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響的時候,陸照川率先從夢中驚醒,頭一個動作就是摁掉鈴聲,透過簾子看了眼已經放光的天空,隨後又看了一眼還在睡夢中的陳可可並沒有醒來的意思,才安心的出了口氣,看向手機。
顧少恆的.
陸照川俊朗的眉峰一挑,毫不在意的將這個名字劃入黑名單,繼續注視着身旁的睡美人。
修長的手指撩起她的一縷發燒,放在鼻尖,貪婪的嗅着上面每一分味道,是她的味道,也有他的味道。
陸照川的沉如深海的眼眸難得的帶了些許溫度,他早就想過會有這一天,但是萬萬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來的這麼突然。
指尖順着頭髮,慢慢向下滑去,在她的額頭,眼睛,鼻尖,嘴脣不住的摩挲着。
一直以來令人俯首稱臣的強大氣場消失的乾乾淨淨,留下的只有溫柔與寵溺。
指尖停留在陳可可的眼角處,陸照川的嘴角不可自抑的泛起迷人的笑意,眼神帶着高貴,又有着深深的癡迷。
“叮鈴叮鈴叮鈴……”
手機不合時宜的再次響起。
陸照川眉頭一皺,他不是把顧少恆拉黑了嗎,用最快的速度重新摁掉手機,然後纔看向人名。
母親?
陸照川微微一愣,深深的看了眼陳可可,悄無聲息的翻下牀,露出精幹的身體,走進洗手間,再次撥通手機。
“照川,剛剛爲什麼摁我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焦急的女聲。
“在忙。”
陸照川****着身體靠在洗手間冰冷的牆壁上慢吞吞的說道。
“照川,你爸爸剛纔給我打來電話,說你今天沒去上班,手機也打不通,是怎麼回事?現在人在哪裡?”
電話那邊的聲音帶着一絲擔憂。
“……”
陸照川心底有些暗惱,應該直接關機的。
昨晚抱陳可可回來的時候,只想到今天還要去公司上班,就順手拉黑了老頭子,沒想到忘記了這些人。
“媽。”
陸照川淡淡開口道,決定轉移話題。
“怎麼了,是不是碰到危險了?你現在在哪裡?媽媽馬上過來…”
電話那邊擔憂更甚。
“不是。”
陸照川眉頭抽搐一下,老媽這個不聽別人說話的習慣他已經抱怨過很多次了,可後者依舊我行我素,沒見絲毫改變。
“那是什麼呀?你快說啊,急死媽媽了,是不是被人…”
“我找到那個女孩了……”
陸照川淡淡說道,要是再讓母親說下去,估計就會升級成綁架案了。
“………。”
電話那邊一瞬間沉默了。
“明天,不,一會就帶回去見您。”
陸照川頓了下,補充道。
………………………………………。。
陳可可迷茫的從睡夢中醒來,睜開雙眼,入目陌生的環境頓時讓她心口一緊,立刻從被子裡鑽了出來。
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是她躺着的巨大的牀,紫色的。
整個地面上都鋪滿着裝飾精美的毛毯。
所有的傢俱上都擺放着充滿古老氣息的裝飾品以及雕刻的花紋,就好像沒有跟隨上時代的腳步一樣,顯得有些落後,但有着說不出的奢華。
不是學生宿舍?
拖着像是被卡車碾壓過的身體,陳可可苦惱的點了點自己的額頭。
昨晚她好像在酒吧喝酒,然後…。。然後…。。
陳可可臉上頓時飄起了緋紅,她好像讓顧少恆去給她喊了幾個男公關,然後她就挑了一個最順眼的帶走了。
再之後……。
陳可可迅速拉開被子,不着片縷的身體上佈滿了青紫的淤痕。
她呼吸猛地一滯,隱約回憶起了昨晚的瘋狂,那是肌膚相觸的熱烈。
我竟然能做出這種事?
陳可可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身體,牀單上的一攤血紅是那麼明顯,又那麼刺眼。
冷靜,一定要冷靜。
母親曾今告訴自己,無論在何種危機之下都需要冷靜下來,解決方法一定是有的,不過就要看自己能否找到了。
陳可可隱約能聽到洗手間傳來的聲音,那聲音,既陌生,又熟悉。
怎麼辦?
等他出來,讓他負責?
開什麼玩笑!他只是個男公關,有誰聽說過點了男公關過夜後還讓對方負責的!
陳可可努力回憶着那個人的樣貌,但是昨晚一切都因爲酒精的麻醉,只記得模模糊糊的大概,根本記不清對方的容貌。
合着我被一個連臉都想不起的男人給……。
陳可可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最終還是笑了出來。
這就是命吧,既然不可反抗,那就只能隨波逐流,只是一場夢而已。
不再多想的陳可可迅速恢復了平時的理智,拖着略有沉重的身體,迅速將地上散落的衣物穿好,隨後打開隨身的小包,將其中全部的現金放在牀頭。
想了一下,又留了一張十萬元支票。
至少是我的初夜,可不能賤賣了。
陳可可悵然的看了眼傳來說話聲的洗手間,踟躕片刻後,還是躡手躡腳的離開了。
“恩,我知道了,等下就回去了,老頭子也來?隨他,就這樣。”
陸照川合上手機,深沉的目光泛出微微溫暖,剛纔他好像聽到外面有動靜,看來應該醒來了。
“可可,醒了嗎?”
陸照川推開臥室的門,表情頓時一黑。
奢華房間空蕩蕩的,早已空無一人,而牀頭處,則擺放着一疊整整齊齊的現金和一張支票。
看到這些,陸照川的臉更黑了。
這算什麼,嫖資嗎?
半個月後。
陳可可坐在實驗室研究布儒斯特定律時,胃裡突然一陣翻江倒海,一口吐了出來。
“小陳,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羅教授連忙放下手裡的工具,來到陳可可身旁,關心的說道:
“不然先別做了,我們去醫院看看。”
“不,不用,我的身體…。”
陳可可執拗的搖搖頭,可連話都沒說完,又立刻乾嘔起來。
“迅速備車,醫院。”
羅教授立刻摁響警報,快速對走進來的助手說道。
檢查結果讓羅教授和陳可可自己都大驚失色。
“醫生,你說什麼?你沒搞錯吧,我弟子懷孕了?”
“你這是在懷疑我的專業程度?懷孕和胃炎的差別就是實習生都能看的出來。”
醫生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將驗孕報告單和透視圖甩在了桌子上。
“我看看!”
羅教授連忙抓起桌上的報告單,身體頓時僵直了。
“這不可能,給我看看。”
羅教授的表情像是一記重錘砸下,陳可可的嘴脣有些發抖,搶似的從羅教授手裡將報告單拿過。
看到上面的白紙黑字,呼吸猛然停滯了,只覺得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