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出來，顧雅不知何時開了我的房門，我還沒說話，顧雅大步過來，一巴掌扇在我臉頰上。
我靜在原地，鎮定了下，才朝她看去。
“昨晚去哪兒了！”顧雅厲聲質問。
我低着眼皮，無話可說。
“等藍弦回來，你們馬上給我離婚！”
顧雅冷冷剜了我一眼，轉身出去，很快就聽見下樓的聲音。
我沉默，習慣了顧雅的尖銳，隨手擦乾了溼發，換了件舒適的衣服下樓去。
還是像往常一樣，這個時間點，應該是喂小姑陸妍吃午餐的時間。
小姑陸妍自出生就得了腦癱，說不清楚話也認不得人走不了路，自小就坐在輪椅裡，一直都有專人伺候着吃飯洗漱。
好不容易平安活到十八歲，家裡的人都很慣着她。
特別是顧雅，她對這個女兒的寵溺比一般人更甚。
我二十歲結束學業，嫁到陸家一年了，也沒機會出去找工作，在家做起了陸妍的全職保姆。
我還是照常去廚房準備早餐，將陸妍推到餐廳，盛了一碗清淡的青菜湯喂她。
勺子纔剛碰到她的嘴，陸妍一手揮開。
頓時，噼裡啪啦的聲音響起，很快就引來了顧雅的注意，顧雅從外面急匆匆跑進來，看到這場景，氣得全身亂顫。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對我女兒做了什麼！”
顧雅一把推開我，心疼的查看陸妍有沒有受傷，陸妍也不知道燙不知道疼，咬着手指自顧自的玩着。
顧雅替她擦乾污漬，起身就給了我一巴掌，“沒用的東西，伺候人也不會？”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平時習慣了忍氣吞聲。
“對不起，我下次注意。”
顧雅原本就對我成見已深，這又是傷到了陸妍，她不可能善罷甘休，“你是不是以爲妍妍什麼都不知道，你就可以隨便拿她撒氣了？”
我低着視線，知道再多的解釋，都是多餘。
顧雅盛氣凌人的走過來，冷嘲熱諷道：“伺候男人就會，伺候小姑就不行？”
伺候男人？
又想說我偷男人的事情吧？
我提着呼吸，不由得想笑，我偷的不是一般男人，是陸蘭深。
真是難以想象，如果顧雅知道這個事實，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即使她十分嫌棄我，但如果知道親兒子的老婆被養子染指，大概會被氣得半死吧？
“沒話說了？”
顧雅鄙夷的冷笑，“昨晚是不是去偷男人了？你不說也沒關係，我想查，連你們在哪兒開的房，我都能查出來！”
我沉默着，半晌，突然開口：“媽，那藍弦呢，他每天在外面鬼混，你爲什麼不去管管？”
這反問，叫顧雅一噎。
我沒再逗留，越過她上樓去。
顧雅這纔回過神來，氣得笑出聲來，“你一個女人，不守夫道水性楊花心腸惡毒，你還有理了？再說了，要不是你沒本事抓住男人的心，他會出去找別的女人嗎？你老公現在在醫院裡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呢，你是他老婆，你居然一晚上沒回家，連自己老公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你活該獨守空房！”
我停在樓梯間，片刻，又轉身下了樓，大步走了出去。
“你幹什麼去！”顧雅沒喊住我，氣得冷笑，“造反了，要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