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容媽媽呵呵一笑,“是啊,容容,這是你丁伯家的賢弟,還不招呼人家?”
雲容白白眼,把俏臉扭到一旁,“我不認識他!”語氣極冷。
丁賢淡淡一笑,“容姐,我比你小一歲,叫你容姐不介意吧?”
“當然介意!”雲容表情惱怒。
林揚心裡一樂,朝他“呵呵”傻笑的樣子,心說就算美聯儲是你家的也沒用,我家小容容只愛我一人!
雲容媽媽怒道:“小容,怎麼和客人說話?你過來!”老媽發威,雲容也有些怕,不情願的從林揚腿上起身,挪也似的走過去。林揚站起身,走近青年人笑着伸出右手,“你好,我是林揚,雲容男朋友。”
青年男子神色如常,“你好,我是丁賢。”雙手相握,林揚覺着他手極軟,心中一動。
雲容母親笑着問丁賢,“小賢,你爸爸帶什麼話了沒有?”
丁賢笑道:“爸爸說當初阿姨的話不必太當真。本來的意思若是容姐沒有男友,爸爸讓我和容姐相處試一試。但既然容姐有了男友,小賢自然不會再從中打擾,這樣對雙方都好。”雲容母親幽幽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林揚心說你知難而退那是聰明,又見丁賢將一個巴掌大的禮盒拿出,雙手奉上,笑道:“伯母,父親說伯母最喜歡暖玉,這是小侄請人打磨的,伯母看看是否合適。”
雲容母親十分歡喜,將盒拆開。見裡面是一隻翠色玉鐲,歡聲笑道:“果然是暖玉,很貴吧?”
“伯母喜歡就好,何必和小侄客氣?”丁賢只留了十分鐘,略說了幾句話就起身離開,他甚至給林揚都留下相當不錯的印象。人走後,雲容母親神色頗爲失落,再看林揚時,目光已經微有惱意。
林揚心中嘆息,心想你當初既然做了選擇,何必藕斷絲連?心裡大爲不以爲然。雖然心中對林揚不怎麼待見,但云容母親依然親自下廚爲兩人炒了幾道菜,三人一起吃過晚飯。席間氣氛相當沉悶,只有雲容不時爲林揚夾菜。
“容容,你看人家小賢怎麼樣?溫文爾雅,知書達禮,我看很不錯。”雲容母親重又開口。
雲容又氣又急,“媽……你說什麼呢!他怎麼樣關我什麼啊!”偷眼看林揚,卻沒看出什麼不愉的神色。
雲容母親嘆了口氣,放下碗筷,“小容,媽媽做這些是爲你好……”
“我不聽!”雲容賭氣的捂住耳朵,扭過頭去。
林揚微微一笑,慢慢入下筷子,擡頭淡然神色看向雲容母親,“看樣子伯母對我和容姐很不滿意,我想知道原因!”
雲容母親搖頭苦笑,“沒有原因,其實你這孩子也不錯,唉……但我只是想讓容容嫁給小賢。”
林揚再忍不住,冷笑一聲,“伯母,說句您不愛聽的話,你們上一輩的感情糾葛何必要牽連到下一代?容姐和我雖然相識不到一年,但彼此真心喜歡對方,誰也離不開誰,能有什麼比這更重要?伯母說是爲了容姐好,我想知道好在哪裡?”
雲容母親微微皺眉,嘆了口氣,不再說什麼。林揚瞧她和雲容七分神似的模樣,一時再氣不起來,搖搖頭,埋頭吃飯。一頓飯吃過,林揚丟下禮物便要告辭。雲容心裡極是過意不去,兩人下了樓,她急的要哭似的,林揚拉着她手,柔聲道:“我不要擔心,我知道你,你倒不清楚我啦!你好久不回,今天就留下陪伯母,我想時間一久,她會接受我的。”
雲容點點頭,抱住林揚親了又親,“好弟弟,你可真的不生我氣麼?”
林揚“嗤”的一笑,“好姐姐,你是越來越傻了,乖……我怎麼會生你氣?不但不生你氣,伯母我也絲毫不怪她,我想這裡面一定有原因,會找出來的!”雲容這才放心,戀戀不捨返回。
“揚哥,回哪兒?”小馬從車內鑽出半個腦袋問。
林揚擺擺手,“你先回去,我自個兒走走……”小馬一愣,見林揚侮着臉不高興,點點頭,“揚哥我就在附近。”便把車開走,眨眼走的遠了。
這時晚上八、九點鐘,但街上極靜,雖然路燈,但給人感覺陰森森的。林揚在街道小超市裡買了包煙,林揚平常不怎麼抽菸,但此刻心情鬱郁,便買了包“國民”。
點上一顆,淡淡的煙香讓林揚心神輕鬆了一些,煙光明滅中,林揚往街的另一頭漫步。
漸漸的,他轉入一條小巷,小巷裡沒有路燈,這裡以前是老市區,一直沒整改過,晚上根本沒人敢打這裡經過,因爲這裡太黑。走到半道,極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尖叫,聽着隱隱約約,若有似無。林揚耳力極強,自信不會聽錯,心中一動,難道有人遇到危險?仔細辨清了方向,加快腳步朝聲音處接近。
約一分鐘,那聲音已經清晰可聞,就在前方不遠處巷裡極黑,不過好在林揚目力超強,能看清前方三名青年男子正把一名女子逼在牆角。除了女人低沉的哭泣聲,還有三名男子時不時發出的低笑,看來他們並不擔心會有人路過,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林揚這位不速之客的到來。
“不好意思,打擾幾位興致!”林揚面帶微笑,緩步走近。
“誰?”一人喝問,似乎看不清林揚,手已經摸身腰間。三人這一轉身,那女子立刻跑開,拼命躲到林揚身後,“嚶嚶”的哭着,“先生救我……嗚……”她的頭髮已經凌亂,長長的發遮蓋了臉龐,衣衫也極不整,皺巴巴的顯然是被三男子方纔的色手調情時造成的。
“小子,少管閒事,滾遠點!”說着,三人逼近林揚三米以內,形成合圍的架式。
林揚咧嘴一笑,“人家是女的,何必欺負她?每人留下一根手指,快滾吧!”林揚話纔出口,突然臉色大變,緩緩轉過身。
女人的右手放在自己腰際,透過烏黑的髮絲,林揚瞧見她眸子極亮,如鬼火一般一根極長極細的尖插在自己後腰命門的部位,林揚感覺麻酥酥的一股寒氣竄入身體。女人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名青年男子從黑暗中慢慢出現,竟然是方纔見過的丁賢。
林揚咧嘴笑了笑,“原來是你……”
“你不該成爲我的障礙,我不喜歡別人擋在我前面,所以你要死!”他淡淡的說,神色自如。
林揚感覺渾身的力氣正在漸漸消失,那根針竟然把他全身的勁力完全鎖住,內息絲毫無法調動。女人鬼魂一樣無聲無息的飄開,停在丁賢身側。
“好生的招待他!”丁賢嘴角勾出一抹冷漠笑意,和女人緩緩退入黑暗。
林揚慢慢轉過身,他發現身後的三名黑衣男子的手中都已經多了一支裝着消音器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林揚,林揚嘆了口氣,喃喃道:“幽,不知道你的狙擊水平怎樣……”
“撲撲撲……”三名漢子的身體同時一震,眉心赫然都已多了一個血洞,腦漿和血水被鑽入的彈頭擠出,彷彿流淚人的眼。
林揚鬆了口氣,身子緩緩靠在牆壁,三秒鐘後,一身黑衣的幽出現,“救人!”兩名大漢架起林揚飛快的消失在夜色中。
林揚感覺自己正在漸漸失去知覺,最終進入沉寂,身體和感知失去了對外界的一切聯繫。但林揚同時能感覺到戒指正在不斷的給自己的身體輸入一種有金屬質感卻又柔軟堅韌的能量,這股能量鏗鏘有力,與以前戒指內流入身體的粉色能量和那次救過林揚性命的古怪能量都迥然不同。
這股能量流經於林揚身體的每一個細胞,所到之處,林揚那失去的力量感漸漸回覆。可惜林揚無法立刻醒來,只能清晰的感受着這一切的發生。
這是一間位置隱秘的醫療室,無影燈下,林揚趴伏在鋪有潔白牀單的柔軟大牀上。兩名鬚髮皆白的青衣老者站在牀兩側,牀頭站着的是滿面擔憂的幽。
兩位老人的面容都是又憂慮又驚奇,等到他們給林揚推拿之後,幽急忙問:“李老、陳老,會有危險嗎?”
其中一名老者猶豫着道:“不好說,那人是個行家,針上附着寒質內勁,本來這一針能廢去他的功夫,但現在看來,他只是暫時的失去力量而已。我們遇到不少這類情況,他這種內息完全不受影響的古怪事情還是第一次碰到。要知道命門這地方萬萬碰不得,無論是內勁還是外力,只要力量到位,再強大的人也得散功丟命。而且行兇那人猶其狠毒,竟然在針上下了無名劇毒,她下的毒我們雖沒見過,但剛纔分析過毒性,這類毒見血封喉。可怪的是,林揚受了這樣的重傷、外加奇毒竟然能活下來,只是深度昏迷而已。”
另一名老者道:“不僅如此,他身體機能正在快速恢復,但我們現在無法確定他是否已經脫離危險,想來徹底恢復的可能性較大。”兩人說完,看了林揚一眼便轉身離開。
房間裡只剩下昏迷的林揚和滿臉愁苦的幽,幽慢慢坐在病牀一側,俯身輕輕吻了吻林揚側向一旁的臉頰,“揚……你這渾蛋,最好給我馬上醒過來!”她語氣竟然兇霸霸的,眼中卻有淚滴落,灑在林揚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