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是慘死的,很可憐的……
小黑穩了穩心神,猛地湊到我跟前,對我悄聲說道:“白姐,帶你去個好地方!”也不等我開口,他就拉着我飄出了地府,等到了之後,我才知道他說的好地方是一場豪門葬禮的現場。
這樣的地方我跟小黑自然是去過不少,只是我不知這地方有什麼好可言。我環顧了一圈周圍,除了發現這場葬禮上的花圈比一般的大了一些,來的人多了一些,別的好像也沒什麼不同。
“白姐,來,喝酒!咱們把那些不痛快的事情統統都忘了!”
我聽到聲音一扭頭髮現小黑正趴在靈堂內的桌子上吞着那些祭品,大長的舌頭卷着那清透的液體喝的不亦樂乎。我飄過去,對着那擺着的祭酒看了一眼,正相對小黑說什麼,就見守在旁邊的人戰戰慄慄的走過來,看着空了的酒盅對着旁邊的一位老者小聲嘀咕:“杯……杯子……空……空了……”
老者一聽忙令人擺開一字杯子,然後也壓低了聲音,對着擺在一邊的棺材唸叨着:“你喜歡喝酒就喝夠了再走,回來別嚇家裡人。”
我跟着那老者一起湊到棺材旁對着裡面瞧了一眼,只見那慘白的面容正是那被我抓錯的生魂。沒想到才短短几個時辰,一場葬禮便擺了出來,辦事效率居然比地府還要高!
我一扭頭看到掛在靈堂內的輓聯:天妒英才,地殉人傑。不知怎的,我看着很礙眼,一揮手就將那輓聯扯了下來,跟着呼呼地狂風開始呼嘯起來,靈堂內的人都被嚇得顫抖着身子,都沒了主意。
小黑見狀遞了一杯酒給我,我未多問,一口便將那清酒飲下,可是嚥下去卻什麼感覺都沒有,莫不是我喝的太少?朝着那一字擺開的酒盅瞧了一眼,一口將那所有的酒都吞了下去。
再睜開眼睛才發現,眼前的東西好像都晃了起來,我也跟着搖搖晃晃的朝着小黑走過去,只是走了好長時間都沒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朝着那搖搖晃晃的黑影,甩了甩腦袋問道:“小黑……是……是不是地府又……又地震了?”
“白姐!”
我只聽得小黑急急地喚了我一聲,便再也聽不到聲音了。
該死,該死,他們都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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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聲音隔着重重迷霧傳來,在我耳邊陣陣迴盪。
“誰?”
我環顧四周卻發現出了那團團的迷霧,什麼都看不到。
我要讓他們都下地獄,哈哈——
“你是誰?”我茫然的尋覓着那女聲的來源,用最大的念力去召喚那聲音的主人,可一句回覆都得不到。只有那類似於癲狂的笑聲一直持續着,鼓盪在我的四周,似乎離我很近,可我四下尋覓卻沒有發現一點蹤跡。
“白姐,白姐?”
我微微睜開眼睛,看着小黑綠幽幽的眼睛,動了動腦袋,卻發現頭有些沉。小黑見我睜開了眼睛,立即吐了吐舌頭,扶着我坐起來。
“白姐你可算醒了!”
“醒了?”我的腦海裡跳出昨晚跟小黑大鬧靈堂的畫面來,只是看着周圍的環境,已經跟昨晚不一樣。“這是哪?”
“這是一個地下酒窖,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我想帶你回地府已經來不及了,眼看着太陽就要出來了,我只能帶你來這個見不到太陽的酒窖裡面暫時避一下。”
我點了點頭,小黑他不能見陽光,也難爲他拖着我能找到這麼一個地方。抖了抖自己的身體,從地上飄了起來。
“白姐,你知道我昨天看到什麼了嗎?”小黑一邊吐着舌頭一邊跟我講着,只是那綠幽幽的眼睛裡似乎是一半喜一半憂,尖帽掂了掂,想笑卻臉嘴脣都咧不起來。
“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了你的真身,穿着好像是幾百年前的衣服,渾身是血,身上都沒有一塊好肉,你都不知道你昨晚喝醉了有多恐怖,淌着血的傷口,你每走一步血水都隨着淌在地面上,你還不時的變成實體狀態,還好我把你拖出來的早!”
我聽着小黑惟妙惟肖的講着,卻很難在腦袋裡勾勒出那樣一副畫面。
“我的真身?渾身是血?”
我對於那所謂的真身沒有一點印象,亦不知自己是何時喪命的,我醒來時便身處地府。閻王告訴我,我是因爲喝了忘魂湯所以忘卻了前塵種種。事實上,喝了忘魂湯以後都會一直出於渾渾噩噩或者昏迷不醒的狀態,再清醒之時便是輪迴之期。只是當時他與我說,我與地府有緣,不如留下來做陰司掌管萬千魂魄。
數起來,我做陰司也有百餘年了。
“白姐,你就一點都不想知道自己以前是什麼樣?”小黑瞪大了青眼,一臉好奇的樣子。
我搖了搖頭,問:“爲何要知道,每個死魂喝了忘魂湯都會忘卻前塵往事,如此才能重新做人,這就是輪迴。”
“可我們不是那些普通的死魂,我們是陰司啊!就像我,我就知道自己的前世是……”
我陡然笑了笑,勸着他。“因緣際會自有天道,凡事不要強求。”
我平靜的講着,只是小黑看着我說話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長長的舌頭吐出來怎麼都縮不回去,哆嗦着含糊不清的講着:“白,白姐,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