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夢夢真的沒想到,向綿現在竟然敢和自己這麼說話了。緊緊的盯着剛纔向綿坐過的椅子,好似她還在那裡一樣,目光裡透出的兇狠,很難被人忽視。
這一天似乎真的似不順利,當導演再一次說要重拍的時候,向綿心裡已經是無奈了。她臺詞背的沒有問題,而且情緒醞釀的也已經很好了,不知道自己還有哪裡做的不好。
向綿接過谷念遞過來的大衣披在身上,看着導演從遠處走過來,擡手輕輕的撓了撓頭髮,“導演,我這已經……”
“我讓你調動情緒,你調動起來嗎?”導演手裡拿着劇本,捲成桶狀,看着向綿手裡的劇本,一下子拿過來,翻到正排着的戲份,指着上面的字,大聲的說着,“眼神裡要流露出一點愧疚,而且還要有不捨的情緒,你自己寫的清清楚楚的,這都幾遍了爲什麼還是做不好。”
看着導演暴跳如雷的樣子,向綿低着頭抿着嘴,沒敢再出聲說一句話。聽着周圍一點點安靜下來,向綿揪着自己的衣袖,緊緊咬着牙忍着不讓眼裡的淚水流出來。
谷念在一旁,聽着身後的工作人員三三倆倆的低語說出的話,再看看向綿那受委屈的模樣,心裡更是心疼。
這場戲已經重拍了三回了,谷唸作爲一個外行人,看着向綿的表演都沒有覺得有哪裡不好,導演一遍一遍指出的問題,在她們看起來,無非都是導演在故意找茬,如果是一次她們都能理解,現在這樣扣着細節,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
“導演,向綿演的沒什麼問題。”谷念看着向綿隱忍的樣子,再也忍受不住,快步走過來,擋在向綿面前,直直的看着導演。
導演正看着劇本教育着向綿,沒想到谷念會突然竄出來,看着谷念忿忿不平的樣子,導演心裡更是惱火,“什麼時候一個打雜的員工,敢在這裡說三道四的了。”
想着谷念是文憲那面插進來的人,導演現在在聽着這話,心裡更是覺得不舒服,導演教育演員這事,這在哪個劇組都是正常的現象,沒想到輪到自己這,竟然會被一個小姑娘出聲制止,當下心裡更是起了怒火。
向綿看着谷唸的背影,吸了吸鼻子,伸出手輕輕的拽着女孩的衣服,想讓她不要再和導演說下去,谷念感覺到身後有動靜,只是背過手衝着向綿擺了擺,臉上那憤然的神情,依舊沒有消散。
看着面前兩個女孩的動作,導演眼神轉了轉,不知道又是想到了什麼,低着頭看了看手裡的劇本,遞到谷念面前,沉聲說着,“你來演我看看,這麼強出頭應該也是會一點吧。”
沒想到導演會突然這麼說,谷念看着導演伸過來的劇本,直接開口回絕着,“我不演,就像你說的我一個幹雜活的,怎麼可能會演戲!”
“你今天不演就給我滾蛋,給誰這麼說話呢,真把自己當盤菜了。別忘了你這是在劇組,想要當英雄,回家玩去!”剛剛聽着谷唸的話,導演心裡壓着的火,一下就被點起來。
谷念笑了笑,剛想把脖子上的工作牌摘下來,卻被身後的向綿出手攔住,看着向綿拼命的衝自己使着眼色,谷念停下手裡的動作,眼神撇向一旁沒再說話。
她知道剛纔自己話有些過分,會給向綿帶來一些麻煩,可是聽着導演那話,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導演您消消氣。”向綿衝着導演笑了笑,轉過身使勁拉了拉谷念,湊仔女孩耳邊低聲說着,“趕緊上去演一段,給他一個臺階下來,這事應該就算過去了。”
看着向綿向一旁走下去,谷念轉過頭斜着眼睛,狠狠地瞪着導演那走遠的背影手裡攥着剛剛向綿塞進來的劇本,低頭看着上面的臺詞。
“cut!表現的很好,情緒不錯!”導演在監控屏前面看着谷唸的表現,拿過一旁的喇叭大聲的喊着,“這條過去了,來準備下一場,動作快一點!”
放下喇叭看着身旁的副導演,又瞅了瞅屏幕里正放着的片段,拿過一旁放着的水瓶擰開喝了一口,坐在椅子上開口說着,“這段刪了刪了,演的這是什麼。”
谷念站在鏡頭面前,聽着導演說的話,心裡一陣激動。她從來沒有拍過戲,之前一直看着向綿每天熬夜揹着臺詞,還要想着人物的心理活動,她在一旁看着都覺得頭疼。可是剛剛這一下,才過了幾分鐘,谷念沒想到導演竟然會誇自己,眉眼裡頓時都帶着笑意。
突然想起向綿還在一旁,急忙收回自己的表情,低着頭咳嗽了幾聲,走到向綿身旁低聲抱怨着,“導演是不是有毛病,這不是耍人玩呢嗎?”
向綿看着劇本,把手裡的暖貼塞進谷念手裡,沒有說什麼。現場的工作人員聽到導演的話,頓時都忙碌起來,許是知道導演今天心情不好,也沒有一個敢偷懶的。
誰都沒有注意到,牆角後面的小軒慢慢收回手機,看着剛纔錄下的內容,把手機揣進兜裡快步離開了現場,她今天來到這裡,也是陳夢夢臨時通知她,雖然不知道陳夢夢又想了什麼鬼主意,儘管心裡不服氣,可是現在這情形也只能聽她的話。
之後的進展便快了許多,幾個月相處下來,劇組這些演員也都是熟絡了起來,對戲的時候情感也好,臺詞也好,都拿捏的十分到位。
劇組這邊也慢慢到了收尾階段,文憲經過這些日子冷靜,自己也慢慢接受了向綿不喜歡自己這事情,知道是緣分沒到,便也不再強求,又恢復了一往和向綿打打鬧鬧的日子。
這邊剛一殺青,接踵而至的通告,宣傳也都陸續展開。而且文憲還和向綿約好了在電視劇開播的時候,要聚在一起,共同迎接這個時刻。
開播的當天下午,文憲拎着大包小裹的袋子按響了谷念家的門鈴,向綿打開門看着文憲腳邊的東西着實愣了一下,伸手指了指,“這是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