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前她的郵箱裡突然傳過來一個郵件,點開一看正是向綿和文憲的合影,沒來的及多想那面電話就打過來了,因爲之前有交情,所以那面的媒體也沒怎麼爲難趙經理,趙經理也知道這圈子裡的規矩,當下直接把錢打了過去,可是她還是不放心,想着要買下這個照片的版權,知道顧忱對向綿格外上心,所以纔給顧忱打了過去。
“我給你打錢,這件事不用走公司的賬目,一定把這個照片給我買斷!”顧忱沉着的說着,心裡雖然着急,可是還是知道這是私事不想要公司的資金,便想着自己的出錢打點,驟然想起了什麼,“趙經理你等一下把照片給我傳過來。”
掛了電話顧忱怔愣的望着機場出口的方向,一直等到周子軒推着行李車過來,他纔回過神,“怎麼了一直心不在焉的?又跟向綿吵架了?”
周子軒這幾天也是煩悶,他還想着當初要是和谷念求婚成功,正好可以帶着小姑娘過來歐洲玩一圈,他之前都跟顧忱說的時候,還被顧忱笑了好久,可是到最後來的人只有他一個。不想讓顧忱和自己一樣,事後再後悔,周子軒推着行李車緩緩的走出機場,看着外面晴朗的天空,“有什麼事情好好說,別在心裡憋着。”
他太瞭解顧忱了,什麼都不說總是自己扛下來一切,這樣不和向綿吵架就怪了,顧忱站在旁邊也沒說話,不知道有沒有聽見那句話,周子軒也不管他招呼着司機把行李放在車上,拿出手機開始看着顧忱在歐洲的行程安排。
顧忱靠在後座上看着歐洲的街頭,心裡卻是煩悶不已,手機屏幕上正顯示的是趙經理傳過來的照片,顧忱想不明白向綿心裡到底有沒有他,在酒店的時候明明和自己說可以考慮,轉眼就和文憲抱在了一起。
因爲這張照片的緣故,顧忱在歐洲的拍攝進度特別快,空下來的時候更是很多,他們在國外也不用擔心會有記者偷拍,周子軒拉着顧忱坐在街頭的咖啡店裡,放鬆着自己的心情,他也需要好好調整一下自己,順便想一想怎麼樣能讓谷念回來。
“你真不回去?那我一會就跟趙經理說了,正好我也可以放幾天假。”周子軒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看着對面始終皺着眉頭的男人,不由得搖了搖頭,輕聲的念着,“廣告都已經拍完了,您就別在這擺造型了,眉毛都要擰成花了!”
顧忱聽着聲音瞪了他一眼,看着周子軒風輕雲淡的模樣,“呵,谷念找你了嗎?還在這說風涼話!”
周子軒被戳到了痛楚也不惱火,移開頭也不再理顧忱,生怕再說錯了什麼又讓顧忱來尋自己開心。
顧忱在國外憋着心事,向綿在國內也沒有好到哪裡,已經快要兩個星期也沒見顧忱回來,向綿有些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本來想着把電話打過去,可是想起那天早上兩個人不歡而散,猶豫了一下把電話打到趙經理那裡。
知道廣告拍攝早在一個星期以前就結束了,向綿這才反應過來,顧忱這是在躲着自己,撅着嘴巴緊緊的揪着手裡的袖子,向綿悶悶的說着,“你還躲着我!我還不高興呢,話說到一半都不聽完就走!有本事就別回來,我纔不會找你!”
向綿其實也沒有怎麼生氣,只是之前的事情顧忱沒有和她說清楚,而且還無端給她扣上了帽子,她本來和文憲就沒什麼,顧忱卻總是拿這個說事。
從花園裡回來,看着這空蕩蕩的家裡,向綿把手機揣進兜裡,緩緩地向薛子清的房間走過去。
出事以後薛子清的房間一直就沒有收拾,向綿站在門口看着屋內的擺設,似乎還能看見薛子清在牀頭看書的樣子。
吸了吸鼻子壓下了自己的情緒,向綿轉過身從外面問管家要了一個紙殼箱進來,又打了一盆水,想着把房間收拾出來。
把一旁桌子上放着的書輕輕的放進了紙殼箱裡,向綿看着空蕩蕩的桌子,心裡更是覺得透不過氣,走到窗戶旁邊打開窗戶站了一會,才重新回去收拾起來。
向綿拉開了了桌子前的椅子緩緩的坐下,伸出手輕輕的摸着空蕩蕩的桌面,拉開了下層的抽屜,驟然看見裡面放了一個信封,上面還寫着自己的名字。
皺着眉頭狐疑的拿了出來,向綿看着信封上標註的清秀的字跡,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子,打開了信封,拿出裡面放着的幾張紙,靜靜的看着。
午後的陽光慢慢透過窗戶照進了屋子裡面,灑射在桌前的女孩身上,寂靜的屋子裡面傳來陣陣啜泣的聲音,向綿握着紙張的手,竟是不自覺的抖了起來,最後像是再也忍受不住了一樣,手微微的鬆開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紙張慢慢地散落在地上。
管家從外面聽到聲音趕忙跑了進來,顧忱臨走的時候,特地往家裡打了個電話,讓管家好好照顧向綿,現在看着女孩哭的這麼傷心,管家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向小姐,這是出了事了啊?要不我給少爺打電話,你們兩個好好說一說。”顧忱從來沒有出去這麼長時間,而且向綿這一陣子在家裡,每天都是鬱鬱寡歡的,管家也能猜到兩個人肯定是鬧了矛盾。
聽到顧忱兩個字,向綿趕忙擡起頭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沒事的褚叔,我是想薛老師了,緩下來就好了。”望着管家擔憂的眼神衝他笑了笑。
看着向綿一再堅持,管家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是叮囑讓她過一會出來喝一碗粥,便轉身走了出去,並且幫向綿把房門帶上。
向綿看着不遠處緊閉的房門,慢慢的垂下眼盯着地上的那幾張紙,俯下身子把信紙撿了起來,平鋪在桌子上,看着上面的隻言片語,剛剛壓制下去的情感又慢慢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