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可可表情淡漠的走在馬路上,魂不守舍的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走的是哪條路,等她大腦重新有一點思考能力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竟走進了一條不認識的地方。
真的很難以想象,那個爲她一句“有點餓了”,凌晨1,2點,冒着大風也從學校翻進來給她帶夜宵的男人竟然一直懷疑着她。
所謂愛情,不過如此。
也對,像我這樣的人,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奢望什麼愛情。
陳可可望着四周陌生的環境,面前是一片夜色繁華,有一片湖泊倒映着燈紅酒綠,紅男綠女們搖擺着,從橋上穿過。
對岸,是慾望都市——
酒吧區。
隨意靠在橋頭的欄杆上,姚可可嘴角不知不覺揚了起來。
說起來,自從來到中南市,她每日流連在圖書館與實驗室,連學校都沒怎麼出過,雖然不記得確切時間,但想來自己從李翼洋家裡出來也沒過多久,換句話說,這裡還處在大學城內。
明明有這麼漂亮的地方,只是以前從來都沒來看過,仔細想想,自己的大學生活還真是失敗啊。
“嗨,美女,看着挺眼熟啊,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輕佻的聲音突然從不遠處傳來,陳可可下意識的轉過頭去。
一個俊朗的男人正面帶輕浮的微笑看着自己,身上還略微散着些酒氣,不是顧少恆還能有誰。
“陳大美女別這樣看着我,我今天剛被這種眼神看過,心虛的不行,話說這麼晚你不回宿舍,跑到這個鬼地方蹲着幹什麼,看風景嗎?”
顧少恆裝模作樣的掃視了一圈四周,無奈的攤攤手。
“我看了一圈也沒發現有什麼好看的,就是一池黑乎乎的湖,和只有影子的樹,我記得陳大美女不是物理系的麼,什麼時候學着文學社那羣神經病開始傷春悲秋了?”
“顧大少你現在還敢站在我跟前?”
陳可可鳳眼微眯,用略帶譏諷的口氣說道:
“我還以爲顧大少早就像個老鼠一樣,找個沒人角落藏起來,想不到做出這種事還有在酒吧喝酒的閒情逸致。”
“不是吧大小姐,我幹什麼了我,爲什麼就不敢在你面前出現了?我記得你不是屬狗的啊,怎麼也患上這種逮人就咬的毛病了。”
顧少恆一臉委屈的說道,不過很快就露出詫異的表情:
“大小姐今天雅緻很高啊,竟然和我搭話了,我還以爲你會裝作沒看到,扭頭就走呢。”
“不好意思,即使我以前不屬狗,今天也屬狗了,我可不是大氣度的人,倘若被狗咬了一口,說什麼都要咬回來。”
陳可可諷意不減的繼續說道:
“別給我說你是碰巧坐在那家咖啡館,也是碰巧坐在那個角落位置,騙小孩的把戲就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我靠……”
顧少恆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和高智商的女人談話就是這麼麻煩,平時哄小丫頭的把戲根本沒用,本來還想裝着什麼都不知道,沒想到對方竟然一下挑明瞭,噎的他不知道該怎麼接,在心裡狠狠罵道:
陸照川你個吃****的玩意,讓小爺幹這種事情,然後撂挑子走人,甩一口大鍋給我,真尼瑪不是東西!
陳可可看着面色陰晴不定的顧少恆,將目光重新落回湖面,她本來就沒指望讓顧少恆回答她,無論出於什麼目的,至少讓她看清了李翼洋最真實的一面。
“今天…不,昨天的事,謝謝了。”
此刻早已過了凌晨。
“啥?”
顧少恆一愣。
陳可可沒有回答他,好看鼻頭皺了皺。
“你在喝酒?”
“呃……恩。”
顧少恆這才反應過來陳可可感謝的是什麼,帥氣逼人的眼眸中劃過一道欣賞,這女人,比他想象的還要出類拔萃,接着用可惜的語氣說道:
“我還以爲你會鬼哭狼嚎的撲進我懷裡,然後像電視劇裡那些女人一樣,不斷捶打我,說什麼都是你的錯,這一類豬腦子的話,然後我就可以振振有詞的說,究竟是我的錯,還是你男朋友出軌的錯,鬱悶。”
“我要是豬腦子,那你算什麼?”
陳可可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顧少恆。
顧少恆表情一滯,一臉的泄氣。
他奶奶的,這女人和他是一個專業的,每次專業課考試都牢佔第一,而他只是個過來鍍金的混子罷了,要說她陳可可是豬腦子,那他顧少恆就是沒腦子了。
“我要早知道陳大小姐這麼伶牙俐齒,說什麼也不和你搭話了。”
顧少恆一臉鬱悶的說道,他剛被灌了一肚子酒,好不容易逃出來透透氣,就看到這女人一個人站在橋頭笑,忍不住想逗逗她,看看什麼反應,沒想到竟吃了一嘴灰,早知如此,打死他也不過來送人頭了。
“正好,你在酒吧喝酒,有興趣讓我沾點光麼?”
陳可可微笑的看着顧少恆。
“呃……”
顧少恆愣了片刻,說道
“我記得陳大小姐不是說過,酒精會影響你的邏輯思維,所以從來不喝這玩意的嗎?”
“今天想喝了。”
陳可可淡淡說道,轉身向橋頭對面的酒吧走去。
“幾包?”
“3包。”
顧少恆看着陳可可窈窕的背影,嘴角邊忍不住盪開一陣微笑,看來這女人也不像嘴裡說的這麼輕描淡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