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人的夜晚，很長很長。
白天來得很遲很遲。
沈合沒有休息好，向來清醒的腦袋也昏昏沉沉的，可他不能請假。
他是廣聽公司的總裁，不管身體狀況有多麼糟糕，他都必須要去公司裡坐鎮。
早飯都沒吃，他便讓司機送他去公司了。
今天，周雅來得很早。
他過去的時候，周雅正在門口等着。
沈合掃了她一眼：“有事？”
“不是您讓我配合你……”周雅指了指樓下。
其實這幾天，跟沈合在一起刺激蘇樂樂還挺有趣的。
周雅已經玩上癮了。
“從今天開始，不用了。”沈合往前走了兩步，想了想還是決定跟周雅交代清楚：“這幾天之所以會跟你表現得這麼親密，都是爲了刺激我老婆，所以請你不要多想。”
周雅感受到了沈合的低氣壓，不明所以地回答：“是。”
上司的命令，她最好還是服從。
沈合進了辦公室後，徑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眼望去，這辦公室裡的處處似乎都有蘇樂樂的影子……
到底要怎麼做，蘇樂樂才肯原諒他？
他想不到。
辦公室裡，盈滿了肉眼看不見的低氣壓。
就連透過窗戶灑落在地上的陽光，似乎都是冷的。
家屬院的客廳之中，蘇樂樂光着腳丫子穿着毛茸茸的拖鞋，走到冰箱前，拿出兩片面包，又倒了一杯白開水，坐到客廳的沙發裡，邊吃早餐邊給鹿錦發信息，問鹿聽的聯繫方式。
鹿錦二話不說就把鹿聽的手機號碼發過來了。
蘇樂樂撥通了鹿聽的電話：“有空見一面嗎？”
“有。”鹿聽知道蘇樂樂和沈合要離婚以後，就特意請了兩天的假。
他想知道這兩個人都鬧到這個地步了，還能不能和好。
蘇樂樂問：“時間地點是你定，還是我定？”
鹿聽還沒有吃早飯，聽到蘇樂樂的話，想都不想地說：“現在見面，地點就在我家樓下的早餐店裡。”
“好。”
約定的見面地點是一家很普通的早餐店，牆壁塗成白色，裡面整整齊齊地擺放着幾張桌子。興許是店老的原因，以至於桌子上和牆壁上都殘留着些許的油污。
蘇樂樂趕過去的時候，鹿聽正坐在早餐店裡吃早餐。
他吃得很簡單，一碗豆漿，兩根油條。
油條泡在豆漿裡，用筷子按壓下去，豆漿滲到油條裡，還會往上面冒泡。
鹿聽等到油條泡軟了，才張口吃。
蘇樂樂在他的對面坐下。
鹿聽客氣地問：“你吃嗎？”
蘇樂樂還沒有來得及回答。
身後的老闆娘就搶先說話了：“你女朋友大老遠的過來找你，你連頓早餐都不請她吃？”
“您誤會了。”蘇樂樂不喜歡別人誤會，她和別的異性之間的關係：“我是他客戶，並不是他女朋友。”
“我咋就不相信呢？”老闆娘說着，給蘇樂樂盛了一碗豆腐腦，又給她裝了兩個包子，耍寶似得湊到蘇樂樂耳邊說：“看你長得可愛，請你的。”
“噗。”沉鬱了好幾天的心情，因爲老闆娘的這一句話變好。
蘇樂樂笑看着老闆娘：“謝謝。”
老闆娘衝她擺手：“快嚐嚐。”
蘇樂樂夾着包子，咬了一口，湯汁瞬間涌入口中，燙得她直哈氣，等熱度消散，湯汁的味道蔓延到口腔各處。
她又咬了一口。
“噗……”鹿聽止不住地笑了起來：“你怎麼跟寵物狗似的？”
吃個包子，還能被燙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