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薛子清公寓裡面出來的顧忱腦海不停的迴響薛子清的那句話,凡是強求不得,他的幫助很可能起到了適得其反的效果,比如今天,向綿很有可能是被陳夢夢帶走的。
向綿無緣無故的打了個噴嚏,她看着頭上的冷氣出口,不禁攏了攏外套,這屋子裡面的冷氣也太足了,她已經看了面前茶几上的合同三遍了,每一遍她的感受都十分相同,就是幹嘛要答應他呢,憑什麼。
文憲也遲遲不回來,她百無聊賴的躺在牀上,只覺得越來越累,疲憊如同潮水一般涌了過來,將向綿全面包裹住,她彷彿在雲朵裡飄。
文憲回到賓館以後,進門就沒有看見向綿,心裡一咯噔,衝了進來,合同還完完整整的放在茶几上沒有動,就在他已經確定向綿逃走了的時候,忽然回頭,看到牀上有一個較小的身影,黑亮的頭髮散落在雪白的牀單上,向綿此刻正在牀上睡的香甜,懷裡是滿滿的蓬鬆被子,長長的羽睫隨着她的呼吸輕輕顫動。
整個世界都彷彿清淨了,隨着文憲進門找向綿的人也跟了進來,文憲連忙比了個噓的手勢,擺擺手讓他們出去。
向綿的臉上粉紅,嘴角無意識的勾起,額角的碎髮調皮的分佈咋髮際線上。
文憲坐在牀旁邊的沙發上,夜色漸濃,屋內的燈光昏暗,他竟然倚着真皮沙發也沉沉的睡去了。
向綿睡的香甜,在牀上滾來滾去,沒想到的是這個牀十分高,她竟然就連同被子如同一個白色的巨大蠶蛹整個倒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她這一摔,驚醒了文憲,他連忙站了起來,甩了甩腦中的疲憊和不清醒,定睛一看,牀上全是皺褶哪裡有向綿的影子。
他的目光在房間裡掃略,注意到了地上的白色蠶蛹在涌動,向綿的小手從被子中伸了出來,然後費力的爬了出來,頭髮已經變得散亂。
她剛剛睡醒,不對,剛剛摔醒,好不容易爬出被子,擡頭就看見了文憲,向綿眉頭一皺,整個人泄氣一般的倒在了地上。
“你真是陰魂不散!”
她懊惱的用手拍在地上,不滿的情緒溢於言表。
文憲卻絲毫不留情面,伸手抓住被子一角,用力往上一提,向綿就順着滾了出來,等到滾出來的時候,基本上已經七葷八素找不到東西南北了。
“文憲!你!”
向綿揉着有些暈的頭,坐在地上半天都動不了一下,她無力的舉起手,卻不知道自己舉向那個方向,又無力的放下。
“你這樣,別想讓我跟你籤合同。”
文憲索性又在沙發上坐下,饒有興趣的看着坐在地上的向綿,淡淡開口。
“那你就別怪我使用極端手段了。”
文憲的說法極有威脅性,向綿有一瞬間的猶豫,但是在她恢復清醒以後,做的第一件事仍舊是和文憲保持安全距離,以確保自己不會再第二次被綁架,今天簡直太不可理喻了。
向綿的目光充滿警備,後背已經抵靠在牆上,身體緊貼。
“你別亂來!”
向綿看着越走越近,臉上掛着壞笑的文憲,甚至語氣還有些顫抖。
文憲本沒有想把向綿怎麼樣,他看到向綿的樣子,只覺得玩味興起,腳步不停的逼近,向綿退無可退,恨不得自己能夠和身後的牆融爲一體。
就在她想要從一側逃跑的時候,文憲忽然伸出手抵住牆,攔住向綿的去路,兩個人的距離曖昧而危險。
向綿看着高了自己一個頭的文憲,不禁吞了吞口水,甚至如果仔細聽能夠聽到互相的呼吸聲。
她緊緊閉上雙眼,不願意看文憲的樣子。
文憲俯身靠近向綿,眼看着就要吻上的時候,頭卻忽然一偏,湊近到她的耳朵就像情侶低語一般說。
“我們合作吧。”
而後他並沒有任何逾越的行爲,而是鬆開了抵住牆的手,然後倒退了一步,充滿自信的看着向綿。
向綿還有些沒有緩過來,站在原地好像自己聽錯了一般。
“你……說什麼?”
文憲不以爲意的笑了笑,從懷裡掏出了另外一份合同,這份合同明顯沒有之前她看過的準備充分,而是一份草擬的合同。
他遞到向綿面前,然後說。
“這是我剛剛纔開會上草擬的,和那份合同還是有很多出入的,我知道你和顧忱不和,所以我們合作,我給你戲約,教你演戲,你送我上位。”
這是一份互惠互利的合同,合同上也明確寫到了,如果向綿成功幫助文憲,她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位置。
沒有想到的是,向綿很快的就看完了,然後輕飄飄的把那張紙遞迴給文憲,堅決的搖了搖頭。
文憲沒有想到向綿竟然不同意,據他所指向綿和顧忱兩個人的關係並不好,眼下這個大好的機會她竟然就選擇這樣錯過。
向綿低着頭,光影在她的身上交錯。
“我不能這麼做,顧忱對我有恩,不管我們之間有什麼矛盾,都不是你挑撥離間的理由。”
向綿的目光堅定,文憲看到了向綿眼中的獨特光芒,他握緊了手上的合同,合同在他的手上皺正一團。
“好好好,你現在就出去,曝光我,說過氣男星文憲去劇組偷窺當紅小生顧忱,你去,你快去啊!”
文憲的眼睛血紅,指着門外。
向綿並沒有絲毫猶豫,對於文憲,她並沒有過多的感情,所以她也不需要爲了文憲的一己私慾就做出對不起良心的事情。
向綿這個人實在是給文憲太多驚喜了,她完全沒有所謂的套路,永遠讓你不知所措,眼看着向綿就要離開了,他趕忙上前伸手迅速拉住向綿的手。
“你等一下,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談談。”
向綿停住腳步,臉上有着瞭然的表情,她彷彿早就看出來文憲不會就這麼輕易地放過她,所以這些都是在她的意料之內。
“我並沒有想過踩着顧忱成名,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領域,可是你要知道,現在沒有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