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2章 此時無聲勝有聲
首都的夏天，就和煮餃子的鍋一樣。熱，人多，那那那都是人，甚至有時候一個破一點的四合院的門口，都能站一羣人趴在門縫上朝裡面看。
有一羣羣拿着小旗子帶着一堆人的旅遊團，也有帶着孩子的家長，還有相親相愛的青年男女。
歐陽還是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給張凡打來了安慰的電話，剛開始還是她安慰張凡，後面就成了張凡安慰她。
然後老太太不知道怎麼想的，又專門給任書籍打了一個電話，然後任總立刻給一些人休了假期，而且醫院組織了首都旅遊。
不光給任總打電話，她又給老陳打了電話。
張凡知道了，無奈的笑了笑，其實歐陽是真的擔心張凡灰心，她是當過醫院一把手的，她明白，越是這個時候，越要讓張凡身邊圍着一羣人，圍着一羣能讓他時刻想起自己是醫院院長的一羣人。
趙豔芳、薛飛、王亞男、呂淑顏、馬逸晨、何心怡他們全都被休假了，而且還讓他們去首都旅遊。
護理的主任、手術室的巴音護士長、還有好幾個和張凡一批關係不錯的護士們也被休假了。
甚至閆曉玉院長也休假了。也就是夏季了，要是冬季，想休假，門都沒有。
然後閆曉玉當隊長了，直接帶着一羣人，拖家帶口的去首都旅遊了。
休假，還是公費旅遊，誰不高興！當然了，這種費用不好走醫院的賬戶，閆曉玉隨便給一個藥企打了個電話，藥企立刻就組織了一場，“夏季疾病巔峰論壇！”
這也是後來，國家直接發文，不容許醫藥團體隨便組織研討會的原因之一，問題是，這個隨便到底怎麼定義？
很多人覺得醫生是靠着紅包發財的。
其實這是個誤區，紅包是私人對私人的，如果患者和醫生關係不到位，或者說患者就是個普通患者，在大型三甲醫院裡，你送紅包人家都不會要的。
因爲划不來，除非你有點能力，有點實力！尼瑪送紅包沒點能力的你都送不出去！
醫生真正靠的是器械商，還有各種會議。
隨便組織個會議，然後請你上去講兩句，十分鐘不到幾千元的講課費就到手了，最瘋狂的年代，內科的主任們早上參加降壓藥物的研討會，下午參加降糖的研討會，晚上還有降血脂的會！
就和青樓女子趕場子一樣，恨不得多長几個！
什麼醫生缺筆用之類的，都尼瑪是段子，藥代器械商們每次來醫院，一捆一捆的給醫生護士送筆。
茶素的考斯特送他們到了機場，然後鳥市駐首辦的考斯特接着他們和張凡匯合。
張凡看着一羣嘰嘰喳喳的人，無奈的笑了笑。
孩子們最高興，嘰嘰喳喳的，張之博高興中也有點遺憾，就是屁股後面跟了一個告狀精。
“嬢嬢，張之博洗手不用肥皂！”
“嬢嬢，張之博摳鼻子！”
趙燕芳和路寧的閨女就喜歡管着張之博，可張之博這個皮猴子就不喜歡被她管着，而邵華又喜歡乾乾淨淨的小姑娘。
哎！
“張院，行程怎麼安排？現在是旅遊旺季，我去給咱們弄個VIP門票？”
駐首辦主任的提議讓張凡給否決了。
有的便宜可以佔，有的便宜張凡堅決不會碰，有本事你讓皇宮閉館單獨接待你們，爲什麼非要和普通人搶呢？顯的你能？
“排隊也是一種樂趣！”張凡沒多說什麼。
“呵呵，您真是與民同樂的領導啊！”
張凡撇了撇嘴沒和主任再說什麼，迎來送往的也是人家的工作！
薛飛、馬逸晨跟着着張凡，“哎，這破玩意，有什麼可看的，不就個破碗破碟子嗎？”薛飛一路上廢話格外的多。
張凡都快被這個貨煩死了。
要是張凡這次真有點灰心的話，有這樣一個貨跟着身邊，還有錘子灰心的時間，吵的你都沒心情灰心了。
“媽媽，這個和我們家裡的一模一樣啊！”張之博指着一個粉色畫着猴子的盤子高興的喊他老孃。
邵華一臉的尷尬，因爲周圍很多人都帶着一種善意笑意看着他們娘倆，他們不知道的是，張之博說的是真的。
“嬢嬢，我也要！我也要小猴子！”小姑娘抱着邵華的大腿，“好好好，等伱長大了給你！”
趙豔芳來了首都，就把孩子扔給了邵華，她也沒跟着參觀，而是直接去了數字的研究所，也不知道她去幹什麼了。
老趙家的姑娘，感覺和邵華更親，因爲每次和張之博發生矛盾的時候，嬢嬢總是站在她一邊的。
這一點就不得不說張之博的大心臟，他好像不是太在乎，往往撇撇嘴就沒事了，不會委屈的躲在角落裡哭泣之類的。
很多家長不知道怎麼才能讓孩子更優秀，其實這一點張黑子也差不多。
不過張黑子現在能做到的就是張之博有個健康的身體。
比如，俯臥撐，只要張凡不加班，張凡就會帶着張之博在家裡做俯臥撐，現在張之博一次可以做四十個俯臥撐。
還有跳繩，一分鐘一百六七十一點問題都沒有。
……
“張黑子來首都了！”
“茶素張來首都了！”
各大醫院說不緊張是假的，以前張黑子挖人靠的是手裡的那點臭錢，現在人家不光有錢，還有各種項目。
“組團來的？”中庸的院長掛了電話，揉着太陽穴。“怎麼又來了，怎麼又來了，你們醫院不忙啊！”
埋怨的罵了兩句，還是給張凡打去了電話。
她不能像老院長那樣，堵着門不讓張黑子進醫院，她還沒那個資格。
不能硬來，只能委曲求全。
“張院，聽說您來首都了，哈哈，啥時候來醫院給大家上上課啊。我們都很期待啊。哦，是私人旅遊啊。
哎呀，旅遊也可以來醫院講課啊！”
“那我真來了？”
“陪家人也很重要，呵呵，那我就不打擾您了！”
掛了電話，中庸的院長算是放心了一半，張黑子看來是真不會來醫院。
爲什麼是一半呢，因爲現在的茶素醫院吸引力已經有了，她不光擔心張黑子來，也擔心自家的人去找張黑子。
“張院，輝瑞的亞洲區總裁想約您。”
“咱們都休假了，約我也沒時間！”
“張院，西門子這邊新出了一套手術機器人……”
有人怕張黑子上門，有人擔心張黑子不上門。
張凡現在算是有一號的人物了。
“張院，蘇大強駐首辦晚上想接待一下咱們，您看？”
“你覺得呢？”
閆曉玉來了這邊以後也是相當的忙，說是旅遊，其實除了幾個沒心沒肺的醫生護士以外，其他人都很忙的。
趙燕芳有科研需要和幾個研究所探討，尤其是好幾個項目目前進展的不是很順利，正好這次來這邊。
閆曉玉就更忙了，她雖然不是常務院長，可目前她的權利比常務院長還大，因爲茶素醫院下屬的資金全都捏在她的手裡。
各大銀行、各大合作商聽說閆曉玉也來了，第一時間就上門來拜訪了。
他們知道，張黑子已經不是他們能隨便就能見到的。
“咱們開發的肺癌根治手術的和他們合作的比較緊密，我覺得還是參加一下吧。”
閆曉玉笑着給張凡說着。
“行，你安排，你是組長你說了算。我們一切行動聽指揮！”
張凡除了在手術檯上以外，說話都是很好聽的。
蘇大強的商會很奇怪，很多地區的商會都是整個省命名的，他們倒好，按照縣命名的。
不過這次倒是聯合了一次，因爲茶素醫院的緣故，能讓他們聯合一次，張凡的號召力比徽京這邊都強大，夠茶素這邊吹牛好久了。
徽京都辦不到的事情，讓茶素醫院給辦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意安排的，晚上的宴會直接就是海鮮宴。
遠在茶素的賈蘇越看着王亞男和邵華的朋友圈，都快要原地爆炸了。
“哎呀，哎呀，我也要去首都，天啊，怎麼有這麼大的龍蝦？這是什麼魚？你們還買了包包？”
……
辦公亭裡，幾個領導這次真的頭大了。
“怎麼彙報？國資這邊怎麼能這樣，他們給領導彙報了。事情還沒有結果，他們就彙報給了領導，一點組織紀律都沒有。
茶素那邊怎麼說？”
“茶素的張院長休假了，醫院目前是任書籍負責，任書籍倒是比張院好說話，我們打電話過去，任書籍很客氣，她也沒什麼訴求，就一句話，一切聽指揮。”
“哎！”
鳥市駐首辦裡，薛飛號召着一羣人打升級。
也不知道是這個貨喜歡玩紙牌遊戲，還是三川人都喜歡，他是又菜又愛玩的選手，當年就那麼一點工資的時候，捨不得吃捨不得穿，大冬天了凍的鼻涕恆流的，也捨不得買羽絨服。
結果工資一發，一晚上的麻將下來，給三個少婦麻將搭子一人送了一件。
現在雖然不打麻將了，就打升級水平也菜的出奇了，他和馬逸晨一夥，兩個人貼了一臉的紙條子，馬逸晨的氣的都不想打了。
對於這種貼紙條子的遊戲，張凡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的房間裡，老陳、王紅、閆曉玉、還有手機，手機另外一邊是家裡的幾個領導開着視頻。
“我得到消息，國資這邊已經去領導那裡告狀了！這人要是不要臉了，你還真拿他沒辦法，他們也好意思去告狀。”
張凡苦笑着說了一句，下午的時候，汪主任打來了電話，給張凡通報了一下具體的消息，讓張凡他們也做好準備。
不過開會的時候，張凡倒是沒說消息從哪裡的。
不是裝神弄鬼，也不是不放心其他幾個同事。
歐陽當年就告訴過張凡，好像是什麼君不密則失什麼，臣不密要失貞什麼的，張凡雖然說不全，但這裡面的道理他是明白的。
“什麼都不要說，這一次，咱們什麼都不要說。領導不詢問，我們也不去喊冤，我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這個時候，無聲勝有聲！”
歐陽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了過來。
就在張凡他們逛首都的時候，領導這邊也迎來了一大波人。
“我們的張院長就沒什麼可說的嗎？”
辦公亭的領導苦笑了一下，“茶素這邊什麼都沒有說，張院休假了，任書籍說一切行動聽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