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四 分兵

……

七月初七,安陽城外,劉策大營……

“哈……”

一聲輕喝,韋巔一屁股坐到已經乾硬開裂的地面上,順手將兩支鐵戟丟在一邊,扒下已經被汗水浸透的上衣,將自己結實健壯的上半身肌肉完美的呈現在烈日之下……

“吧嗒嗒……”

脫去上衣後,韋巔雙手用力一擰,汗水立刻如同密雨般落在地上,但很快的便在熾日耀射下迅速蒸發掉,連個印記都不曾留下……

“哼……”

擰乾衣服後,韋巔鼻子冷哼一聲,就勢套在自己賊亮的頭頂,用以遮擋刺眼的陽光……

這時,一名近衛軍士兵懷捧一個西瓜來到韋巔身邊對他說道:“韋護衛,這是軍督大人讓我帶給你消暑的……”

“嗯!”

韋巔接過西瓜,重重哼了一聲,大掌在瓜皮上掂了掂一陣,然後猛地一拍,那西瓜頓時四裂而開,鮮紅的瓜囊濺的四處都是……

“不錯!”

韋巔一口啃下一大塊瓜囊後,十分愜意的點點頭,對送瓜的近衛軍士兵大聲讚歎了一聲,然後繼續埋頭啃了起來……

“呼……”

近衛呼了口氣,擦了擦脖頸處淌落的汗水,轉身向邊軍大營走去,但見軍營內滿是密密麻麻的行軍帳篷,層層疊疊一望無際……

“咯嘣……”

“嘶……”

主帳之內,許文靜用力咬下一口用井水浸泡過的黃瓜,感受着舌根咽喉傳來的冰涼舒爽,忍不住吸了一口氣。

“呸……”

坐在主案邊上的衛稷,則翹着二郎腿,搖頭晃腦的啃着桌前半個切好的西瓜,不時將瓜籽隨口吐的一地都是……

而主案之上到底劉策卻是手持一根洗的乾乾淨淨的胡蘿蔔,眉頭緊鎖,雙眼盯着放在主案上的地圖。

“車照山,馬進軍……”指着地圖上標註的安陽城池,劉策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軍督大人,你嘀咕什麼吶?”當衛稷桌前已經堆滿西瓜皮後,聽聞劉策暗自嘀咕着什麼,這才抹了抹嘴說道,“不就是倆流賊將領麼?值得軍督大人你如此重視?隨便派遣一軍就能將他們一舉擊敗了……”

劉策沒有說話,正在啃黃瓜的許文靜聞言便對衛稷解釋道:“王爺,你不知道,車照山、馬進軍二人是流賊之中極其善守的將領,安陽又是僞昌屯糧重地,且易守難攻,內中不缺糧草,若強攻的話我軍必會有不小的折損,所以軍督大人正爲此苦惱呢……”

衛稷點點頭,然後拿起桌上的刀一把將另外半個西瓜劈開,狂啃一口後含糊不清地隨口說道:“既然這樣,那就不打安陽唄,直取高陽豈不更好?”

“嗯?”劉策聞言眼前一亮,對衛稷說道,“王爺,你適才說什麼?”

衛稷一愣,嚥下口中的瓜囊,望着劉策連忙說道:“軍督大人莫怪,本王就這麼隨口一說,只是在想河源這麼大,爲什麼一定非要耗在這裡呢?既然難打那就放一放,先把其他地方都收拾了不就完了麼?”

“咯~”

劉策聞言,一口咬下放到嘴邊的胡蘿蔔尖端,細細回味着衛稷所說的話。

而許文靜卻搖搖頭對衛稷說道:“王爺,安陽雖然難打,但畢竟是流賊在河源的糧倉重地,一旦拿下的話,河源局勢基本就穩定了……”

衛稷笑着回道:“軍師說的也是,本王也就這麼隨口一說,還望莫要見怪……”

“不!”劉策忽然出聲說道,“王爺所言有理,這幾日本軍督也確實有些過於執着了,認爲取下流賊屯糧重地便能定鼎整個局勢,如果再在這裡耗下去,怕是要被流賊前後夾擊給包了餃子,

安陽是河源北部產量重地,段洪怎會眼睜睜看着他被人圍攻而不顧?如本軍督所料不差,定會集結流賊精銳馳援安陽,若不加以防範,極有可能會陷入腹背受敵的局面,現在的流賊確實不比三年前那樣容易對付了……”

許文靜聽完劉策的話,深思片刻便開口問道:“那依軍督大人的意思是打算放棄繼續圍攻安陽了?”

劉策搖搖頭:“安陽屬於河源糧倉,自然要繼續打下去,但同時也要分兵向其他各地衍生,分散流賊援軍的注意力……”

許文靜問道:“軍督大人要分兵?那你打算攻打何處呢?”

劉策嘴角一瞥,手指指向桌上地圖一處,意味深長地說道:“自然是老地方了,三年了,不知那位老朋友是否尚在,本軍督很想念他啊……”

許文靜順着劉策所指的方向望去,頓時眉頭緊皺,輕聲嘀咕道:“湄河鎮?”

……

高陽城皇宮內,段洪此刻一身戎裝端坐在“龍椅”之上,手枕龍把扶額閉目做凝思之狀一動不動,彷彿睡着了一般,這些日子以來他臉上的皺紋更深了……

“唉……”

良久他微微嘆了一口氣,思緒一下飄到了大周曆369年,自己兵敗的那一年……

“首領,前方官道上有官兵盤查,還是繞小道避開爲上……”

時經數個月逃亡,段洪和家人走散,身邊僅剩下傅如海和十幾名流賊護衛,在五樑鎮外被李宿溫殺的大敗之後,終日東躲西藏以防被官兵發現。

“沒想到啊,我段洪竟會落的這般田地……”

喬裝打扮成村夫的段洪神情萬分憔悴,望着不遠處河源官兵設下的關卡,萬分沮喪的搖了搖頭,然後在護衛的指引下向小路落荒而逃。

小路四周,盡是荒山野嶺,幹禿的樹幹,枯竭的河道,就連腳下所踩的土地也是堅硬無比,到處都是一片死氣沉沉的景象……

連行兩日,段洪身邊的人越來越少,等好不容易找到一條只剩一半的溪水時,他身邊只餘不足十人了。

段洪等人飢渴難耐,不顧一切的撲到溪水灘裡一陣牛飲海喝,等幾欲冒煙的嗓子被溪水潤過之後,這才舒服的仰躺在地上,望着萬里無雲的天空,將一切不快暫時拋諸腦後。

“什麼人!”

段洪正打算閉上眼睛休息一陣的時候,守在他邊上的一名流賊忽然抽出短刀厲喝一聲,讓他一個激靈直起身來順着那流賊短刀所指的方向望去。

朦朧間,段洪只看到三道身影緩緩向自己這邊走來,待他們走近後,才發現是兩男一女……

左邊一名青衫男子手持一條長槍,身形十分魁梧有力,臉上掛着一層狠戾的顏神。

右邊是一名身穿白衣勁服的冷豔女子,只見她雙手環與胸前夾着一柄長劍,眼中所流露的感情,透露着一股淡淡的不屑……

而最讓段洪注意的卻是正中間那名身穿繡有銀絲雲雁、黑色華衣儒袍的青年,只見他邊走邊不停輕撫着自己垂落雙鬢的長髮,俊美的面容卻看不出任何的情感,一雙寒眸如同默默注視着自己,彷彿能把人心都給看穿……

距離段洪幾人數步距離後,三人齊齊停了下來,隨後中間那名華衣男子不顧衆人臉上震驚的神情,嘶啞的聲線便傳入了段洪耳畔:“讓你的人趕緊放下兵器,我不想因爲他身上散發的愚蠢氣息影響我現在說話的心情……”

段洪聞言一怔,隨後對身邊的護衛揮了揮手,示意他放下手中兵器,然後問道:“你是官兵派來追捕我的麼?”

“哈……”

華服青年聞聲輕笑一聲,拇指和中指併攏輕輕捏住自己左鬢有些暗紅的長髮,順勢輕撫直下,面無表情的對段洪說道:“爲何你會覺得我是官兵派來追捕你的?是什麼讓你有了這麼愚蠢的想法?是恐懼?還是害怕?

現在的你如同驚弓之鳥,完全喪失了一名梟雄該有的氣勢和判斷,我現在有些後悔,是不是不該來這裡見你,或許應該照你所言一般將你送交給官府發落……”

段洪聞言,眉頭一皺,問道:“既然你不是官府的人,那你又是何人?”

華服男子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是何人你無需知道,現在的你不該考慮這麼愚蠢的問題,我只問你一句,你是不是甘心就此失敗,從此就這樣東躲西藏渡過餘生,如果是的話,那我就沒必要再說下去,只能說我太愚蠢,居然在會你身上浪費時間……”

段洪慘笑一聲:“不甘心又能怎麼辦,十幾年的佈局努力,一朝間就被無情粉碎,不甘心又能怎麼樣?我現在已經輸的一無所有,完全失敗了……”

華服男子聞言左臂負背,右手一甩鬢髮,開口說道:“失敗?不錯,你的確失敗了,但我就喜歡失敗的第一步,因爲這樣才能體現成功的價值,我再問一遍,你願不願意翻轉局勢,東山再起?”

“當然願意!”段洪大吼一聲,隨即高漲的情緒又忽然萎靡了下來,“但我現在又能怎麼樣呢?百萬大軍都被付之一炬了……”

“損失區區百萬愚蠢的百姓就讓你如此心智消沉麼?”華服青年殘忍嘶啞的話語迴盪在這片荒山野嶺只上,“你既然能讓他們爲你賣命一次,就能有第二次第三次,只要你不死,就能肆無忌憚的再將那羣愚蠢的人召集到你身邊爲你賣命,成霸業者不拘小節,就看你願不願意去做!”

段洪聞言心再次一怔,眼中驟然燃起一股熊熊烈焰,連忙對那華衣青年跪下行禮說道:“還請先生教我怎麼做,段洪定當永遠銘記先生的大恩大德!”

華衣青年轉身背對段洪,對段洪的姿態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情緒波動,只見他頭微微一側,嘶啞的聲線再次響起:“民心是最容易操縱的東西,想想你當初是如何揭竿而起就明白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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