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記名弟子

光陰荏苒,轉眼間戰晨到金象宗做雜役已經一個多月了,其間他已經基本弄清楚了宗內的情況。別看金象宗只是個小宗派,也有近五千年的傳承。

其中更有武者三萬零三百多人,從最低層到最高層,分爲雜役、外門弟子、內門弟子、精英弟子、宗派長老,還有最頂端的掌門和太上長老。

而在其中外門弟子更是宗派的主體足有3萬人的規模;內門弟子僅有300餘人,修爲都在武師之上,而其中實力最強的前十人被稱爲精英弟子;長老的修爲都在武尊之上;而掌門和太上長老都擁有武王的實力。

而像戰晨這樣的雜役反而人數不多,只有200餘人,而就是這200多人就要負責3萬多人的起居修煉。所以他們平時都忙得要死,根本沒時間修煉。

而且每月雜役只發50兩工錢,就是這50兩的工錢,還要上繳給總管師兄10兩的“例錢”。

所以私下裡大家都管趙巖叫做“趙蚊子”,意思就是每個人都得被他吸上一口。

然而,戰晨與別的雜役不同,反而加倍“孝敬”趙巖,單單這個月上繳的例錢就多達50兩,還經常來些小恩小惠。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趙巖終於把他當成了“自己人”,給他的活兒也特別輕鬆,因此戰晨反倒比其他的雜役多出了不少空閒時間。

清晨,戰晨經過校場之時,遠遠就聽到嘿嘿哈哈的吼叫聲,這是外門弟子在練武呢。他不由得走進一看,就被他們的氣勢所震驚了。

寬廣的校場上,集中着大批武者,他們修爲從武徒十層到武徒十二層不等,在教習的帶領下,打着整齊的武功套路。而這一個武功套路,是戰晨以往都沒接觸過的,它不同於普通套路那樣拳風剛猛,而是剛中帶柔,拳意舒展,隱隱帶有內家風範。

“這就是外門弟子的入門內功心法《四合拳》吧。”戰晨默默地想到。

現在他已經不是剛入門前的那個修煉小白了。原來在功法中還包含着兩大分支,一類是用於戰鬥中的名爲武技;另一類是用於修煉的叫做內功心法。

二者的區別就在於,一個是“損”,一個是“益”。武技是以爆發和消耗真氣爲主,並不能提升修爲;但內功心法恰恰相反,它是爲吸收和錘鍊真氣而存在的,長期修煉內功心法,修爲將越來越高。

而《四合拳》就是一篇融合一定武功招式的內功心法,當然等級是最低的黃階初級,而且只適合武徒修習。

然而就是這黃階初級的內功心法,其價值卻不輸於黃階頂級的武技。因爲在功法裡,內功心法的數量不足武技的百分之一,而且還一本難求,只有在一些家族和宗派中才能找到它們的身影。

“我一定要早點進入外門,儘快習得這篇內功心法!”戰晨不禁暗暗捏緊了拳頭,缺少了內功心法,他的修煉進境極慢。

這天晚上,戰晨又約了趙巖到酒樓上喝酒,這一次只有他們兩人。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戰晨趁着趙巖興致正高,問道:“大師兄,我想加入外門可有途徑?”

趙巖搖了搖頭說:“這事基本沒戲,宗裡的規矩是死的,即使是自己人,也要達到武徒十層,纔有望進入外門。”

“真的沒希望嗎?”戰晨有點落寞。

“你這麼迫切想加入外門爲何?”

“這還用說嗎?外門弟子可以習得內功心法啊!”

趙巖沉默了。是的,宗派裡規定,內功心法絕不容外泄,一經發現必將嚴查,涉及此事的人都要被處死的。

“大師兄,如果能讓我進外門,事成之後必有重謝!”戰晨急道。

“你剛纔說只要學內功心法是不是?”趙巖擡頭看向他。

“是。”戰晨有些迷茫不知道。

“好,這個我有辦法,不過事成之後你要給我三千兩銀子。”

戰晨一咬牙說:“行!”他從王霸那裡得到的銀子還沒花光。

趙巖笑道:“規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我也許沒辦法幫你,但是我的舅舅有辦法,他可是宗派裡面的一位長老呢。”

“哦?”戰晨頓時來勁了。

宗派長老的權利可是僅次於掌門和太上長老的。

“我幫你去說一說,叫他收你爲記名弟子,這樣你就能堂而皇之地學習內功心法了,達到武徒十層之後就能加入外門!”

“多謝師兄!小的今後必定爲您馬首是瞻。”戰晨精神一振,就起身朝着趙巖下拜。

“好了,好了,這事情我還要試試看,成與不成就看你的造化了。”

二人分別之後,戰晨又和往常一樣每日忙乎,但他心中始終在殷切盼望着趙巖那裡的消息。又過了大半個月,趙巖終於主動地找上他來,而且面帶喜色。

戰晨一與他見面,就問道:“大師兄,可是有消息了。”

趙巖點了點頭說:“你小子運氣好!我舅舅答應見你一面,你馬上跟我走。”

“好嘞!”戰晨喜出望外。

二人一前一後下了山,穿過一條條山間小路,向一座高聳的山峰走去。

在路上趙巖還給戰晨千叮嚀萬囑咐:“我的這個舅舅叫做趙賀,那飛雲峰就是他的修煉洞府,他可是我們宗派煉丹房的大長老。”

“煉丹房?”戰晨不禁叫道。

那可是個好地方!想不到趙巖有這麼一個好舅舅。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修煉功法能增進修爲以外,還有一種東西能夠辦到,那就是靈藥和丹藥。

丹藥就是用靈藥煉製而成的,好的丹藥有迅速提升修爲境界的奇效,是武者所夢寐以求的東西。

所以能到煉丹房一睹爲快,戰晨豈不高興?而且他要是收了自己做記名弟子,那麼往後自己要提升修爲境界,那可就是一路坦途了。

“但你要記着,要懂規矩,強者的威嚴都是不可侵犯的,尤其是你這麼低的修爲,被收作記名弟子是史無前例的,如果稍有差池,便會功虧一簣。”

“是,師兄!”

戰晨可以看出趙巖爲了這三千兩銀子確實下了不少功夫,有時候小人比君子辦事更有效率,如果換成另一個鐵面無私的人來當這個雜役總管,恐怕他連進山門的機會都沒有。

穿過蜿蜿蜒蜒的山道,二人來到飛雲峰頂上。一入眼的就是一座宏偉的庭院,佔地足有五千平米,其中栽種着不少珍奇植物、花草,還建有水榭亭臺。

戰晨是第一次進入這麼優雅、奢華的地方,一時間也看癡了。

趙巖得意地向他炫耀着:“怎麼樣,沒見過這氣勢吧,如果你被我舅舅看中了,以後就有機會經常進出這裡。”

戰晨一聽,連忙壓下心頭的好奇,把心思集中在對付這個趙賀長老上。是的,自己的修爲太不夠看了,還有一**考等着自己呢。

來到庭院的盡頭,就是一間大殿,大殿的上方有紫煙繚繞,這也許就是煉丹形成的煙塵。

而大殿的門口則站着兩名外門弟子負責守門,他們顯然是認識趙巖,並未加以阻攔,於是二人直接步入大殿中。

一進去,就聽一陣斥責聲:“你們三個是怎麼搞的,連最基本的回春丹也煉不好!虧得你們還算我的弟子,我的老臉都要被你們給丟盡了!”

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道揹着手,對着下跪的三人進行訓斥着,而這三人的頭都趴在地上,不敢看身前的這位老道人。

這時候趙巖卻敢上前,拱手道:“拜見舅舅!拜見三位師兄、師姐!”

原來那人便是趙賀,他擡起頭來說道:“巖兒你來啦!”接着對着跪在底下的三人叫到:“你們這三個沒用的東西,還不快滾!”

那跪在地上的三個武師強者如蒙大赦,急忙抽身離開了大殿。

趙賀顯然還帶着火氣,戰晨在底下不免有點心驚,今天看來來得不是時候。

而趙巖卻不管那麼多,直接對趙賀說道:“舅舅,後面那人就是我給你幾次提到的戰晨,年輕有爲。”

趙賀含怒看向戰晨,眼睛射出兩道精芒來。

而戰晨卻別有一番感受,他感到趙賀看向他的眼神有種攝人心神的壓迫感,迫使人不敢正視。

但素來不服輸的戰晨豈會被這個給壓服?他怡然不懼,神色自若地與他對視,顯得不卑不亢。

趙賀頓時心中怒氣一消,一陣驚訝,彷彿見到寶一般,心想:“趙巖這小子平時不學無術,專給我添亂,想不到卻真結交上一個人物了,此子雖然修爲極低,但意志堅定,骨骼奇偉,絕非池中之物。也好,我今天就施恩於他,也許將來會有意外之喜。”

於是他便點頭稱讚道:“不錯,不錯!小子你叫戰晨吧?”

“是的。”

“可願拜入我的門下?”

戰晨心中也是一驚,想不到這麼容易,原來他還想着這次也許會不成功呢。哪還敢遲疑,連忙跪下給趙賀磕頭:“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趙賀呵呵笑道:“好,你這個徒弟我收了。只是你修爲太低,暫時只能算作記名弟子錄入我飛雲峰,這你可願意?”

“師傅言重了,徒兒能拜入您門下已經受寵若驚了,那還敢有什麼意見?”

“好!從此以後,我準你自由出入這飛雲峰。巖兒,你帶他去做一副身份令牌吧!”

“是!”趙巖也樂壞了,只不過他想到的卻是他那三千兩銀子已經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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