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這周不是張凡總值班,可以說是能有個雙休了,最近一段時間,張凡出差的時間比較多,早上張凡還沒起來,張之博已經按耐不住心情,一會推門看看,一會推門看看,就等着張凡起牀了。
不是着急讓張凡陪着玩,自從張之博上幼兒園以後有了朋友以後,他更喜歡和小區的孩子一起玩。
今天這麼焦急,是因爲昨天邵華答應他去農場。
農場裡,張凡家裡的四位老人感覺比上班的時候都要忙,養了一羣的雞鴨鵝不說,還有幾個山羊,門前的小池塘裡還養了一些冷水魚。
以前冷水魚好像不能飼養,後來邊疆農業大學的教授不知道拿什麼魚和老毛子的冷水魚雜交了一下,然後冷水魚的價格一下就下來了。
張凡也沒辦法睡覺了,張之博站在門口盯着張凡的臉然後大聲的問:“媽媽,爸爸醒來了沒有?”
懶覺是沒希望了,起牀收拾,在張之博的催促下,一家人去了農場。
張凡現在出行不是很方便,在醫院裡面有老陳或者王紅跟着,在市區是兩個小夥,要是離開市區不出邊疆是四個。
有時候張凡也說過,沒必要咱們這裡能有什麼危險,不過讓上級批評以後,也就只能這樣了。
邵華開着她的大皮卡,車斗裡是水果和蔬菜,後面跟着一輛勇士。
農村沒有大棚的地方,這個季節是蔬菜和水果最缺乏的。
華國人的飲食習慣,最不好的就是水果攝入太少,而西北,尤其是農村的還要加一條,就是蔬菜攝入不足。
疾病的攻擊這玩意其實也是一個欺軟怕硬的。
你四維高,它就算攻擊你,效果也特別差。
所謂的四維,其實就是免疫力。
一個人四肢發達,滿身肌肉疙瘩,甚至鐵球掛上去都能翹起來的是免疫力高嗎?
未必!
簡單的說,免疫力還有記憶力這些其實都是吃出來的。
蛋白質、脂肪、維生素、礦物質,這些東西攝入充足纔有一個好身體纔有一個好腦子。
茶素和農場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六十多公里好在現在有了高速路,一路上全是各個農場的屬地。
幾團幾團,就像是一朵朵的雪蓮花沿着邊境線盛開綻放,特別是有農場的區域,隱約間還是能看到一些軍隊的影子,比如一排一排的楊樹,一些老舊建築上還殘存的紅星。
邵華他們的這個農場算是人氣比較高的,因爲幾百畝的薰衣草還有不少的農家樂,在進入夏季以後,這地方竟然成了茶素周邊的一個旅遊小鎮。
對於自家老孃和老爹喜歡呆在農村這個事情,張凡是很不理解的。不理解歸不理解,只要身體好,張凡也聽之任之。
到家以後,張之博的地位明顯就不一樣了,奶奶姥姥爺爺姥爺,哎呀,那叫一個親熱,尤其是自家老孃也不敢大聲呵斥了,這個感覺太好了。
和普通人家一樣,孩子來了,殺雞宰羊,老人們抓緊時間把平日裡的好吃的都拿了出來。
張凡招呼幾個小夥子,一頭羊,一個鵝,還有幾條魚,怎麼都是夠吃了。
沒一會的功夫,農場的兩位主官也來了。
“哎呀,張部來家裡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我們也好準備準備啊!”農場的政委一邊說,一邊又讓人去酒廠拿酒。
張凡喝不喝的不用管,每次張凡來了,他們就像是聚會一樣,在張凡家裡大吃大喝,美其名曰是招待張部。
他們來了,沒一會,農場的有點牌面的也來了,然後緊跟着一些老人也來了。
張凡每次來都會給他們做個算是義診,聽診器叩診錘都是車上備着的。
都是慢性病,也沒啥特別交代的,這些老人最大的問題就是服藥的順從性比較差,比如高血壓,頭不昏眼不漲,就不吃藥了。
等頭昏腦脹覺得不舒服了,又加倍吃藥,然後血壓過山車一樣,起起伏伏。
高血壓,高血糖,這兩種疾病,最怕的就是起起伏伏。
起伏的血壓和血糖,大概就像是潮水一樣,不停的衝擊着堤壩,而血管,尤其是毛細血管就是堤壩。
一旦長時間的衝擊,毛細血管就會出現缺損,緊接着就是各種斑塊的附着。
高血壓和糖尿病的併發症往往最先爆發的都是眼睛。
因爲眼球的毛細血管特別多,而損傷的毛細血管就會導致眼睛出現問題。
張凡給人義診,邵華忙着做飯,張之博也沒閒着,他一來,家裡的雞鴨魚鵝小羊大狗的都遭殃了。
一手拎着饅頭,饅頭後面跟着搖着尾巴的大黃狗,他就像是進村的土匪一樣,帶着狗腿子,另外一個手拎着木頭棍子。
雞飛羊叫的,大鵝本來還能攻擊一下,結果張之博有大黃狗,大黃狗吃了人家的饅頭,見到大鵝想攻擊張之博,就齜牙咧嘴的。
吃飯都喊不回來,一會的功夫,穿着乾淨衣服的張之博就和泥猴子一樣。
“農場現在人氣足了,高新區企業變多了,好多出門的孩子們都回來了。可農場現在還是沒有主打的業務啊。
人家7團有酒廠,6團有石化,就咱們團什麼都沒有。
聽說最近高新區有個明膠公司開業了,說是要收購大量的動物骨頭,張部能給打個招呼不,我們團有牧草場,要是行的話,我們想弄個肉聯廠……”
兩人端着酒杯喝不下去,其實每次張凡來,他們都會過來,以前的時候就覺得老邵家的姑娘嫁了一個醫生,還是有點名氣的醫生。
慢慢的,醫生、院長,到現在的部長,有時候他們都覺得這個世界變化太快了。
“行,我回去說一聲,具體情況你們之間談。”
能幫農場的,張凡一般是不會推辭的,並不是因爲自家老人在這裡,而是農場真的是駐紮在邊疆的雪蓮。
很多人或許不知道,當年某件事的時候,人們心裡慌亂的時候,無數解放卡車拉着提着鐵鍬把的農場人,就像是他們的父輩一樣,進入城市的時候,人們那種無助和慌亂明顯就消失了。
週一,茶素醫院的交班結束,張凡剛進入手術室,王紅的電話就來了。
這段時間,王紅跟着歐陽在首都和中庸打架。
雖然拿下了醫院,不過院士張凡可沒放手,領導不幫忙,我自己磨,總有磨破的時候,他就不相信,中庸的新院長能耗的過自己。
“院長,有希望了,中庸的院長私下裡給我說了一句,她願意放手了,不過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張凡這邊大喜過望,終於見到曙光了,這娘們真的耐磨。
“條件沒說,我級別不夠,就是個傳話的,要談還是要您親自過來。”
掛了電話,張凡心裡就開始琢磨起來了,這娘們是想幹什麼?
張凡可不相信,她會好心的給茶素免費給院士,絕對憋着什麼壞,到底是想要幹什麼呢?
張凡一時間還真想不到。
手術也沒心情做了,把醫院在家的領導召集起來,大家集思廣益。
結果,一羣人彙集在一起,一個比一個沒用。
任總忽閃着大眼睛,老李手裡拿着某個博士的論文,老陳左顧右盼,閆曉玉一心就想着只要不用錢,其他怎麼樣都可以。
至於羅正國和趙京津說是有急診手術,人都沒來。
張凡長長的嘆着氣,不行了,班子成員要調整了,一個有用的都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