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你就走。”
姚可可沒理會任雪曼，看向身體有些僵硬，顯得不知所措的服務員，冷冰冰的說道。
服務員如蒙大赦的點點頭，屏着呼吸，快速的將盤中的東西給姚可可和任雪曼一一分好。
姚可可等她分完自己盤中的一份後，直接低下頭，從口袋裡取出手機，不斷的撥弄起來。
任雪曼低着頭，輕輕啜泣着，眼角的餘光，卻一直留意着姚可可的動作。
姚可可的目光在手機屏幕上一移不移，終於，隨着動作的停止，定格在屏幕的某一處。
任雪曼吸了吸鼻子，好奇的偷瞄着姚可可，不明白她在做什麼。
姚可可看着屏幕上的內容，眼中微微閃過一道嘆息，隱隱帶着些無奈和好笑。
一切的一切，都是從這條朋友圈開始。
簡簡單單的一張照片，卻是改變了4個人的命運……
顧少恆……陸照川……
姚可可的眼皮垂了垂，終於擡了起來，淺色的脣線揚起帶笑的弧度，直接將手機甩到任雪曼的面前。
“把你那副表情收一收吧，我以前都沒發現，原來你的淚腺這麼發達，不去拍電影真是太可惜了。”
冷冰冰的聲音不帶任何的一絲溫度。
“可可姐！你怎麼可以這樣！”任雪曼哭哭啼啼的抿着嘴脣，望着姚可可哽咽道。
“看看你就知道了。”姚可可的身體微微越過桌面，將手機又推向了任雪曼一點，卻是淡漠的說道。
任雪曼的眼神中充斥着脆弱和眷念，咬着粉嫩的紅脣，點了點頭。
姚可可這才收回手，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服務員也趁着這個機會將剛剛因爲姚可可忽然起身而停下動作，繼續起來。
眼神，不自覺的偷偷瞄向桌上的手機屏幕，任雪曼也同一時間看了上去。
任雪曼的目光接觸到手機屏幕的一瞬間，漂亮的臉蛋頓時變得僵硬起來，慢慢的，眼眶的淚水也收了回去。
取而代之的，則是深深的蒼白。
“可，可可姐……”她嘴脣顫抖的吐出這三個字。
“你覺得你現在還用這三個字來稱呼我，不是太諷刺了嗎？”姚可可譏誚的一勾脣，看着一臉慘白黯淡的任雪曼輕聲說道：
“這三個字，你不配……”
服務員聽着姚可可這三個字，猛地打了個哆嗦，吞了吞唾沫，手上的動作更快了，然後拿着盤子快速退了出去。
望着服務員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姚可可也站了起來，清冷的目光落在玻璃窗外的夜景上，“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任雪曼大腦一片空白，望着面前手機上的畫面，明明想要將它拿起的手，卻宛若千斤一般，無論如何也擡不動。
畫面上，正是在那間一切開始的咖啡廳中，她的小腳丫，正輕輕斯磨着李翼洋的腿。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被拍下來！
空白過後，緊隨而至的便是無盡的慌亂和絕望，她手連忙向手機屏幕點去。
因爲過於緊張，連手邊裝着紅酒的杯子都碰落在地。
好在地面都鋪着一層厚厚的紅絨毯，沒有發出聲音，只是杯中的酒，卻浸沒在了絨毯之中。
正如她的心一般。
任雪曼將屏幕稍微向上一拉，大腦又是“嗡”的一聲，她看到了顧少恆的名字。
原來，竟是顧少恆發的……
原來，她和顧少恆那麼早就認識了……
任雪曼的嘴脣微微顫抖着，盯着手機屏幕好一會，終於擡起頭看向臉上掛着若有若無的微笑的姚可可，美眸中有一絲難以掩飾的冷意，放在桌上的手也握的發緊。
“不用這麼惺惺作態，畢竟你都已經伴了這麼長時間的小丑，想必也累了吧？”
姚可可從窗戶上的倒影清晰的看到任雪曼的表情和動作，淺色的脣線勾的更深了些，然後淡淡的回過頭。
“即便你演的不累，我也看累了。你應該知道，我最不喜歡看這種毫無意義的喜劇片了。”
這樣說着，她微微躬下身，將任雪曼手旁的手機重新收了回來。
她可擔心，萬一任雪曼狗急跳牆之下，會不會將她的手機給砸了。
挺貴的，她捨不得。
任雪曼高聳的胸口劇烈的起伏着，可以看出其正在努力隱忍着怒氣，眼睛裡瞬間閃過一道陰冷的寒意。
原來，她早就知道了，卻沒有戳穿……
“你現在應該明白，你這半天說的話，是多麼好笑了吧？”
姚可可別過頭，看着努力壓制怒氣和不甘，還有一點點惶恐的任雪曼，伸出一根手指，淡淡的點了點自己的嘴脣。
“我忽然發現，我的做法很明智，要是再你說那些話之前將這個給你看，也許就起不到這樣的效果了。”
露骨的譏誚，毫無掩飾。
“果然你變了很多，以前的你，可從來沒有這種惡趣味！”
事到如今，再沒有僞裝的必要，任雪曼猛地站起身，一改方纔的柔弱，滿臉寒氣的看着姚可可。
隱忍着瀕臨爆發邊緣的怒火，冷冰冰的目光直刺姚可可秀氣的面頰。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原來你是這麼惡毒的女人！”
“所以我才說，你一直都沒真正認識過我，不是嗎？”
姚可可沒有否認任雪曼的話，而是清淡勾出一道諷刺的冷笑，譏誚的看着因爲謊言被現場戳破而惱羞成怒的任雪曼。
任雪曼的臉色陰晴不定，美眸充斥着難言的憤怒，雙手緊緊攥在一起，望着眼前的姚可可，冷聲道：“還真是難爲你能隱忍到現在，大家族出來的人，這份心思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
“說實話，挺失望的，我還以爲你還會跟之前一樣很無辜的對我流眼淚。”
姚可可眯着眼睛，冰冷的視線默然的落在任雪曼那張因爲憤怒幾乎要扭曲的面龐上，嘲笑的說道：“因爲一想到你對我哭訴完，再看到這張照片後的表情，我就覺得這一直的隱忍，其實挺值的。”
“至於惡毒……比起你對我做的一切，我這點惡毒不過就是小兒科而已，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