙布,在熱感應鏡頭下完成“隱身”,開始逃離演習區域。
可這個時候整個演習區域已經完成了初步封鎖,三人沿着演習區域的邊緣地帶走了好久,都沒有找到缺口。於是緊急聯絡了同樣找不多缺口離開的一隊。
兩個隊長考慮接下來一段時間,華夏軍方的搜索重點一定是,三人小隊和着軍裝的散兵,決定兩隊合在一起行動,把隊伍的規模擴大到七人,再換上事先準備好的警服,伺機“正大光明”的離開華夏軍方的包圍。
再去與一隊匯合之前,mary陳爲了吸引華夏軍方的注意力,將一臺微型筆記本,留在了遠離預計撤離方向的山裡。
她相信以華夏軍方的協調能力,一定會鎖定這臺微型筆記本的無線數據交換信號,從而牽扯住搜索部隊的注意力,爲他們的撤離爭取時間。
而後這隊諜報人員憑藉過硬的心裡素質,僞裝成警察後成功離開了演習區域,可正應了那句話,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正趕上曲森在就附近,mary陳的嗓音又非常有特點,這才暴露了行蹤。
而後遭到警車攔截,這隊諜報人員內部發生了嚴重的分歧,五名以mary陳爲首的諜報人員認爲,他們如今正身處於華夏內陸地區,暴露行蹤後很難逃過重重的圍追堵截離境,便有意投降,等公司那面出面協調後把他們弄回去。
但隊伍中的領隊ab,認爲此次行動中兩隊得到的情報價值巨大,就此放棄太過可惜。另外華夏作爲一個大國,很有可能不會跟公司方面講條件。
再加上公司爲七人安排了多條完備的撤離計劃和各種僞裝身份,完全可以拼一下。
在隊伍裡分歧正激烈的時候,ab爲了快速結束內部紛爭忽然向攔截的警車射擊,一番短暫的交火後,讓司機利用豐田suv的自重,撞翻了攔截的警車,繼續逃亡。
直到七人小隊中的司機和在豐田suv側翻後,試圖從後車窗逃跑的lim先後被幹淨利落的擊斃。被嚇到的ab才意識到,根本無法依照他原來的想法擺脫追捕,才高喊投降。
縱觀整個事件,共造成五師四十三團一名戰士終身殘疾,公安方面兩名警員一名輕傷、一名重傷,同時一輛警車報廢。武警方面,少校赫章忠、司機姜超犧牲,司機盧聰重傷。
silv給突突了。”一名參謀聽完嶽建軍的講述後恨恨的罵了一句。
罵雖罵,但誰都知道,只能嘴上解解氣罷了,那種情報公司,在國內肯定沒有他們的生存土壤。別說老窩,就連分部都肯定在周邊其它國家。
貿貿然去,造成的影響會比較惡劣。
不過通過這次的案子,silver teeth公司在國內的情報網絡,以及外圍人員沒什麼意外的話,應該會被全部端掉。
畢竟七人小隊用來掩護身份的證件,大多都是建立在一定真實信息的基礎上。另外獲知此次演習的時間地點,安排情報人員出境、入境,以及提供交通和其它準備,都需要大量的外圍人員。
咱國家的國安工作人員可不是吃素的,有了這些線索,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把那些個躲在黑暗中活動的老鼠們,和它們的“狐朋狗友”全都給挖出來。
——
曲森原打算在演習後修整期過完,跟五師一起回到駐地,取了自己留在那裡的隨身物品後再去五一一所,可五一一那面明顯等不及了,一催再催之後,曲森只能拜託五師的一名參謀在部隊帶回後,幫忙把自己的東西郵寄到學校。
而他和周莉直接從榮河站上車,直奔五一一所。
不過在出發之前,曲森還要一件事要做,就是去參加武警榮河大隊爲烈士赫章忠、姜超舉辦的追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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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起天上就下起了小雨,天亮之後雨下的越發大了。
曲森跟在軍方的一干領導後面,進了公安烈士陵園的追念大廳。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追念大廳正前方懸掛着的兩名烈士的黑白遺像。
遺像下方分列着的烈士家屬,有白髮蒼蒼身形佝僂的老人,也有抱着半大孩子低聲抽泣的遺孀,沉重的哀樂和隱約的哭泣聲,將整個追念大廳蒙上了一層哀色。
正對着兩名烈士遺像的是,一列列整齊肅穆的武警部隊特有的草綠色。軍人們肩上鮮紅色的肩章,在熾白的燈光照射下,顯得格外的刺目。
來自軍方的一干悼念代表在大廳左側站好後,警方的一衆領導也隨後抵達,同樣滿面肅色的列進悼念隊伍後,悼念儀式開始。
一名武警方面的領導登臺主持追憶兩名烈士的過往,接着軍方、警方代表也相繼上臺至悼詞。
領導們的聲音進入了曲森的耳朵,卻並沒有流進他的大腦。曲森的眼睛一直在看着兩幅烈士的遺像,直到這時他才發現,原來兩名烈士都是那麼的年輕。
姜超的遺像儘管經過了一些修整,但還是能隱約的看到他臉上的痘痕,赫章忠的雙眼非常的英武,嘴角居然還掛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逐漸的曲森的雙目有些模糊了,眼前的兩幅遺像一副變車成了一雙緊緊握着方向盤的染血的手,而另一幅赫章忠那雙英武的雙目開始變得有些呆滯,雙脣輕輕的一張一合,好像在說:“抓,抓…別,快……”
追悼會結束了,曲森隨着軍方的一干領導走出了追念大廳,看着外面密集的雨幕,曲森不知不覺的停下了腳步。
“小曲,沒事兒吧?”那天送曲森去醫院的軍官走到了曲森身邊,低聲的詢問。
“沒事,謝謝。”曲森不在狀態,隨便回了一句。
軍官似乎看出來曲森心情不好,但也只得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看淡生死,是軍人應該經歷的,也是一種心境的鍛鍊,旁人沒法幫忙。
“那幾個間諜會被槍斃吧?”曲森輕聲又問了一句。
“你放心,他們一定會付出應有的代價!”軍官的手在曲森的肩膀上用力的按了一下,手掌上的溫度透過軍裝,注入了曲森的身體。
“那就好~”曲森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