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翻着白眼說:“閒雜人等?出去?是說我呢吧?我爲什麼要出去?三殿下是我兄弟,這是他的地方,我願意在哪待着就在哪待着,你管得着嗎?”
孫尚嘲諷說:“狗仗人勢。”
袁方坐起身,對孫尚比了箇中指說:“沒錯,我就是狗仗人勢了,你又能怎麼樣?我狗仗人勢也比你強,你這老狗又仗什麼玩意的勢了?”
袁方這句話,可是一下子把孫尚和徐翰文都罵了進去,說孫尚是狗,而給他撐腰的徐翰文也變成了什麼玩意,或者不是什麼玩意。
不等孫尚再說什麼,袁方從懷裡摸出一疊紙拍在桌上,怒視徐翰文說:“丞相大人,要不要看看這些口供?”
徐翰文輕蔑一笑:“口供?什麼口供?和我有什麼關係?”
袁方冷笑說:“如果你不是冒充的,這上面提到的丞相徐翰文那就和你有關係了,上面可是寫得清清楚楚,那些行刺殿下的禁衛軍已經交代了,整件事都是由你,帝國丞相指使。”
常迅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滿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徐翰文,落井下石說:“丞相大人?沒想到你,你,你會這麼做。”徐翰文被常迅如此做作的表情氣炸了肺,這才知道原來這貨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徐翰文處變不驚,淡淡說:“人販的口供?不知道是哪個刑署提供的口供?還是你們亂用私行屈打成招的結果?”
袁方知道這點東西不可能讓徐翰文認罪,再說,這件事卻是和人家沒啥關係,袁方聳聳肩說:“你的意思是我亂用私刑?”
徐翰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緊不慢說:“那就得問過人犯才知道了,我可不會像某些無知小輩一樣歪曲事實,誣陷他人,一切,都要講證據的。”
袁方嘿嘿一笑:“不知道殿下吩咐的事情,算不算是亂用私刑呢?”
徐翰文不動聲色:“國有國法,就算殿下也不能知法犯法。”
袁方笑眯眯說:“你的意思是殿下也不能審問行刺自己的賊人嘍?那我倒是要問問了,誰有才權利審問?難道是丞相大人你嗎?”
徐翰文朗聲說:“按照帝國法律,應該交由司寇來審理。”
袁方笑着說:“行啊,司寇大人不是在嘛,那就在這審吧,我倒要看看到時候你還有什麼話說。”
大司寇曹曹禾聞言出聲說:“行刺殿下乃頭等重罪,需要將人犯帶回長刑署審理,還請閣下將金晨等人交給本官帶回長刑署。”
袁方果斷拒絕說:“那是不可能的,是人都知道你和丞相是穿一條褲子的,現在的口供指明丞相就是幕後黑手,我把金晨交給你,那不是讓你有機會殺人滅口嘛,我還沒白吃到那種程度。要審,就在這審,不審就這麼定案。反正認證、物證、口供,還有動機都一清二楚,事實就在眼前,容不得你們狡辯,大不了等殿下的傷好了以後親自找個地方來個公審什麼的,讓所有人都見識見識咱們丞相大人的所作所爲。”
徐翰文皺起眉,如果真讓他們這麼鬧下去,對自己的聲譽絕對會造成不小的影響,徐翰文所圖不小,深知民心的重要性,當然不會放任袁方那麼做,加上他沒有下達過這樣的命令,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徐翰文冷聲說:“既然袁大夫有如此雅興,曹禾,那就借用殿下的地方在這好好審審吧。”
曹禾躬身行禮:“是,丞相大人。”袁方一揮手,等在外面的結月轉身離開,去地牢提金晨過來。
金晨此時已經換上了一套乾淨的衣服,遮蓋住身上的傷痕,那些女兵沒有傷到他的臉,所以看起來沒有什麼異樣,至於被砸爛的腳,也已經用紗布包好。
過來的路上,結月提醒金晨說:“你想好了,你和你的那幫兄弟的家人全都在丞相手裡,現在只有殿下才能救他們出來,如果你肯說實話,殿下會出手救出你們的家人,而且殿下說了,一人做事一人當,你也是被人利用而已,罪不及家人,可以不再追究,但如果你要是想自己死扛那也可以,我們會把你交給長刑署,到時候會有什麼樣的結果我想你比我更清楚,等你們身死,就是你們那些家人被滅口之時。”
金晨坐在輪椅上沉默不語,自從昨天袁方提到這些事之後,他就一直在想,他知道自己罪無可赦難逃一死了,可如果有機會留給家人一條活路,他自然不會放棄,而且他也相信袁方的話,丞相絕對能做得出殺人滅口的事情。
良久,金晨開口說:“殿下真的願意幫我就出家人?”
結月嘴角露出淡淡笑意,肯定的回答說:“是的,殿下答應過會竭盡全力,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帶你去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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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晨歉意一笑:“那就有勞了。”結月點點頭,帶着金晨去見楊興。
不是金晨不識擡舉,而是這件事對於他來說事關重大,他必須得到殿下的親口保證才行。時間一點點過去,袁方已經喝了兩杯茶了,結月還沒有回來,正準備讓人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結月帶着一隊女兵出現在正廳門口,金晨也在其中。
兩個女兵將坐在輪椅上的金晨推到廳內,按照結月的吩咐守在其身後,防止金晨胡言亂語。
結月走到依舊坐在主位的袁方身後,低聲說了幾句,袁方微微點頭,看了金晨一眼後,對下手落在的大司寇說:“司寇大人,金晨到了,你審吧。”
徐翰文打量着金晨,想從他的眼神和表情裡看出些什麼,可是讓他失望了,金晨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表情平靜,眼神像死人一樣決絕,這讓徐翰文心裡一沉。
聽到袁方的話,徐翰文皺起眉,對方如此有把握,看來這件事早已蓄謀已久,可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難道這個金晨真的願意承擔死罪就只是爲了栽贓自己?
徐翰文不認爲這件事情這麼簡單,更不認爲金晨會這麼做,不爲別的,因爲他很瞭解人性,沒有人會願意放棄生命去做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徐翰文有些後悔了,剛纔就不應該同意在這審理此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