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婷聽到宣佈結果之後，呆滯在沙發上。
“怎麼可能？”
“怎麼會？”
她沙啞着聲音，喃喃自語。
剛剛緊抓着扶手的手，此刻也已經鬆開，雙手垂放在椅子兩邊，說不出的落寞。
“林董事。”助理因爲有消息傳達，敲了敲門走進來，就看見林雨婷一副頹然的姿態。
“林董事，您怎麼了？”助理小心翼翼地關切道。
林雨婷緩緩回過神，看着助理，眼神渙散。
助理不敢再問什麼，直接說道：“林董事，剛剛陸董事長的秘書特意打電話過來說，盛世奪得競標了。”
助理不說還好，一說出來，林雨婷整個人就跟炸毛的貓一般，凌厲了起來。
“你說什麼？”林雨婷咬牙，一字一頓地說着。
那說話瞪眼的樣子，讓助理嚇了一跳。
“那個，林董事，盛世奪得競標了。”助理偷偷瞄了林雨婷一眼，說得很是小心翼翼。
“滾，你給我滾。”林雨婷聽到競標成功，剛剛累積的怒氣在這一瞬間全部激發出來了。
她隨手拿起桌上的筆筒，就朝助理扔過去。
助理驚慌，一個躲閃不及，前去擋住筆筒的手被砸出了血。
“滾。”
林雨婷沒有絲毫的同情，直接怒吼着。
助理忍着發紅的眼圈，恭敬地彎腰，退了出去。
她實在想不明白，盛世奪標那麼高興的一件事情，爲什麼林雨婷要發那麼大的活。
助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吸了吸鼻子，擡手揉了揉發紅的眼眶，一不小心，觸碰到傷口，讓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趕忙用紙巾將傷口的血擦掉，從抽屜翻找出一個創可貼給自己貼上。
林雨婷這一爆發，部門的人本來還在爲競標成功而興奮，此時一個個都噤若寒蟬，連去探究一番的想法都沒有。
……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陳明輝被擡上擔架離開，陳越自然也跟着。
醫護，病人，家屬幾人離開之後，大廳爆發出一陣議論聲。
“這陳家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剛陸照川話裡有話啊。”
“總感覺有點事情要發生。”
獨獨一兩個稍微有點知情的人此時都不敢開口，害怕到時候戰火會蔓延到自己身上，遠遠躲開了。
大家都壓低聲音在說話，陳家人已經離開，陸照川承受了所有疑問的視線。
“咳咳。”李豐年拉回大家的注意力。
“事情就到此爲止了，明天的活動看樣子創輝已經參與不了了。”李豐年的語氣中帶着點遺憾，然後正聲道：“明天，是政府公開會，具體的時間相信大家已經知道。”
“今天的競標會也已經結束了，大家可以各自回去了。”
李豐年說完，就和那5位評審一起離開了。
“走吧。”陸照川看着還悠然坐在座位上的姚可可，笑着說道。
“好。”姚可可點了點頭，起身。
陸照川和姚可可一站起來，立馬有人前來恭喜。
“陸董事長恭喜恭喜，奪得這次的競標。”
“盛世果然是寶刀鋒利啊。”
“陸董，盛世有沒有興趣和我們合作？”……
看着那些人恭維的嘴臉，陸照川不禁冷笑了下。
“抱歉各位，我們要先離開了。”
冷冷的聲音，帶着淡淡的疏離感，盛世再一次高高在上地拒絕了那些人的恭維和合作。
看着陸照川直接離開背影，所有人都暗暗地嘆了一口氣。
“噗。”走到外面的姚可可突然忍不住笑了出來。
“怎麼？”陸照川疑惑。
“沒事。”姚可可想極力壓制，可眉眼的笑意一直停留，甚至加劇。
“那麼好笑？”
陸照川看着姚可可的笑臉，心情頓時就明亮了起來。
“嗯。”姚可可笑着點了點頭。
她想起陸照川剛剛那句話之後，那些人明顯一滯的表情，再一次想笑。
“好吧。”
陸照川雖不解，但嘴角也揚起了一抹笑意。
兩人並肩走着，姚可可的笑意也淡了。
“陳家這次，跌了。”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陸照川一說出來，姚可可就投去疑惑的眼神。
“陸照川，你是不是想什麼來了。”
姚可可的眼神很是銳利，像是要把陸照川給看透。
盯着她的視線，陸照川很是隨意地搖了搖頭，“沒有。”
“嗯。”
姚可可垂眸輕聲應答，心裡那種突然的失落感她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
“可可，電話。”陸照川輕輕拍了下姚可可的肩膀。
姚可可這纔回過神來，眼神那抹失落和悵然還沒能及時消去。
陸照川看着那樣的眼神，心微微有點抖。
“抱歉。”
姚可可輕聲說着，眼神又恢復之前那一如既往的清澈。
她從包裡拿出手機，亮着的屏幕上顯示來電是裴遠之。
“喂。”姚可可接起電話。
“可可，我們成功了。”裴遠之興奮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或許是感受到這種強烈的高興，姚可可之前的失落一掃而空，嘴角也慢慢地向上揚起。
“嗯，我們成功了，遠之，多虧了你。”
“不，我只是弄出來，那些可都是你的想法。”
“我們這是在互誇嗎？”姚可可失笑道。
電話裡的裴遠之也是一愣，隨即笑了出來。
兩人說了一會，姚可可問了睿睿的情況，便掛了電話。
“裴遠之的。”姚可可淡淡說道。
說完之後，姚可可才意識到自己爲什麼要去解釋電話是誰打的。
她微微團眉，臉上頓時有點不自然。
“嗯，我知道。”陸照川的聲音帶着隱隱的笑意。
他也沒想到姚可可居然會跟他解釋，心情不禁一陣大好。
慢慢地走回房間，陸照川又要去噌茶了。
“還早，喝杯茶，等會一起去吃飯。”陸照川說得冠冕堂皇。
姚可可眼角一抽，看向陸照川的眼神頓時有點鄙視。
這藉口，也是爛得不行。
“陸照川，你房裡的茶應該比我的好吧。”姚可可斜睨了他一眼。
“你想來我房間？”陸照川不知道是突然發什麼抽，問出了這句話。
姚可可紅着臉，嗔怒地颳了陸照川一眼，“不想，也不去。”，直接就朝她的房間走去。
“那我去你那。”
陸照川看着姚可可臉紅的樣子，對此刻她那種羞怯很是受用。
感受着後面跟來的人，姚可可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即嘴角綻放出一抹濃濃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