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渡進華夏,這對林混來說有些諷刺。作爲一個英雄,進入自己的國家還需要偷渡,雖然因爲戴芳香的原因,心理還可以接受,但是總歸有些難受。
到了京城,樑心懷在安全屋內安置了林混。
想到第二天就能見到華夏的二號首長,林混心中有種打鼓的感覺,這種感覺是既興奮,又無奈。
作爲一名軍人,能夠得到國家最高長官的接見可是一件非常榮耀的事情。但是作爲一名尚未脫掉帽子的叛國者,卻又是一種滋味。林混知道,即使漂泊流lang,自己骨子裡仍舊是一名軍人。
“林混,去吧,國事爲重。”戴芳香雖然眼盲,但似乎能夠看透林混的內心,“國事爲重”四個字,對現在的戴芳香來說,卻是有萬斤之重。
“哦,對不起。”樑爽推開門,發現林混正輕輕摟着戴芳香,感覺時機不對,趕緊道歉。
“樑爽,什麼事?”林混擡起頭,撫摸着戴芳香的秀髮,對樑爽柔聲道。
“林奇教授來電話了,要接不接隨你。”樑爽將光腦扔下,扭頭便走,不給林混半點反應時間。
“這個樑爽。”林混無奈苦笑,打開光腦,眼前出現了林奇的投影。
“林混,你好。呀,戴芳香也在。”林奇的臉上略顯疲倦,不過精神很好,笑容依舊慈祥。
“教授,有進展嗎?”林混神色焦急地詢問。
“嗯,有進展。恩雅的問題完全可以解決,貓臉找到的基因液正好適用,只需將恩雅的頭部打開,將基因液、晶藍液的混合物注射進松果體就沒問題。”
林奇爲林混在光腦上做了一個模擬的實驗,併發來了相關的數據。這些都顯示,恩雅完全有可能恢復。
“那芳香呢,她的眼睛···”林混看着依舊微笑的戴芳香,只要跟林混在一塊,她的臉上就會一直掛着微笑,不在乎自己是否能夠看得見。
“她的問題有些嚴重,我暫時沒找到適合的基因。戴芳香並非一般的人類,而是有着神靈族血統。所以,要解決問題,還在松果體之上。”
“松果體?如何做。”林混唸叨着這三個字。
松果體,習過正統武術的林混和戴芳香都熟悉這個位置,道家稱之爲天眼,佛家稱之爲識海,靈魂界稱之爲靈魂之座,西方醫學稱之爲松果體,遺傳學上稱之爲退化的第三隻眼。
“但在下結論之前,我還想知道,戴芳香的雙目到底發生了什麼。”林奇的面容變得嚴肅。
對於戴芳香,林混只是給他寄去幾滴眼淚、一縷頭髮等可以提取基因物質的樣品,卻並沒有說明雙盲的原因。
林混有些爲難地看了看戴芳香,她正咬着嘴脣,空洞無神的雙眼,求助似的看着林混。
“芳香,說吧,林教授可信。”林混握着戴芳香的手,輕輕摩挲着,柔聲安慰她。對於戴芳香的遭遇,他同樣很好奇。
“哭瞎的。”戴芳香有些不好意思。“託普利茲之後,我本欲一死了之。但是到了哲彭之後,我突然聽到黃田天澤說,林混沒死。慢慢的,我的眼睛就有些看不見。後來,東京的華夏特工大量被捕,魚遜也經常來我這裡套情報,收集林混的一些情況。爲了防止被他催眠,暴露林混和更多特工的資料,所以我刺瞎了自己的眼睛。”
“你睜開眼睛,我看看。”
聽了林奇的吩咐,林混趕忙將光腦靠近戴芳香的眼睛。潔白的眼球,如月光一樣寒冷。
眼睛是人心靈的窗戶,爲了阻斷魚遜的催眠,戴芳香竟然能夠對自己下如此狠手,足見她的剛烈。
“沒有外傷?她的眼睛並非外力所傷,而是內心的意念。嘖,真實奇女子。”檢查過後,林奇對戴芳香嘖嘖稱奇。
“此話怎講?”關心則亂,爲了顧及戴芳香的感受,林混對她的眼睛研究不多。
要知道,黃田家連死人都能復活,何況一雙眼睛,如果連他們拿戴芳香的眼睛都無能爲力的話,憑他的能力,自然也無能爲力。
“通俗點說,她這是意識的自我封閉,跟自閉症類似,不過這個封閉卻是心靈的自我封閉。用電視劇《超異能快感》中的那句流行的話說,靈魂認爲你死了,你就死了。就是這個道理。”林奇並沒有直接說出原因,而是扯出了靈魂。
“你是說,她的眼睛是自我關閉的,而不是外力所傷。這白色的眼球,正是自我封閉瞳孔造成的?”林混驚喜地說到,這是從哲彭歸來他聽到的最好消息。
“沒錯。我調去了她的檢查檔案,眼睛所有的結構都沒有問題,所以我纔有此猜測。”林奇頷首,對林混的回答表示滿意。
“開天眼,芳香,你的眼睛還是有希望的。”林混興奮地跳起來,當着林奇的面,抱着戴芳香在地上轉了兩圈。
戴芳香面色潮紅,顯然也很激動。“眼睛好了,我們又能並肩作戰。”
“你呀,什麼時候都想着戰鬥。難道就不能停歇一會嗎?”林混颳着戴芳香的小鼻子,有些無奈。真不知道這個優雅的女人,是怎麼跟暴力機器掛上鉤的。
兩人再商量一些細節。當得知林奇要回國,在偉德山基地重建靈魂研究所的時候,林混更加興奮了,國內總比國外安全。
心情大好的林混,睡得很沉。
清晨,樑心懷來敲門,林混甚至很不滿地咒罵了一聲。從濱城開始,林混從來沒有如此的安睡過。
“該死,林混,要遲到了。如果讓首長等,保密部那幫混蛋會殺了我的。”敲門無效,樑心懷乾脆將門撞開,把林混從牀上拖下地。
可是樑心懷的手剛抓住林混的胳膊,卻感覺身體一重,林混不知何時竄到自己的身後,反手鎖喉,將他壓在了身下。
“次啦”,樑心懷不堪重壓,鼓起的肌肉將褲子給撐裂。
“我的西裝。該死的林混。”樑心懷殺豬一般叫喚起來,爲了見首長,他可是打扮了一早晨。
“哦,老樑啊,我還以爲刺客呢。”林混再次迷迷糊糊地回到了牀上。
“林混,別忘了,今天是二號首長有請,二號首長。”樑心懷氣呼呼地衝着林混的耳朵大喊。
“啊,誰?”林混一骨碌爬起來,兩分鐘之內,將衣服穿好,如同犯錯的小學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