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纖盈卻是臉色稍頓,眼見着她許久未曾回家,一回家卻是家人對許擎堯的聲討和否認。
她沒有稱好,卻也沒有神情微恙與反對。
眼看着薛纖盈垂下了眼瞼,卻是充滿了委屈的蹙眉神情,周子皓怔愣。
但是,他很快驀然對薛纖盈道:“既然纖盈和許擎堯現在沒有交往,那麼想問一下,之前和我的婚約,還是否算數?”
周子皓說這話時,神情閃爍,但是薛家卻並沒有注意到他臉上掠過的異樣神情。
“周子皓,你真的想娶我妹妹?”
薛龍軒經過上一次被許擎堯抓起來連續關了三天之後,竟然產生了好的效果,對薛纖盈比平時多出了幾分釋然和關心。
“是的,只是不知道,纖盈她有意願嗎?”
周子皓驀地瞥了一眼薛纖盈,卻見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將她弄到手,這樣的機會可不要就此輕易放過。
薛纖盈驀地怔愣了一會兒,卻是撇了撇脣。許擎堯的事,讓她思緒凌亂,也失去了分寸。
“子皓,我想我現在還沒有心情想這些,”薛纖盈輕薄的雙脣抿出完美好看的弧度,對周子皓說。
“怎麼?因爲許擎堯嗎?”周子皓追問着薛纖盈道。
薛纖盈怔愣遲疑了一會兒,卻是點了點頭,對周子皓道,“子皓,對不起,但是,感情的事……”
周子皓眸子裡閃爍出了一道寒冷,他正要開口繼續說話時,卻見一旁的薛龍軒插着話。
薛龍軒有些催促的對薛纖盈道:“纖盈,難得子皓不顧所有,在發生了一切之後,他還有意願娶你。這足以證明,他心裡是愛你的!”
薛纖盈一聽薛龍軒的話,卻是立刻輕顫着雙脣,雖然她不知道是哪裡不對,但是總有一種不太對勁兒的感覺。
“哦,好吧,”薛纖盈驀地擡頭,卻瞥見了她身旁的薛龍軒和薛父丁山,對她投來的異樣和關切的目光。
薛纖盈從雪白的病牀裡一覺醒來時,她驚訝的發現了在她身旁竟然趴着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
那個男人似乎睡得很熟,驀地擡起頭,卻是轉了一個方向,調整好睡姿正要繼續去睡。
薛纖盈張嘴想要跟他打聲招呼,卻是驀地想起了先前。她之前還被那個男人誤會,她是個對待感情三心二意,水性楊花的女人。
同時,她也被那個男人指着鼻子,“我再也不要看見你了。”
可是,她這一回,卻是一覺醒來,就看到了他在她的身邊,而且還竟然老實坐在凳子上,趴在牀邊睡着。
這一幕對於薛纖盈來說,簡直就是戲劇性的一幕。
薛纖盈頓時身上有種不自覺有種不太自在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很是想起身逃走,但是她驀地一低下頭,雙腿之間卻是被醫療白色裹布纏的緊緊的。
而她蓋在碩大香軟的貂裘絲絨海棠碎花被之下,上身穿着的衣服卻是已經被人剝成一乾二淨的。
薛纖盈原本並不想惹是生非,更加不願意罵人,可是這一次她卻驀地臉頰霎時緋紅了起來。
“啊,混蛋,無恥。fuck home , by yourself !誰這麼不長眼啊?簡直就是臭流氓,種馬,雅蠛蝶!”薛纖盈一咬牙切齒,卻是從嘴裡罵出了一系列駭人聽聞的驚天話語。
薛纖盈剛一罵完,卻見一旁的許擎堯倏地卻是突然從坐凳上坐起身來,他有些慵懶,卻是打了一個重重的呵欠。
“你幹嘛啊,這麼一大清早的,嘴裡都在嘀咕些什麼?”因爲被薛纖盈驚擾了美夢,所以許擎堯自然是有些不耐煩的蹙了蹙眉。
薛纖盈一時間竟然緊張結巴到語無倫次,說不出話來。
“喂這句話,應該我問你纔對,我的衣服是不是被你脫去的?你有神經病嗎?沒事脫別人衣服幹什麼?”
薛纖盈一口氣,將憋悶在心裡的疑問說出來時,卻絲毫沒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許擎堯眸子裡遞過的異樣目光。
“什麼?呵。薛小姐,你是在變相罵我,是個變態,還是脫衣服成癮的惡魔?怪獸?”許擎堯一邊說着,一邊脣邊勾起了一絲冷蔑和嘲諷的弧度,對薛纖盈道。
薛纖盈卻是連忙搖了搖頭,她出聲拒絕着許擎堯所說的話道,“沒,我可沒有這麼說。”
“你沒這麼說?你的心裡卻有這麼想的,對吧?”許擎堯驀地揚聲重複着薛纖盈的話,他微微的勾起了脣角,隨手將薛纖盈的臉驀地伸手鉗住了下巴。
“看着我!”許擎堯眸子裡閃爍出了犀利猶如鷹一般的光芒。
不料,薛纖盈卻是無情冷漠的拒絕了他。
許擎堯被薛纖盈的無情拒絕,驀地激起了心中的不悅,他臉上的神情由剛纔的調笑,瞬時間換成了肅然。
“你總是拒絕我,感覺很有趣嗎?還是說你只是爲了在引起我的注意?”許擎堯脣角輕略的勾了勾,目光卻很是不悅的落在了薛纖盈的身上,凝視着她。
薛纖盈一張白皙的臉上,寫滿了錯愕,她怔怔然的望了一眼許擎堯,卻是低頭默唸着,當她嘴裡的數字數到三的時候,奮力起身,卻聽到雙腿內側一聲明顯的撕裂。
薛纖盈!你簡直是個蠢女人。
低沉醇厚的磁音從男人的嘴裡發了出來,他簡直快要有些怒了,可是見到她這麼抗拒着自己,許擎堯卻又有些無奈的輕閡着上脣。
“我公司裡還有點事情。記得照顧好自己,要聽醫生的話。你知道嗎?”
許擎堯薄脣輕抿着,卻是驀地從薛纖盈的牀邊,扯開步子轉身往門外走去。
薛纖盈卻是依舊望着許擎堯高大英俊的背影,沒有搖頭也沒有肯定。
撇開了許擎堯,薛纖盈一個人隻身的躺在病牀上,她突然彷彿想起了什麼似的,驀地流轉了一圈四周,最後目光卻落在了一旁的牀櫃自己放着的手機上。
雖然她受傷了,不太想要麻煩別人,可是也總該給薛家打一個電話,讓他們找人來照顧一下自己。
可是薛纖盈剛一起身,她輕盈的身子卻失去了重心的一般,重重的往前栽倒而去。
也只聽見“譁”的一聲,薛纖盈身上那些原先蓋好的被子,卻猶如花蕾凋謝一般,散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