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幾隻小鳥從天空中劃過,望着外面正緩緩落下的太陽,遠處的天空也漸漸的被染成紅色,這一刻變的格外靜謐,薛子清端起桌子上的咖啡,靜靜的看着這美景。
向綿愣愣的聽着,看着對面的女人竟這麼快就能分清所有的利害關係,自己也好像明白了什麼,撅着嘴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什麼,湊到桌子旁:“薛姨,你能幫顧忱回到之前的位置嗎?”
她不想讓顧忱這麼傷心,而且他真的很適合表演,向綿想着,薛子清肯定有這個能力,能把顧忱再次捧紅,一雙大眼睛眨着,眼神裡帶着期望,望着對面坐着的薛子清。
許是今天這夕陽份外美麗,薛子清看了許久,直到天上最後一抹紅色,漸漸的消失,圓月慢慢的升起,黑夜籠罩了這個世界。
薛子清緩緩轉過頭,對上向綿一臉期待的眼神。
“不可以。”
語氣雖是平淡,但也透露着堅定。
向綿聽到這話,低下頭,一雙大眼睛裡,充滿着失望,又想着再勸一勸她,只要能幫到顧忱就好,正欲說話,對面的薛子清把咖啡往桌子一放。
起身,拿起椅子上放着的包,轉身走出去。
“薛薛姨。”
向綿看着她的動作,不明所以,一臉詫異的叫住她。
薛子清走到門口,回頭看着向綿。
“事情都處理完了,剩下的由你來做。”
對她笑了笑,推門走出去。
向綿愣在原地,沒想到薛子清會解決了事情,就轉身離開,這來來去去才半天都不到的時間,還以爲她是在說笑,望着外面天空中只留下淡淡的藍色,月亮還沒有升起,街上已經開始熱鬧起來。
坐在椅子上,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望着眼前堆積着的報告,都是出了事情以後,媒體發來的通告,想要採訪顧忱,向綿都給推了。
重新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想着家裡的那個男人,重新打開了電腦,準備檢查一下後面事情的處理情況。
可是當隨後的幾天,向綿再來到公司,卻沒再看到薛子清的身影,她才意識到,那天晚上她說的都是真的。
拿出手機,打給薛子清才發現,她早已經把手機關了。打去入住的酒店,前臺告知她,薛子清早已經退了房間。看着被拒接的手機,向綿坐在座位上,嘴巴撅起來,低聲嘟囔。
“不會吧,真的走了?”
隨着薛子清的離去,向綿她們處理的事情,也就簡單多了。
時間是治癒的良藥,慢慢的隨着時間的流逝,慢慢的這場洗髮水的風波,漸漸的被大衆遺忘,萬象和MK還是一如往常一樣,可是顧忱丟失的人氣,卻不再回來。
向綿在一開始就讓他關了手機,這幾天又勒令,讓他在家不許出門。並且囑咐管家,看好顧忱。
顧忱看着向綿這麼關心自己,心情很好,也知道公司裡讓她處理的事情很多,便由着她去了,沒給她添什麼麻煩,老實的在家裡待着。
過了一個禮拜,看着網上的熱度一點點降下去,新聞上對於這件事也不再過多做着報道。
顧忱正躺在沙發上,無聊的看着電視節目,手裡晃動着手機。向綿最近看着他也沒有之前那麼緊,想着便打開了手機,可是現實永遠都要殘酷許多。
上了軟件,發現自己的粉絲在兩個星期之內,迅速掉了200萬個。扔下手裡的遙控器,從沙發上坐直身子,翻着評論,顧忱眉頭越皺越緊,胸腔因爲憤怒快速的起伏着。
快速的滑動着屏幕,又看了看私信,再也忍受不住,“啪”的一聲,手機被遠遠的扔了出去,砸到一旁的花瓶。
瞬間,花瓶四分五裂的落在地上。顧忱轉身上樓緊緊的關上了房門,地板都跟着這巨大的衝勁動了動。
網上那些狠厲的言語,狠狠的刺激着顧忱的神經。所有人都在辱罵着他,欺瞞消費者,代言三無產品。這中間,夾雜着那些用着鍵盤,來刺痛別人的人,也跟着起鬨,嘲笑着他。
也有一些理智的粉絲,一直支持着他。可是這渺小的力量,混在這不堪的言論中,很快就會被淹沒。
顧忱沒想到現實會這麼殘酷,自己竟然淪爲了這場鬧劇裡最大的笑話。沒有人再記得他拍戲有多麼敬業,沒有人再記得他曾經的商業價值有多高。他被貼上了騙子的標籤。
男人靜靜地坐在,屋裡的小沙發上,腦海裡不斷翻滾着網絡上那些謾罵聲。緩緩的閉上眼睛,沉重的靠在沙發上。
突然想到了什麼,猛的一睜眼,定定的望着不遠處的展示臺,那裡陳列着他出道這四年來獲得的獎項。
眼神變的狠厲,起身,快步走到櫃子前面,一把揮落了安靜待在裡面的獎盃。拂落了桌子上所有的東西,一時間滿屋狼藉。
許久,顧忱好像是發泄累了一樣,跌坐在地上,看着牀,望着屋裡被毀壞的一切,頭深深的低了下去。
窗外,落日餘暉映照着這個世界,點點的灑射進屋子裡,帶來些許的暖意,可是男人那被外界擊打的,冰冷的心,卻難以溫暖。
客廳裡,散落着的花瓶碎片,還靜靜的躺在地上。就好像是顧忱一樣,從人羣的高處,被狠狠的慣在了地上。
向綿忙完事情,看着時間纔是六點,想着時間還早,能和顧忱一起吃個晚飯。最近一段日子,她一直怕顧忱看到什麼不好的新聞,心裡受到創傷。每天早早的就回家,陪着他聊聊天,或是什麼也不做,只是在他身邊待着。
向綿心裡清楚,顧忱一定什麼都明白,只是沒有和她說破罷了,既然這樣,她也沒什麼顧慮。
今天雖然晚了一會,但也還好。順路去買了顧忱愛吃的蛋糕。下了車,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平日裡熱鬧的的別墅,今天卻份外安靜,甚至有一絲冷清。狐疑的看了看寂靜的客廳,撓了撓頭。
平日回來,顧忱不是在沙發上躺着,就是不知道從哪裡剛折騰了什麼,出現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