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是接了合同,她應該不會有時間看着自己。昨天說的那些,也只是嚇唬自己罷了。等一會回去,向綿還是會去公司,自己就可以再睡一覺。
心裡想着顧忱腳下的步伐也快了起來,四下望去,覺得這清晨的景色真是迷 人,連空氣也很新鮮。之前自己忙起來的時候,根本沒有時間去注意這些。欣賞了一路的好風景,顧忱帶着期盼回到家裡。
兩個人坐在餐桌旁吃着飯,心裡不住的想着,向綿怎麼還不走,瞄了瞄時間,開口詢問道:“你…不去公司嗎?”
向綿沒理他,自顧自的喝着咖啡,閒適的喝完最後一口,起身看着顧忱:“顧先生,別做夢了,我昨天晚上說的都是真的,上樓洗澡,健身。”
顧忱看着向綿轉身離開,心裡簡直鬱悶到了極致。接下來一天,在向綿制定的高強度計劃裡,顧忱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只想着能好好睡一覺就好。
就這樣過了一個星期,顧忱好像是被向綿的毅力感染了,慢慢的主動開始進行訓練,向綿在一旁看着這成果,面上仍是冷淡淡的沒有表情,心裡卻爲顧忱感到高興。
窗簾拉的緊緊的,遮住了屋外那耀眼的光芒,屋子裡黑漆漆的,不時發出酒瓶子碰落的聲音。仔細看去,牀旁邊正坐着個男人,手裡拿着酒瓶。
“砰”的一聲,門才外面被撞開,周楊軍站着門口,聞着屋子裡濃重的酒氣,壓低聲音。
“周子軒!”語氣低沉,望着自己的兒子。
沒錯,那男人正是周子軒。自從周子軒從周楊軍那裡知道了真相,就跑回家裡,半個月沒有出門。
他下意識地逃避這一切,不敢打開手機,不敢查看新聞,他害怕看到這一切,害怕看到一切關於顧忱的新聞。
一想到自己當初爲了有錢去胡鬧,讓顧忱簽下合約,卻成了現在這樣子。
周子軒拿着酒瓶,側頭看着門口站着的周楊軍,眼睛裡因爲熬夜,還有着點點猩紅。
“做什麼?”
言語裡透露出的沙啞,移開視線,又重新喝了一口酒。
周楊軍看着他這副樣子,本想着上前教育他一番。低頭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來不及,急匆匆的走到櫃子前,拉開櫃門,拿出裡面的行李箱,打開放在牀上,往裡面塞着衣服。
聽到身後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周子軒皺着眉頭回過頭,起身晃晃悠悠的走到周楊軍旁邊,一把拉住他。
“你在幹什麼。”
周子軒煩躁的說着,兩隻手摸了一把臉,這纔看清周楊軍的樣子,不由的愣了一下。
好像是走的太過匆忙,本是端正系在脖子上的領帶,現在鬆鬆垮垮的掛在脖子上。西裝外套早已經不見了蹤影,袖子也已經擼了上去。
周子軒看着這幅情形,心裡全都瞭然,雖是喝了酒,但神志還沒有亂:“什麼情況。”臉上不再似剛纔的頹廢,全然的嚴肅望着自己的父親。
“子軒,來不及了。”
周楊軍扯下了脖子上的領帶,扔在一旁,推開站在一旁的周子軒,繼續從櫃子裡拿着衣服,往箱子裡塞去。
之前顧忱的事情,對MK 造成了巨大的影響,周楊軍作爲執行人,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已經被彈劾。現在的MK早就已經不姓周了。
周子軒看着他這樣,心情更是暴躁,快步走上前,一把捧起箱子裡的衣服,扔到一邊。
“來不及,這是要跑路嗎?”
看着周楊軍的眼神裡,都在噴着火,又拉過牀上的箱子,扔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大聲的喊着吼着。
“跑?我們要跑去哪?”
周楊軍看着自己兒子這副樣子,忿忿的搖了搖頭,撿起地上的行李箱,重新擺在牀上,急着說着。
“快要完了,公司快完了,你知道個屁。”
轉身要去撿起地上的衣服,周子軒看着他的動作,搶在他前面,一腳把衣服踢到更遠的地方。
周楊軍看着自己兒子,一點也不着急的樣子。心裡也很是窩火,壓着自己的怒氣,向着周子軒說道:“你趕快收拾下。”
周子軒就像是沒聽一樣,慢悠悠的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我說話你聽沒有。”周楊軍站在房間門口大聲的喊着。
回頭看了看牀上放着的箱子,瞥了周子軒一樣,急忙撿起地上的衣服,裝在箱子裡,又看了看這屋裡,隨手又拿了幾件東西,一併裝進去。
“好了好了,我都給你收拾好了,走吧。”
周楊軍拎着箱子,慌忙的從屋子裡出來,回頭望了一眼,卻發現,周子軒還是之前的姿勢,坐在沙發上,沒有動作。
自從進到這屋子裡,周子軒就沒正眼瞧過自己,雖然自己是快要一無所有,但也忍受不了自己兒子如此忽視自己,放下手裡的箱子,走到周子軒面前。
“你到底走不走。”
居高臨下看着沙發上的周子軒,又擡手看了看時間,心裡很是着急。
周子軒像是終於聽到了一樣,緩緩擡起眼皮,瞅了一眼,一臉焦躁的周楊軍,駕起二郎腿,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我不走,我今天就在這哪也不會去。”
語氣平淡沒有絲毫的起伏,但那流露出來堅定,也不容易被忽視。
周楊軍聽着這話,只覺得自己血壓極速升高。面前這個孩子生下來,好像就是在和自己作對一樣,之前天天胡鬧出去闖禍,也沒捅出什麼大亂子,他也沒有多管什麼。
可眼下,這情況正是緊急的時候,周子軒卻跟自己對着幹,周楊軍怒火再也控制不住,揚起手,卻對上了周子軒的眼睛,不由得停在空中,沒有繼續下去。
“怎麼?又想小時候一樣,我不按照你的想法做事情,就要打我嗎?”
看着周楊軍揚起手的那一刻,周子軒直直的起身,定定的望着一顆父親。
他知道周楊軍是撐不下去了,纔會要來帶自己走。他從小時候開始,做的所有事情,都是聽着周楊軍的意願來,可是這一刻,看着周楊軍收拾好行李,準備要跑路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