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科研這玩意就和猜骰子一樣，西邊不亮東邊亮，不過大多數時候，一般是都不亮，很多科研的費用爲啥那麼高，如果反推的話，其實並不高。
就像是以前燈泡的研發，不就弄點鎢絲，再弄個真空燈泡，然後這點玩意，能有多少錢？
事後諸葛看什麼都簡單。而葛輝祖他們從的深度思維出來以後，也面臨的一個問題，就是方向問題。
你到底從哪裡入手，現在好了，以前是不知道自己研究的這個玩意是幹什麼的，而現在，直接就有收購商了。
張凡給老陳說過，不要讓臨牀的干擾人家蛋白組。不是張凡怕臨牀的影響葛輝祖他們，而是擔心葛輝祖他們忙不過來。
搞定蛋白，幾乎就可以說，能搞定人體絕大多數的疾病。
比如說紅斑狼瘡，好多人都知道這玩意可怕，爲啥這麼可怕，估計很少人知道。
這個是自身免疫性疾病，一旦牽扯到自身免疫，幾乎就是無藥可治。這個可不是誇張，紅斑狼瘡目前的治療方式大多數只是對症治療，說白了大概就是頭疼醫頭，腳疼醫腳。
那麼啥是自身免疫性疾病呢？大概粗略的打個比方，就是自己血管裡的軍隊不分好壞，見誰幹誰。
血管裡的免疫細胞因爲其他因素，就像是軍隊抽了嘛煙抽嗨了，然後不分青紅皁白，見誰幹誰，好的也幹，壞的也幹，這就是自身免疫性疾病。
這裡面，讓血管裡的免疫細胞抽嘛煙的是一些敵特的間諜，這些間諜大多數都各種蛋白。
而HIV則是人類免疫缺陷，這玩意和紅斑狼瘡剛好相反，它是因爲某些蛋白搞的人體的防禦軍隊罷工擺爛了，然後什麼都不打，這什麼都不打，就出現一個大問題，隨便一個感冒，或者隨便一個感染就能讓人給搞掛了。
三天的義診對於茶素的醫生護士來說，也就平常，沒啥特殊的。但對於葛輝祖他們來說，談不上心靈的洗禮，但也讓他們知道了，他們的研究到底是用來幹什麼的。
這玩意，有了明確的目標，就是不一樣。
回城的路上，婦產科的幾個醫生，輪流給一羣禿頭理工男上課。
“什麼是子癇？”
子癇說白了就是高血壓，如果給這個高血壓給個定義，那麼這玩意就是孕婦階段略微比羊水栓塞弱一點的疾病。
感覺聽起來好像也不是太厲害，這玩意看和誰比了，和羊水栓塞比起來的確是弟弟。畢竟羊水栓塞，也不說華國了。
就說全世界的醫院，遇上這種疾病，沒有一家醫院敢保證，我能百分百的搶救過來。
呂淑顏人家爲啥那麼牛逼，爲啥稍微不高興，遇上張黑子沒給婦產科偏心一點的時候，呂淑顏一邊鬧事，一邊給張黑子造不行謠。
人家是有牌面的，因爲人家成功搶救過一臺羊水栓塞，有這個履歷能有多牛逼，簡單說一下，你也別是主要負責人了，就算是主要參與者。
有了這個履歷，去非頂級醫院，人家都會給你一個機會的。如果你是主要負責人，頂級醫院有一個算一個，大門是給你敞開的。
就算你只是一個本科學歷，別人的簡介上面都寫什麼什麼理事，什麼大學，什麼教授，什麼什麼博士，而你的什麼都不寫，就寫一句：曾負責併成功搶救羊水栓塞的患者。
就這一句，你在任何醫院都有一席之地，而且進了科室，你就是帶組的，手底下還全是清一色的博士。
這玩意，一旦成功過一次，不管是她運氣好，還是產婦運氣好，就和男女的那點事情一樣，一旦有了第一次，以後絕對就是老司機。
可你要是沒有成功過第一次，不管你是看遍了東京熱，還是看遍了歐美小電影，說實話，你不行，還是不行，關鍵時刻，你門都找不到。
因爲這種疾病，並不是你花錢了人家躺着分開腿的事情，而是對方滿牀打滾啊！
而子癇，差不多就是在牀上翻跟頭的。孕20周的時候，忽然出現高血壓，蛋白尿，緊接着，孕婦出現子癇前期症狀，全身強直-陣攣性發作或昏迷等抽搐症狀。、
這尼瑪破傷風也就這個狀態了！而子癇是肚子裡還有一個，孕婦所有的生命狀態已經是在崩潰的紅線邊上了。
這還是前期表現，如果醫生經驗不足，稍微一個猶豫。
緊接而來的就是心動過速，酸鹼失衡，這種狀態，對於普通人來說，都是要命的。
而對孕婦，就直接是閻王發了生死籤。
往往這個時候，極難做出判斷。一般情況，醫生會選擇終止妊娠，甚至終止了，都來不及。
那麼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呢？目前還沒有確定的病因，大概可以說是炎症免疫過度激活：懷孕過程類似於同種異體移植，需要母體免疫系統對胎兒-胎盤單位進行免疫耐受。當這種免疫平衡失調，出現炎症免疫過度激活時，會導致全身血管內皮損傷，引發一系列病理生理變化。
血管內皮細胞損傷：這是子癇發病的關鍵環節。各種因素導致血管內皮損傷後，會引起血管通透性增加、血液濃縮、凝血與纖溶系統失衡等，從而誘發子癇發作。
這都是不人話，往往不說人話的時候，也是醫生最無奈的時候，因爲他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怎麼預防呢？
孕期要注意休息，保證充足的睡眠，採取左側臥位，以減輕子宮對下腔靜脈的壓迫，改善子宮胎盤血液循環。同時，要注意控制鹽的攝入，避免體重過度增長！
說實話，這些說明和預防，都是聊勝於無。
但只要攻破這個炎症因子的蛋白，不管孕婦會不會出現子癇，一旦發現這個炎症因子，直接把這個蛋白給摧毀了，不管什麼誘因，我先把炮仗的引子給尿溼了，你就炸不了。
所以，呂淑顏這個賊貨，瞅着空子就給人家葛輝祖的團隊下藥引子。
因爲醫院裡這種需要馬上攻克的疾病太多太多了，要是一個一個的排隊，什麼時候輪到子癇，都不知道呢。
你可以說呂淑顏多吃多佔，也可以說呂淑顏這個貨有點傲嬌，但你不能說她菜。
車隊回到醫院，葛輝祖他們就開始忙碌起來了。
張黑子錢給到位，設備也是最好的，鳥市這邊不光來了鐵局打洞的工程隊，甚至邊疆數字這邊的工程部隊都到位了。
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實華國最厲害的工程隊不在某幾局，真正厲害的在數字。
比如西邊疆，很多公路都是人家數字修的，甚至維護都是人家數字搞的，因爲難度太大了，給一般的工程隊，給多少錢他都接不住。
葛輝祖戴着安全白帽帽跟着同樣戴着安全白帽帽的歐陽，天天下工地。
“這樣是不是標準有點高了？”葛輝祖是按照三島標準弄的，歐陽直接把標準提高了。
“沒事，咱掏錢了，再說了，這是百年工程，不能含糊，你沒看數字都來了嗎，這個時候不提高要求，是看不起人。”
張凡辦公室裡，老陳泡着茶一邊瞅着沒人了，開始打小報告。
“婦產科的主任和醫生還是敬業啊，我都汗顏了。”
張凡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說說，是怎麼敬業了。”
“這回來的路上，幾個醫生輪流給人家蛋白科研的講子癇，我都阻止了好多次，結果人家不搭理我。不過我看蛋白組的葛主任也好像很感興趣。”
張凡聽完略微沉吟了一下，不過什麼都沒說，老陳一看，也就明白了，也不說這個事情，而是轉換了話題，“張院，今年過年的福利咱們得提上日程了。繼續讓大家去三亞？我家老婆子都開始問了。”
張凡笑了笑，缺什麼就想什麼。
當年老馬說過，邊疆是買比基尼最多的地方，不知道對不對，也不知道這個貨是不是吹牛逼。
但喜歡去海邊，這個事情茶素醫院就很明顯。
當初茶素醫院弄了好幾個療養基地，比如西湖的，還有西雙版納的，結果，其他幾個療養基地明年報名的人都寥寥無幾。
一問就是去三亞，一問就是去三亞。
估計南方人對於海邊都不怎麼感冒，可邊疆人不一樣啊，一說就是沙灘，一說就是風和日麗。
“行，去就去，給三亞的打個電話，提前把酒店療養基地給預定了。福利呢，就按照每人兩萬預備吧。
咱們也講講民主，給大家發個調查表，要電腦的給買電腦，要手機的給買手機。你這段時間辛苦一下。”
爲啥不發錢？這玩意有條條框框的，邊疆這邊最多就發13月工資，再多就不行了。
而茶素醫院會鑽空子，什麼健康體檢，職業培訓了這些醫院能免費的都算成錢，然後年底給大家分了。
也就是張黑子了要是其他領導，絕對不會這麼幹，因爲這也算是一種犯錯。
不過，在邊疆，這種小事情，領導根本不會爲難張黑子，往往都是睜一眼閉一眼的，人家12缸的四個圈來來回回的都報銷了好多遍了，這種事情還說個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