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一個普通工作日的清晨,整個實驗室中到處都是行色匆匆,穿着白大褂的男男女女。
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一名看上去稚嫩精緻,好像瓷娃娃一般的小孩正坐在一間大門敞開的辦公室內看着書。
他的身旁胡亂放着好幾本光是看都會覺得手疼的厚書,書籍上的名字,也都是足以將無數學生逼瘋的專業名詞。
小孩正持着幾隻彩色鉛筆不停的在筆記本上塗塗畫畫,時不時的咬着鉛筆桿子皺眉苦思,接着不滿意似地用橡皮擦將其塗抹掉。
這一幕偶爾落到他人眼中,也不過只是孩童在爲自己的塗鴉煩惱罷了。
就在小孩冥思苦想之時,突然面前的筆記本被黑影所遮擋。
孩童長長的眉毛微微一顫,慢慢的擡起頭來,不解的看着忽然的闖入者。
“噢?這就是你兒子?”來人是一位看不出到底是具體年齡的男子,不過猜測約莫5,60歲的模樣。
男子白袍華髮,一副學者打扮,皮膚十分白皙,典型的西方人。
他時不時的咳嗽一聲,彷彿站立都很困難,然而眼中卻閃動着說不出的精芒。
“恩,因爲把他一個人放在家裡不放心,所以便一起帶過來了,應該不會影響到什麼。”
學者旁邊是一位打扮很是精幹的女性,望着孩童的雙眼很是溫柔。
“四色數學問題?”學者露出僥有興趣的表情,“這麼小就開始研究這種數學題了嗎?”
小孩彷彿充耳不聞的低下頭繼續開始手中的工作。
女性的臉上閃過一道無奈,卻沒有說話。
學者似乎也沒打算讓女性或者孩童回答他,臉上閃過一道有趣,然後從懷中抽出一份文件袋,輕輕放在孩童面前的桌上:
“有興趣幫我解決一個小忙嗎?孩子。”
“米爾斯方程和質量差距問題?”小孩輕輕掃了一眼文件中的內容,輕聲說道。
“想要試一下嗎?相信比你手裡的問題更有趣。”
學者臉上的笑意更勝了,能夠一眼就看出問題的核心,面前這個意外相遇的孩子到底能給他帶來多少驚喜呢?
就和這個女人一樣……
他轉頭看了一眼女性,女性似乎有些不太願意,不過還是沒有說話。
“簡單的判斷一下就夠了。”學者回過頭微笑的說道。
小孩見女性沒有拒絕,便拿着資料苦惱的搔了搔頭
“這可是會花不少時間的啊……。”
學者十分理解的笑了笑,畢竟這個問題連不少數學教授都需要花上很多時間才能驗證,對於一個可能纔剛剛會說話沒兩年的小孩而言是否太過勉強。
“並不一定要現在就完成……3天內,你可以讓你的母親幫……”
學者停下了說話,因爲孩童已經開始埋頭拿出稿紙開始計算起來。
“我們等下再來吧。”學者對女性點點頭。
女性臉上閃過一道爲難,似乎想要抗拒,可是猶豫了下,終究還是點點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窗外的光芒逐漸變得昏黃時候,學者和女性纔回來了。
小孩也恰到時分的放下了筆。
“做出來了?”學者慢慢的靠近,略帶期待的問道。
小孩看了眼女性,似乎懶得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很遺憾,結論是錯誤的,雖然用的方法很有趣,不過很可惜,這種取巧的手段並不是什麼時候都適用的!”
雖然已經將眼前孩子的程度做了足夠的高的評估,可是當得到答案之時,學者不得不再次提高他的評價。
只用了短短11個小時嗎?真是完全出乎意料的表現!
學者看了看桌上沒有動過的盒飯,心中對自己說道,看着眼前這塊充滿了天賦的璞玉,他心裡不自覺的升起了想要將其雕琢的願望。
學者笑了笑,有些感慨的對身旁的女性說道:“你的孩子真是非常有天賦,如果善加教導的話,說不定會超越所有的前人。”
女性還沒回答,小孩已經皺起了眉頭。
“哦?”學者看着小孩的表現,挑了挑眉毛,“有哪裡不對嗎?”
“知識是積累而成的,過去的理論放在如今只不是過最簡單的公式。從實際意義上講,我們早就已經超越了他們。”
聽着小孩的狂言,學者不但沒有嘲笑,反而放聲大笑起來,同時微微彎下了腰,向小孩伸出了手。
“有沒有興趣成爲我的弟子?”
小孩立刻變得警覺起來,女性也在一瞬間攔到兩人中間,“抱歉,我不準備讓這個孩子未來從事這方面的工作,我只希望他能像一個普通孩子一樣順利長大成人。”
“可可,你……唉……”學者無奈的看着女性,然後搖了搖頭。
畫面一轉——
“實在是太精彩了!!”
小孩的周圍無數的人毫不吝嗇的向着他投來熱烈的掌聲,而接受掌聲的主人也因此滿面通紅,激動不已。
女性卻在下面,滿臉複雜的看着這一切。
“僅僅5歲就能得出如此成就,這雖然有笛卡爾教授的悉心教導,不過這孩子的天賦實在無以倫比。”
“是啊,或許,他將會是未來的愛因斯坦吧?”
“真是令人嚮往的天賦……”
景象再變……
“緊急情況,緊急情況,所有通道立刻封鎖,第三實驗室出現異常。重複,第三實驗室出現異常。”
廣播中不停的重複着機械化的公告聲。
“睿睿呢!睿睿在哪裡!”女性瘋狂的抓着每一個路過的人,最終奔向了第三實驗室。
小孩努力的想要睜開雙眼,可是卻只能勉強將眼皮打開一道細縫。
黑色的身影,在白熾燈的映襯下更加的模糊,耳邊隱隱約約傳來焦急而熟悉的說話聲。
片刻後,雙眼再次閉了下去,只留下驚慌的女性……
…………
“睿睿!!”
姚可可猛的從牀上坐了起來,右手死死抓着牀單,從上面的褶皺看的出,已經有破碎的痕跡。
“夢?”姚可可痛苦的閉上雙眼,伸手將額頭支住,清秀的面頰上閃過清晰的悵然。
她這時候纔有空觀察周圍的環境,簡單的裝飾,入目盡是白色,消毒水的氣息告訴她,這裡是醫院。
“睿睿!”她猛地驚叫一聲,連忙翻身下牀,跌跌撞撞的向門外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