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彭匡輝趕到醫院,彭拓已經甦醒過來,正躺在病牀上輸液。
實際上彭拓的傷勢並不算很嚴重,林向南只是教訓他,並沒有往死裡打,而彭拓的母親之所以說搶救,應該是被嚇到了。
彭匡輝看到彭拓的傷勢,整個人就出奇的憤怒。
彭匡輝就彭拓這一個獨子,平日裡,彭匡輝對彭拓是無比溺愛,現在,彭拓竟然被人打得這麼慘!
彭匡輝眼露兇芒地看着那兩個長袍男子,厲聲問道:“是誰打的?還有,你們兩個是廢物嗎?老子花這麼多錢僱你們,我兒子卻被人打得這麼慘!”
此時,那兩個長袍男子,斷手也做了簡易夾板,被彭匡輝這麼一訓斥,兩人很是羞愧,支支吾吾把事情經過敘述了一遍。
得知彭拓是被一個保安打成這樣,而且是因爲這個保安,搶了彭拓的女人,彭拓纔去找他麻煩,彭匡輝就更加暴怒不已。
“好一個保安啊。”彭匡輝氣得渾身顫抖,此時他眼神森冷,咬牙切齒的說道:“敢打我彭匡輝的兒子,還敢搶我兒子的女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在羊城,只要有點身份地位的人都知道,彭匡輝的兒子彭拓,一直都在追求袁夢琪,而以彭匡輝的地位,大家都把袁夢琪視爲彭拓的未婚妻。
現在,彭拓的未婚妻,卻被一個保安給搶走了,彭拓還被這保安打了。這事要在羊城傳開來,他彭匡輝這張臉往哪裡擱?
像彭匡輝這樣級別的人,臉面比一切都看得重要得多。
所以在彭匡輝心裡,他已經判了林向南死刑!
而且得知對方只是個保安,彭匡輝就更加確定要弄死林向南。
而在彭匡輝看來,以他副區長的權力,弄死一個保安,簡直就易如反掌,而且不會給他帶來任何威脅。
這時,彭拓很是激動,他想開口說話,不過因爲嘴巴上的傷勢,他根本發不出聲音。
彭拓急得,連忙用手比劃着要寫字。
“給他紙和筆。”彭匡輝對他秘書說道。
彭匡輝的秘書立刻從公文包裡拿出紙和筆,然後走到病牀邊,遞給彭拓。
彭拓在紙上顫巍巍寫了一行字:“爸,我要那個保安死。”
看到這一行字,彭匡輝眼神變得無比陰冷,然後他看着彭拓說道:“兒子,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他活着,我會給你報仇!”
說完,彭匡輝就轉過身,陰冷的看着他秘書,語氣陰沉的說道:“這件事,我交給你去安排,那個保安,我不允許他活着走出警局。”
“是。”彭匡輝的秘書,連忙應聲回道。
“哐當!”
在審訊室待了有一個小時後,審訊室的門突然被人一腳踢開,緊接着,之前抓捕林向南的胡澤彪,和另一個高瘦男警察走了進來。
兩人走進來之後,就把門關上,然後胡澤彪刻意把門反鎖上。
“怎麼,要對我動手了?”林向南看到胡澤彪反鎖門,就冷笑地看着胡澤彪問道。
胡澤彪微微一愣,然後戲謔笑着,看着林向南說道:“沒想到你是個明白人啊。”
說完,胡澤彪下意識用手摸了摸腦袋,只不過他那禿頂的腦袋,就那幾根頭髮,讓胡澤彪摸腦袋的舉動,看上去有些怪
異。
“我有點好奇。”林向南說道。
“好奇什麼?”胡澤彪回道。
說完,胡澤彪和那個高瘦男警察,就坐到林向南的對面。
“好奇指使你的那個人,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林向南笑着說道。
這時,高瘦男子很疑惑的看看林向南,又很疑惑的看看胡澤彪,很顯然,他跟胡澤彪應該不是一夥的。
“誰指使我?”胡澤彪那胖乎乎的臉,也露出笑容,看着林向南說道:“我怎麼不知道。”
“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高瘦男子終於忍不住說道。
“沒說什麼。”胡澤彪搖頭笑道。
“你不說是誰指使你的,也沒關係。”林向南看着胡澤彪,接着說道:“但你有沒有想過,你們把副區長的兒子當棋子,就等於是把副區長當棋子,你們這膽子,可真夠大的!你們就不怕那個副區長知道真相之後,報復你們麼?”
林向南本以爲胡澤彪會因爲這句話而有所反應,卻哪知,胡澤彪只是淡笑了笑,然後看着林向南回道:“膽子大,才能辦大事。”
林向南不禁一愣,胡澤彪的態度,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旋即,林向南眉頭就皺了起來,這一刻,他大腦在飛速轉動。
林向南在思考,到底是什麼讓這個傢伙這麼有恃無恐。
緊接着,林向南臉色陡變!
林向南明白了!
他明白鬍澤彪和他背後那人,爲什麼敢這麼有恃無恐!
因爲,他們打算殺了林向南!
試想一下,如果林向南死在這,誰去告訴那副區長真相,而沒人說出真相,他們自然是有恃無恐。
林向南之前有料到,一旦進行審訊,就意味着對方會對他動手,而這個動手,無非就是嚴刑伺候。但林向南沒想到,對方敢這麼大膽,選擇直接殺了他!
“如果我沒猜錯,指使你的那個人,就沒打算讓我活着從這出去,對不對?”林向南虛眯着眼,冷冷的看着胡澤彪說道。
“對,你的命很值錢。”胡澤彪戲謔笑着說道。
“什麼?”這時,那高瘦男子驚叫說道:“你打算殺了他?”
“這是彭區長的意思!”胡澤彪皺着眉頭,很不悅的看着高瘦男子說道:“如果不是彭區長的意思,局領導爲什麼讓我們關閉審訊室的監控攝像頭!”
一聽胡澤彪搬出區長,那高瘦男子就立刻乖乖閉嘴,而且高瘦男子也想了起來,剛纔局領導的確示意,關閉這間審訊室的監控攝像頭。
在羊城,執法系統這塊很亂,以前經常有警局把人打死、打重傷的新聞。
聽胡澤彪這麼說,再觀察那高瘦警察的反應,林向南又得到一個信息點,那就是彭區長也想殺了他。
如此一來,也能解釋胡澤彪爲什麼這麼有恃無恐!
“只可惜,你們想殺我,就怕你們做不到。”林向南冷笑道。
以這兩個警察的身手,想弄死林向南,那不是開玩笑麼?
“而且。”林向南冷笑,接着說道:“我勸你們最好不要這麼做,否則你們一定會後悔,因爲,我是你們得罪不起的人。”
再拖一段時間,仇家人就能趕到這,以仇燁霖副
市長的身份,就算給那副區長一百個膽,他也不敢再追究這件事。
而且林向南也不打算跟那個區長撕破臉,儘管他想殺死林向南。因爲對於林向南而言,與其撕破臉,還不如利用他!
到時候,林向南只要把真相一說,林向南相信,只要那個副區長不是白癡,他應該就能明白,他被人利用了。
而當那個副區長明白,他被人當成棋子利用,而且還因此得罪了仇副市長。試想一下,那副區長會有什麼反應?
那肯定是爆發雷霆之怒!
想到這,林向南冷笑了笑,在心裡呢喃道:“你不是想跟我玩手段麼,那好,我這次就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一個副區長的瘋狂報復,以那人的勢力,即便能招架住,也必然元氣大傷!
“喲,你還敢威脅我?”胡澤彪突然笑了,笑得很是癲狂!
看到胡澤彪笑得這麼癲狂,林向南眉頭頓時緊皺,他隱隱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但哪裡不對勁,他卻說不出來。
“唰!”
緊接着,胡澤彪就掏出一把槍!
看到胡澤彪掏槍,那高瘦警察頓時嚇了一跳。
林向南神情倒沒什麼變化,即便他現在雙手反銬在椅子上,但就憑一把槍,胡澤彪沒可能殺得了他。
“你用槍殺我,你腦子秀逗了?”林向南冷笑道:“我還以爲你會用什麼高明的手段弄死我,沒想到,你打算用這麼白癡的手段。”
“你覺得我這樣很白癡?”胡澤彪癲狂笑着。
“相當白癡。”林向南冷笑道。
用槍行兇,這不是擺明留下證據,這樣的行爲不是白癡是什麼?
胡澤彪依然笑着,但突然之間,他神情變得無比猙獰,緊接着,他扣動了扳機。
“砰!”
這一槍,槍聲很響!
鮮血四濺,瞬間染紅了審訊室的地板。
林向南睜大了雙眼,他難以置信的看着胡澤彪。
高瘦男子也難以置信的看着胡澤彪,他實在無法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幕!
鮮血就跟不要錢一樣,汩汩的從傷口流出。
高瘦男子顫巍巍的擡起右手,然後用右手用力捂着胸口,但鮮血還是不斷從他指縫中滲出!
胡澤彪這一槍,竟然是朝着高瘦男子打的。
意外!
太意外了!
“你……你……”高瘦男子無比怨毒的看着胡澤彪,他想大聲咒罵胡澤彪,但是力氣不斷從他身上抽離。
緊接着,他捂着胸口從椅子上滑落,重重摔倒在地上,至死,他都不明白,爲什麼胡澤彪要殺他!
這一刻,審訊室內無比的安靜,靜默得落針可聞。
“哈哈哈哈!”旋即,胡澤彪癲狂大笑,他極其戲謔的看着林向南。
林向南依然很震驚的看着胡澤彪,他整個人還沒緩和過來。
但旋即,林向南臉色就陡變,變得很是陰沉。
因爲林向南明白了胡澤彪的用意,胡澤彪這一槍看似不可理喻,但實際上,這卻是最致命的殺招,這一槍,徹底把林向南逼向了絕境!
此時此刻,局面成了一個必死局!
一個近乎無解的必死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