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上的照片似乎質地有些粗糙,而且照片看上去好像是隔着年代很久遠的模樣,有些發黃的復古質感。
而就在這張黑白色的照片上面,是一個穿着古典旗袍的女人靜靜的端坐在那裡的照片。
從照片不難看出,照片裡的這個女子是一個端莊優雅的女人,她的眼角帶着笑,嘴角淺淺的勾起了一個弧度,恬淡而又美麗。
而就在這塊大理石墓碑上的照片的下面刻着精準的日期,凹凸的刻痕彰顯着它的年代,墓碑上面鐫刻的日期卻是1910年~1935年,也就是二十世紀一十年代至二十世紀三十年代的時候。
而站在墓碑上的這個絕塵清雅的男子,只是,靜靜地佇立在墓碑前,他漆黑的眸子緊緊的盯着墓碑定定的看着,而他的神態看上去顯得有點不溫不火的。
既看不出一絲悲傷亦看不出一點的難過,而就在他淡淡的神情之中,能看出的,似乎只是,他是在微微恍惚怔神,好像是在回憶什麼。
是的,他是在回憶着什麼,他在二十一世紀的如今這個時代,他的名字叫做景宸。
而墓碑上的這個照片上的女人,這個生活在二十世紀二十年代的女人,是他的初戀女友,名字叫做金程。
其實,他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他是異世的大陸的上神景宸…
而他在原本他的那個世界其實他是一個已修煉了兩千萬年的上神。
而眼看着還有一年的時間,他就又到了千年,一遇千年之關必有大劫。
也就是說如果他平安度過這一年那麼他就可以回到他原本的世界。
如果他無法平安的度過這一年,那麼他就會氣數殆盡死在這個世界裡然後,灰飛煙滅永遠消失。
景宸長身而立默默的站在墓碑的面前,他清雅寡淡的眸子靜靜睨着眼前墓碑上黑白照片上的這個端莊優雅的女子,在陰沉得不透氣的天空的籠罩下,顯得有些死氣沉沉的感覺。
只是,忽然之間,這個面色寡淡的男子面對墓碑上的照片時,竟在他薄美的脣角之上,微微勾起一絲帶着冰意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恍惚之間又很快的消失。
而轉瞬之間,在他的臉上就落下的就是一抹惹人痛心的落寞。
景宸腦海裡不禁就想起了,當年的那些事情,他的心底又一次忍不住突兀的隱隱作痛起來,深刻告訴着他,他心上的傷就算是過了快九十年,就是到現在這個時代還是沒有完全的好。
也許這麼多年,他還是無法忘記,更無法釋懷吧,
景宸靜默的想着,他的臉上就不禁劃過了一道傷悲,輕輕的閉上眼睛,腦海裡不禁的就瀰漫起那段陳年往事。
那是他在這個世界裡,經歷的一段感情,而這個世界的人把這樣的感情,稱作是愛情的東西。
那是他來到這個世界愛上的第一個女人,而他所經歷的這段感情也就是在這個世界上所說的一個人的初戀。
都說初戀是會刻骨銘心的,是的,初戀帶給他的確實是刻骨銘心的,只是,帶給他的那卻是一道刻骨銘心的傷。
是的,他愛上的那個女人,就是墓碑上貼着這張照片上的女人,一個叫做金程的女人。
金程,是那個時代黑幫老大的女兒,而他與她的相遇是因爲一次綁架,他最終還是忍不住出手救了她,而他們之間,所有的故事都是因爲這一次意外的解救,才意外開始的。
他初來乍到,孤獨的在這個世界裡獨自的生活了正正一千九百二十一年,經歷了這個世界的分分合合,和諧動盪,其實,他早已經習慣了,萬事萬物不斷的莫測變幻,不參與人類社會的變化發展。
儘管他在這裡生活了這麼多年,可是,他一千多年來,其實,他對人類的情感都還是懵懂的。
而在他的那個世界裡,修仙成神纔是人生所有的課題,他從來都不知道什麼纔是所謂的愛情。
在後來與金程仿若是宿命一般糾纏牽絆之種,他們經歷了很多次的出生入死,而在這麼多次的出生入死之中,就這樣愛情的種子,也漸漸地植入了他的心裡。
而後來的事情很簡單,他們彼此就水到渠成的相愛了,而他愛着的金程。
她也很自然的知道了,他有着超凡常人的能力,而這被人類認爲的超凡常人的能力也就是他的神力。
他的神力,可以簡單的包括的爲,他有如同千里眼一般的視力,有如同順風耳一般的聽力,有如同光速一般驚人速度,擁有可以掌控一切的念力和可以返本還原驚人的恢復力,還有可以刪除人記憶的破壞力…等等。
而他從來沒有想到他的這些神力,竟然會成了金程出賣,背叛了他的原因,後來,他才知道金程和他在一起,都是爲了實現他父親巨大的陰謀,野心的想要可以控制他,爲她父親所用,替她們賺得利益。
那時候,他才知道,他的愛情,其實,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所以,從那一次開始,他再也不會相信愛情,更不會在人前使用他的“神力”,他清楚的明白人心的叵測,險惡。
景宸是一個不會再相信愛情的人,而眼下,千年大劫在即。
爲了平安躲過這場大勵順利遁回他原本的世界,他一定要找到一個相契合的至純至陰的女子。
陪他雙修,共赴情劫,他才能順利度過千年大劫,回到本應該屬於他的原來世界中去。
景宸佇立在大理石墓碑前很久很久,直到陰沉着的天空掉下了雨滴來,冰涼的雨滴砸在了他的高挺的鼻子上。
他才從恍然怔神之中,回過神來,輕輕的擡起頭,看了眼黑沉沉的天空,從旁邊撐開帶着奢華圖案精緻alexander-mc-queen黑色的雨傘,整個人走出了墓園。
外面的雨淅淅瀝瀝的,下得有些大,有些急。
景宸從墓園走了出來,找到自己停在路邊的車子,從褲兜裡掏出車鑰匙,按了一下按鍵,車子叮的響了一聲。
他纔打開了車門,把撐開的傘合上,轉了一圈,將傘葉上面的雨水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