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操看向袁方,詫異問:“我們也可以學?”
袁方翻了個白眼:“當然了,不然我張羅來這幹啥,來,大家都來。”衆人對視一眼,笑着走了過去,尤其是十幾個最近才加入的大夫,看向袁方的眼神充滿了敬佩,同時,心中回想起葉大夫他們經常說的那句話‘治病救人乃醫者本分,無分彼此,沒有界限。’
青黴素的提純並不複雜,但現在沒有足夠的青黴素溶液,袁方只能用清水來演示,反正只要教會葉大夫他們方法就行了,等以後有了足夠的青黴素再從實踐中印證就好了。袁方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述提純的步驟,首先將之前做的青黴素用刷子以一指寬橫向塗在長紙上,將其風乾(可以用扇子扇)。
然後在將掛着長紙的畫軸掛在足夠高度的木架上,並與地面保持平行,再講風乾青黴素的地方浸入以酸二鹼八的比例調製的溶液中,酸二鹼八的溶液會通過毛細管現象滲透到紙上,向上蔓延。
乾燥了的青黴素和青黴素溶液中的不純物質會分離出來,物質都有各自的rf值,就是各自都有各自能夠達到的固定高度。比如不純的物質a能達到五寸高度,不純的物質b能達到七寸高度,高度是固定的,青黴素也有固定的高度,(多次嘗試確定高度,之後大量生產就不用再次測量,只要在長紙上事先做好標記,然後裁掉固定高度的紙就是提純青黴素所在的位置,名爲下幾寸,就是下端往上幾寸的距離。)利用這個特性,把不需要的物質分離出去。
然後把聚集青黴素的那一部分的紙剪下來,裁成一指寬的長條,再剪成小的方形,放入帶有病菌的培養基中間,檢查藥效。將藥效較強的青黴素紙浸泡在蒸餾水中,就能精煉出比之前更純的青黴素。
小梅依舊保持着記錄的良好習慣,將袁方的話一字不差的記在小本子上留作日後參考,在袁方講解完後,小露和呂靈立刻找到小梅希望能夠借閱翻抄一份,小梅當然不會拒絕,痛快的答應。
留下葉大夫等人琢磨提純的流程,袁方帶着小露又去看了看江程佳和辛慧蘭,和辛墨淵、南宮文進聊了一會,留下小露照看,和雨晴她們去看望桑柔和結月。
桑柔和結月身體素質非常好,恢復的很快,加上葉大夫他們用的都是難得的好藥,估計用不了多久她們就能痊癒,應該能趕得上和袁方一起出徵。
雨晴和桑柔她們湊在一起又是一番暢談,說說笑笑,氣氛極爲歡愉,袁方也趁着這段時間混了頓病號飯填飽肚子,吃飽喝足才帶着接班的林夢涵和霍冰燕離開,去城外新軍駐地找陳信要人,順便請教一些行軍打仗方面的事宜。
因爲路程稍遠,袁方一行人全都帶着馬匹,出了城門便策馬而行,至於袁方這個半殘也不得不忍受顛簸一同趕路。
新軍的駐地距離都城不是很遠,大概只有二十幾裡的路程,一行人的速度不急不緩,保持在袁方能夠承受的範圍。
一路無話,袁方一行來到新軍駐紮的大營外,警戒的士兵遠遠的看到他們便上前盤查,雖然袁方他們的旗號鮮明,大老遠就能看得清楚,可是最近帝都不怎麼太平,陳信交代部下一定要小心,士兵們也生怕有人冒充所以纔會不惜得罪這些皇家親衛的女兵上前盤查。
營門外,得到通報的陳信迎了出來,等袁方一行過來,翻身下馬,笑呵呵的說:“袁大夫,雨晴將軍,你們怎麼跑到我這來了?”
袁方使勁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用袖子抹了把臉抱怨說:“這灰也太大了,我說你們就不能修修路?”
陳信翻着白眼說:“修路?拿什麼修?沒材料沒人手,最主要的是沒錢,再說了,都是當兵的誰在乎這些。行了,你小子就別抱怨了,走,咱們進去說話。”陳信引着衆人進入大營,沿途指指點點訓練場上那些新兵,表情很是自得。
袁方也經歷過這些看似簡單卻很困難的新兵訓練,看着場中的新兵賣力的按照軍官的指揮完成各種動作,不由一陣感慨,當初,他和楊興可是被雷華折騰得夠嗆,但袁方卻很感激,如果不是當初那些高強度的訓練,以袁方和楊興之前的狀態根本不可能在之後那麼多場大戰中存活下來。
陳信撇了袁方一眼問:“袁大夫,雨晴將軍,你們覺得怎麼樣?”
雨晴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問:“這些新兵訓練多長時間了?”
陳信笑着說:“一個月多一點。”
雨晴佩服說:“才一個月這些新兵就已經基本掌握了幾種戰陣,陳將軍真是帶兵有道啊。”陳信越發得意的看向袁方。
袁方對於那些並不太瞭解,但還是讚歎說:“嗯,確實不錯,比我們那時候強多了,最少他們手裡都是真傢伙,不像我們一人一根木棍亂比劃。”當初因爲後勤運輸的問題袁方他們沒有裝備,訓練也只能找跟差不多的木棍練手而已。
陳信笑着說:“那些都是過去了,現在咱們的軍工廠效率極高,這段時間已經儲備了不少軍械,過幾天軍裝就送到了,到時候等這些新兵換上軍裝那就和正規軍團沒什麼區別了。”
陳信現在可以說是意氣風發,和以往不同,現在他可以隨心所欲的用自己的方法訓練新兵,而且,這支部隊對於他來說有着重大的意義,所以陳信真的很用心,幾乎每天都會親力親爲的參與訓練,儘可能的讓自己的軍團形成戰鬥力,這樣他這個將軍纔能有用武之地,而不是作爲一個軍事參謀幫着楊興出謀劃策,那不是他的風格,他更喜歡衝鋒陷陣的激情熱血,和敵人面對面的搏殺,而不是連敵人都見不到的棋局般平淡的博弈。
陳信的大帳內,衆人落座,勤務兵送上茶水,袁方喝了一口眼睛一亮說:“這茶不錯啊,比我那的強多了。”說着,滿是期待的看向陳信,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