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笑了笑,也沒什麼,就拿着沾着水的紙巾在安易的臉上擦了起來。
王其拿着礦泉水,一雙眼睛眨啊眨的看着變的萬分羞澀的安易和陳楚,眼珠在他們倆之間來回轉動着,沒有出聲破壞掉兩人之間有些“曖昧”的氣氛。
“陳楚,你要去救人?”安易低着腦袋,根本就不敢去看正在幫她擦臉的陳楚,聲的問道。
“嗯。”陳楚淡淡的應了一聲,後又道:“等一下我讓人把你們送下山,趁天黑之前,你們早點回去,這裡並不適合你們玩耍,下次不要再來這種地方了。”
安易絞着手指頭,躲避着陳楚的話語,又開口問道:“你們要救的人和這座山有什麼關係嗎?”
“我們要救的人在山的另一邊,從這座山下去可以減被發現的機率。”陳楚一隻手指挑起安易的下巴,讓她擡起腦袋,看了看她的臉上還有沒有沒有擦乾淨的地方。
安易擡起腦袋,眼睛也不敢正視陳楚,盯着他的嘴巴,耳根通紅有些結巴的道:“可以帶我們上山嗎?我、我們還有一件事沒有做呢。”
陳楚眉毛都沒動一下的道:“不行,等到天黑下山會很麻煩,而且危險性也會增大。”
安易咬了咬脣,目光緩緩對上陳楚的眼睛,毫無底氣的道:“我們也可以在山上住一晚……”
陳楚看着安易的眼睛有兩秒鐘沒有出聲,隨後扔掉手上的紙巾,聲音毫無波動的道:“擦乾淨了,你們如果不想回家,可以在山下車上等着我們。”
完陳楚又想到了還在山下守着的張一軒,漆黑的眸裡閃過一道複雜的光芒,眉頭緊皺。
王其看安易在陳楚面前一點戰鬥力都沒有,便挽着陳楚的胳膊,撒嬌道:“陳楚哥哥,我們就要去山頂,你就和我們一起上去嘛,我們和王約好了今天要去把他解救出來,不能言而無信,你就帶我們上去好嗎?”
陳楚擰上瓶蓋,淡漠的眉心動了動,視線從王其身上緩慢的落在了安易臉上,“這就是你們來這裡的目的?”
安易被陳楚看的有些不自在,下意識的抿了抿嘴,答道:“是、是的。”
王其仍舊搖晃着陳楚的胳膊,不死心的喊着:“陳楚哥哥你就和我們一起上山嘛,反正我們都是要下山救人,咱們到了山下分成兩批行動救人,到時候咱們再一起上山,好不好嘛……”
安易腦中突然靈光一閃,開始在腦中搜索着山的另一邊還有誰在居住,陳楚和王其口中的林辰是誰,那個林辰和王有沒有關係,他們要去的地方是不是同一個。
陳楚眯了眯眼,一隻手像摸動物一樣的摸着王其的腦袋,讓她停止了一直晃着自己的動作,腦中在想的問題也和安易所想的差不多。
過了有幾秒鐘,對着安易問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方圓幾十公里,山下面都是森林,來的路上這周圍都沒有什麼住戶,一般人更不會住在那種地方,你們口中的王是誰?”
安易餘光看到陳楚後面跟着的兩人,有些緊張的嚥了一下口水,帶着一點戒心,朝陳楚走進了一步,在他耳邊聲的道:“我和七七要去的地方是林裡張文森少將的住所,王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但是他長的很漂亮。”
王其也不知道安易都在陳楚耳邊了些什麼,一個勁的捧場道:“對,安易的對,所以我們一定要把王救出來。”
陳楚看了眼賊兮兮的安易,又看了眼傻呵呵的王其,簡直不知道該什麼好,就這倆人竟然還敢謀劃這種大事,也不知道該她們是勇敢的好,還是傻的可愛了。
深呼吸一口氣,淡定的答道:“咱們這次要去的目的地一樣,你口中的王就是我口中的林辰。”
“啊!”王其激動的大喊一聲,拉着安易的手興奮的道:“安易,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王就是辰哥哥呢,那樣咱們也不會在山上浪費這麼多時間,咱們快點把辰哥哥救出來吧,我好想他。”
安易很快的就消化掉了王和林辰是同一個人這件事了,覺得這就是他們之間的緣分,王和陳楚、王其既然都認識,讓她對救出王的事情有更大的信心了。
回握着王其的手,同樣激動的道:“真是太巧了,我也沒有想到原來你之前口中的辰哥哥竟然會是我口中的王,七七,咱們倆還是這麼的有默契。”
然後倆人還興奮的擊了個掌。
一旁的陳楚黑着一張臉道:“你們既然知道我們要去救你們的王,你們倆就老老實實下山吧,我們人手足夠救出林辰,有你們在只會給我們增添麻煩。”
王其像被打了激素,撅着嘴巴開始纏着陳楚撒嬌道:“陳楚哥哥,我想去救辰哥哥,我要替辰哥哥報仇,你可以不帶安易,但是你不能把握丟下。”
事情反正已經發展到這一地步了,安易也沒有之前見到陳楚那樣心虛了。
有陳楚在,她和王其像是有了一層保護傘一樣,可以肆意妄爲依靠着陳楚。
也不再覺得她們這次的行動有什麼危險性,安易雙手環胸,一臉不屑的道:“哼,不帶我?不帶我七七你知道我和王的接頭暗號嗎?你知道我和王約定的時間地點嗎?我看把你丟下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王其被的啞口無言,雙手死死的抱着陳楚的胳膊,用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陳楚,如同即將被人拋棄的狗一樣。
看着陳楚倔強的道:“陳楚哥哥你要是敢不帶我上去,我自己也會上去。”
但是她抱着陳楚胳膊的力道卻出賣了自己,很有一種你敢不帶我去我就哭給你看。
陳楚頓時覺得頭疼不已,他什麼都還沒有,她倆竟然都開始討論起丟下誰帶着誰上去的話了,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裡。
看王其的架勢,他清楚的知道這丫頭是絕對丟不下去的,就算被他送下了山,山底下還有一個禍害張一軒呢,他倆要是敢一拍即合跑到了一頭,那可是比被他帶到了山上更加危險。
最起碼跟在他身邊,他隨時都能看到也能照顧得到,隨便哄一鬨,還是能夠讓她老實呆一會,而且這眼看就要到了晚上,王其也不會不聽話的亂跑。
要是跟着張一軒倆人還不準捅出什麼婁呢,現在就算王其不話,他也不會隨便的把她送下山去。
而安易所拋出的話語和理由,簡直就是他們這次行動的軟肋,有了安易之前和林辰的交流,他們的勝算會提高許多。
陳楚又低頭看了眼時間,向安易確認道:“你之前在哪兒見到的林辰,你們有約定今天去救他?行動的暗號和地點在哪裡?”
安易衝着陳楚調皮的眨眨眼睛,賣弄道:“我可以邊走邊告訴你。”
王其看陳楚對安易點了點頭,明顯兩人已經達成協議,以爲自己會被送下山,雙手如八爪魚一樣的抱着陳楚的腰,喊道:“我也要去山上救辰哥哥,你們不能把我丟下。”
陳楚在王其的手背上拍了兩下,做出一副無奈的樣,道:“帶你上山可以,但是你要保證在山上一定要聽我的話,你如果這次不聽話,我以後就再也不會相信你的話了。”
王其如雞吃米一樣連連點着腦袋,賣乖道:“我保證聽話,我一定會聽話的。”
“這可是你的哦,你如果食言的話,晚上我們就把你丟在山上。”陳楚不是太敢完全相信王其的話,順便又嚇唬了她一下。
“不會的,不會的,我一定話算話,我什麼話都聽。”王其笑的像花兒一樣,抓着陳楚的手開始搖着。
陳楚滿意的點了點頭,牽着王其的手對安易道:“那咱們準備出發吧。”
安易朝放着她們揹包的石頭走去,剛提起揹包還沒往身上背,陳楚就走到了她的身邊,從她手中接了過去,快速的背在了自己身上,然後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眼安易。
“怎麼了?”安易提起王其那個裝着食物的揹包,背在了身上,特別真誠的想要知道陳楚剛纔看她的那一眼是什麼含義。
陳楚一隻手透過安易的肩膀掂了掂她身後揹包的重量,確定沒有多重後,笑着道:“沒想到你看着弱弱的,竟然還能揹着這麼重的東西山上,對你挺另眼相看的。”
安易把陳楚的話當做是稱讚,伺機追問道:“那你喜歡溫柔型的女孩,還是性格獨立一點的女孩?還是兩者兼一的?”
安易期盼着得到陳楚的回答,因爲不管陳楚怎麼選擇,她都符合要求,就等着陳楚掉進圈套了。
陳楚嘴角撩起一個好看的弧度,視線不自覺的看向了站在最前面的王其,語調很輕的答道:“只要是她,我都喜歡。”
安易看着陳楚的側臉,沒有因爲他的話而感到沮喪或受挫,但是聽到那些話,還是讓她的心臟有一點點的疼痛,陳楚的深情,也是她喜歡他的一部分,不自覺的輕聲呢喃道:“真巧,我也是……”
陳楚沒有聽到安易那輕飄飄的五個字,回頭把安易衣服上的帽蓋在了她的頭上,笑着提醒道:“上面的路可能不是那麼好走,枝枝葉葉比較多,戴好帽,不要讓樹枝刮到了臉,路上跟緊些。”
安易緊了緊帽,給了陳楚一個明媚的笑容,爽朗的道:“放心吧,我不會拖後腿的。”
“那我們走吧。”陳楚點了點頭,朝不是那麼安分已經走出他幾米遠的王其追了過去。
有了王其和安易的加入,讓原本冷清趕路的三人組增添了不少熱鬧,氣氛也輕鬆了許多,兩個女孩被三個男人一路“護送”着上了山。
王其和安易也沒給陳楚她們帶來什麼麻煩,王其心心念念都是她的辰哥哥,之後的山路和安易兩人行的時候簡直天差地別,看的安易都傻眼了,覺得王其之前是在坑她。
安易在路上把遇到林辰的經過了一遍,也把自己身上帶着的地圖交給了陳楚,最後他們還是在預計的時間內到達了山頂。
一到山頂,幾人都疲憊的坐在了地上,爭取時間開始休息。
陳楚沒有多餘的時間休息,把背後的揹包放在了地上,就朝崖邊走去,站在那裡觀察了起來。
有了林辰告訴安易的座標和地圖,加上之前他對這座山的瞭解,和張一軒對林裡的瞭解,綜合這些,他們現在所在的斷崖下面,就是張文森城堡的所在地。
陳楚站在那裡,幾乎可以隱約的看見山下的房,便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環境和地勢,想要找到一個可以方便從這裡下去的辦法。
王其拉開外套拉鍊,靠着石頭坐在地上喘着粗氣,能量已被耗盡,現在渾身疲憊無力,需要重新充電。
安易也是累到不行,爲了不給陳楚拖後腿,這一路她們根本沒有休息,她和王其都是咬着牙,拼了老命的在往山上爬。
在地上休息了幾秒鐘,便從揹包裡掏出兩瓶飲料,一瓶遞給了王其,又朝另一邊的秦言二人喊道:“要喝飲料嗎?”
秦言擺了擺手,拍了拍自己面前的揹包,道:“謝謝,我們有帶。”
安易也不再客氣,直接打開一口氣喝了大半瓶。
放下易拉罐後,又從包裡拿出一瓶朝陳楚走了過去。
“陳楚,喝點東西休息一會吧。”安易站在陳楚旁邊,碰了碰陳楚的胳膊,把自己手裡的東西遞了過去。
陳楚接過飲料,指着下面的一個方向,道:“地方沒錯,那兒就是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
安易順着陳楚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確實能夠隱約的看到一些白色建築物,視線朝腳下望去,嚇的安易腿腳一軟,往後退了一步。
在心裡罵道:我去,這麼高,超出本姐的預想高度了。
正文 第四百零七章 陳楚往後退了一步,徹底把王其推在了崖邊上
安易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陳楚身上,強行忽略掉腳下看了有點頭暈的“景色”。
“我們從這裡下去,是不是有點危險啊。”安易臉上掛着僵硬的笑,有些怕怕的問着陳楚。
陳楚打開易拉罐飲料,仰頭喝了兩口後,看着被太陽的餘暉染紅了的天邊,語氣淡淡的,卻又不容人拒絕的道:“是我們,但裡面不包括你和七七。”
了兩句後,又轉頭看着安易道:“太陽馬上就要下山了,帶着七七下去很不方便,到時候她會什麼都看不見,留她一個人在這裡她會害怕,讓別人留在這裡看着她我也不放心,所以我可以拜託你留下來陪着七七嗎?”
安易拍了拍腦門,一臉恍然大悟的道:“是啊,我忘記七七有夜盲症了,那我們倆就在這上面看着風景等着你們好了。”
後又湊到陳楚身邊,聲的道:“偷偷告訴你,其實我恐高,剛纔不心看了一眼下面,現在腿還是軟的,都不敢再往下看了。”
陳楚看着眼前的安易,在這一瞬間有一股異樣的感覺直擊他的心臟深處,很快就消失不見。
都善良的女人最美麗,陳楚是深深相信這句話的,此時的安易在陳楚眼中有着不一樣的美麗。
他不知道安易所的那些是不是真的,但是他很感謝安易的體貼。
還沒開口話,王其的聲音突然從他們身後傳了過來。
“你們在揹着我什麼悄悄話。”
王其體力消耗過多,一瓶飲料喝完後,就迫不及待的從包裡掏出了漢堡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一擡頭看到安易不知在跟陳楚聲的嘀咕着什麼,就偷偷的站起了身。
原本想要偷聽點什麼的,誰知她還沒走幾步,安易的話就完了,然後陳楚一個勁的看着安易,兩人開始“眉目傳情”,最後當了個吃漢堡羣衆,忍不住問出了聲。
安易眉毛一挑,轉身賤賤的道:“你猜啊。”
王其咬了一口漢堡,童言無忌夾雜口齒不清的道:“你們倆有奸/情。”
陳楚仰頭把手上拿着的飲料喝完,用力一握,易拉罐的瓶便被他捏扁了,隨手扔掉,長手一伸就把身後站着的王其拉到了自己懷中。
一隻胳膊攬着王其的肩膀,有些壞壞的道:“七七,看下面。”
“我不想看。”
王其冷不丁的被陳楚拉到了再有幾十公分就會掉下去的山崖邊,身體有些抗拒站在沒有安全感的地方,哪怕旁邊有陳楚也不行,這是一種生理反應,身體忍不住的想要往後靠去。
安易在一旁一臉幸災樂禍的拉着王其的胳膊不讓她跑,誘騙着:“你看看嘛七七,風景很好的,不看你會後悔的哦。”
王其一手護着漢堡,另一隻胳膊被安易抓着,可以反抗他們倆的只有自己的兩條腿,此時還沒有多大的作用,根本使不上力氣,瞪着安易不滿的低吼道:“我已經看過了,你把爪給我鬆開。”
安易和陳楚對視了一眼,看着王其,笑的一臉欠揍的道:“你確定要我把手鬆開嗎?可不要後悔哦。”
王其心想安易只要鬆開自己的胳膊,那她就能騰出一隻手去抓陳楚的胳膊,然後陳楚就會放開自己,便脫口而出道:“我從來沒有做過後悔的事,你快點給我鬆開你的爪。”
安易一臉看好戲的樣鬆開了抓着王其的動作,陳楚往後退了一步,徹底把王其推在了崖邊上,讓她退無可退,腳尖剛好就在懸崖邊上,一隻手從後面抱着她的腰,另一隻手指了指山下林裡的某個地方。
“不要怕,沒有多高,咱們一會就要從這裡下去,我讓你先熟悉熟悉環境,你看,你的辰哥哥就在那個方向。”
王其頓時像是被人抓了貓脖後面的肉一樣,站着一動不動,緊繃着身靠在陳楚的懷中。
前面沒有任何事物,腳下就是深淵,彷彿她只要稍微往前面傾斜一點就會掉下去的樣,這種感覺真的是太不好了。
王其剛獲得自由的一隻手,不自覺的就抓住了陳楚放在她腰間的胳膊上,聽到‘辰哥哥’這三個字,雖然害怕,但是她的眼睛還是不受控制的朝陳楚所指的地方看了過去。
“在哪兒啊,爲什麼我除了樹木外,什麼也沒有看到。”王其因爲害怕,就連話的聲音都弱了許多。
“房被樹木遮擋住了,你待會是願意在這上面等着我們呢?還是願意跟我們一起下去救你的辰哥哥呢?”
陳楚雙手抱着王其的腰,下巴放在她的肩頭,在王其耳邊聲的詢問着。
王其在陳楚心目中,就是一個完全沒有信用和話不算話的孩,畢竟之前他曾經被她騙到過很多次。
每次都是這邊和他保證好好的,那邊轉頭就開始溜。
所以半山腰王其對他的保證,已經沒有辦法讓陳楚可以完全相信了。
“我當然是願意和你們一起下山去救辰哥哥啦。”王其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道。
“可是哥哥不想讓你和我們一起下山,你願意和安易留在上面接應我們嗎?”陳楚一臉狡猾的着。
“我、我……”王其很想大聲的告訴陳楚她不想,可又深知自己現在所處的局勢對自己很不利,萬一錯了話,被陳楚推下山,那她就掛了。
從這麼高並且滿是石頭的地方掉下去,不死也會變殘,我了半天后,也不敢把自己的心裡話出來。
陳楚就知道這丫頭不能相信,這要不是對現在所處的地方害怕,知道不能不聽話,不準早蹦起來和自己反抗了。
不動聲色的繼續笑着問道:“之前在半山腰,你不是會聽話的嗎?現在不願意聽哥哥的話了嗎?”
王其看天,再看天,眼珠一點都不敢向下去望,想了一會,想到她那時確確實實是這樣對陳楚保證過,吸了一下鼻,違心的答道:“我聽話啊,陳楚哥哥既然希望我留在上面,那我就留在上面好了。”
陳楚一聽王其話的語氣就知道她想要搞事情,畢竟以前他都是這樣被騙的,眉毛一挑,問道:“真的會聽話?”
“當然啊,我什麼時候話不算話了?”王其毫不心虛的着,趁機還咬了口手上拿着的漢堡。
陳楚無奈的搖了搖頭,不想和王其計較太多,以免傷到這丫頭的自尊心,解釋道:“哥哥讓你留在這上面是爲了到時候好接應我們,你低頭看看這麼高的地方,如果上面不留下兩個人,我們到時候會很難上來的。”
王其嚥下嘴裡的食物,眼珠在眼眶中滴溜溜的轉動着,沒有出聲迴應陳楚的問題。
安易在一旁其實很想告訴陳楚,她有辦法能夠治得住不老實的王其,對待這丫頭不能來軟的,必須來硬的,對她也根本就不需要浪費這麼多口舌。
可看着陳楚這樣抱着王其的樣,安易實在是很難開口打破他們這樣相處的畫面。
陳楚知道王其在考慮自己所的話,便繼續開口道:“你看這天也馬上就要黑了,到時候山上在哪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你們在山上都還看不到什麼呢,更別提我們在山下了,你和安易一會在山上檢點樹枝,等天黑的時候就點起火,這樣我們在山下就能透過你們所點的火找到回來的路了,這次你千萬不要任性,好好在山上等着我們好嗎?”
王其隨即擡眼朝太陽所在的方向看了過去,撇了撇嘴巴,勉強同意道:“那好吧,我在這裡等着你們就是了,你把我拉回去。”
陳楚低低的笑了兩聲,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在王其耳邊低喃道:“下次如果再讓我聽到你我和別人有什麼情,我就把你從這裡推下去。”
話題轉變的太快,王其也早就忘記了之前她那沒有經過大腦的玩笑話,聽到陳楚要把她推下去,一隻手趕忙死死的抓緊陳楚的胳膊,乖巧的道:“我不了,我以後什麼都不再。”
“不什麼?”陳楚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但聽在王其耳中,卻有着和上學時被老師提問到自己不知道的難題是一樣的心情,突然變的緊張了起來。
“我、我……”王其張口結舌的想着該怎麼回答陳楚的提問,站在如同幾十層樓房高度的山崖邊,對這個高度的恐懼,讓她的腦中一片空白。
陳楚就知道這丫頭根本就不知道她剛纔錯在了哪裡,討好人的話倒是隨口都能得出來,但這次如果不給她長點記性,下次她一準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腳步往前移動了幾公分,把身前的女孩又往前推動了幾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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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其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腳已經有一半是站在懸崖外面的,嚇的她立馬大喊大叫起來:“啊,安易快來救我,陳楚要把我推下去。”
安易不知道陳楚之後又和王其了些什麼,但以現在這種局面來看,明顯是陳楚在懲罰王其什麼,明哲保身的對王其道:“七七,你要是做錯了什麼就趕快承認道歉,不要想着我會幫你,在你和你陳楚哥哥之間,我肯定選擇站在你陳楚哥哥這邊。”
王其斜了安易一眼,罵道:“安易你這個叛徒,我要和你絕交!我要是掉下去了,也會拉着你一起下去的!”
安易看着陳楚緊緊抱着王其的動作,一個勁的在心裡告訴自己,他們只是單純的兄妹關係,陳楚現在也是在“懲罰”着王其,自己要管好自己的腦,不能胡思亂想。
把視線從陳楚緊抱着王其的身影上離開,有些心不在焉的道:“那我還是離你遠一點好了,以免被你拖下水。”
完就轉身朝她們剛纔休息的地方走了過去,不顧王其在後面喊着她的名字。
陳楚笑的如一隻偷腥的貓一樣,低聲在王其耳邊提醒道:“沒有人會來救你的,你還是先好好想一想自己剛纔我和安易是什麼關係的話,要是想不起我就要鬆手了。”
“你們、你們……”王其努力的回想着自己之前所過的話,想着自己在被陳楚拉到崖邊前的那一句話,再次不經大腦的脫口而出道:“你們倆有奸/情。”
陳楚直起身,胳膊稍微一用力,王其的後背就已經脫離了他的懷抱,作勢要把王其往山下推去,用實際行動表示了他不想從王其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王其感覺自己就要掉下去了,嚇的臉色一白,急忙道:“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應該你們倆有奸/情,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在心裡直罵陳楚是一個壞蛋。
陳楚心滿意足王其的開竅,笑着繼續問道:“那以後也不要再讓我從你口中聽到任何罵人的髒話可以嗎?”
王其連連點頭保證道:“我不髒話了,也沒有在心裡罵你。”
陳楚看着還被他抱着的傻丫頭,有些無奈,又覺得挺好玩的繼續問道:“我這樣對你,你還喜歡我嗎?”
“喜歡、喜歡。”王其想也不想的回答。
“真的嗎?”陳楚微微一笑,聲音柔和的問道。
“真的、真的。”王其害怕陳楚不相信,提高了音量,雖然她現在很想咬陳楚一口。
“那你喊我一聲哥哥,我就放開你。”陳楚提出了放過王其的條件。
“陳楚哥哥、陳楚哥哥。”王其討好的喊着。
陳楚話算話,在王其的喊聲還沒落下,他就往後退了一步,同時也把王其的身從崖邊帶了回來。
王其雙腿發軟的靠在陳楚懷中,宛如剛從鬼門關走了一趟的虛弱樣,還沒調整過來找陳楚報仇,陳楚又在她的耳邊聲問道:“七七,你咱們都來這裡救林辰了,那他到時候會不會知道你就是我的妹妹呢?而且我那位和你之前約過架的朋友也在山下面,到時候大家都遇上了,你我要不要把你介紹給他們倆再重新認識一下呢?”
正文 第四百零八章 張一軒牛逼哄哄的踩着油門朝樹林裡開去了。
因爲陳楚的話,讓王其想要報仇的念頭瞬間破滅。
從陳楚懷中離開,站起身子後,看着陳楚斬釘截鐵的說道:“不要,我不要讓辰哥哥知道我是你的妹妹,我不要和你有任何關係,那個衰哥哥之前對辰哥哥說了我許多的壞話,如果讓辰哥哥知道我就是你那個壞妹妹,他會不喜歡我的。”
陳楚拿過王其手上的漢堡,吃了一口,說道:“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如果被你的辰哥哥發現了我們之間的關係,我也沒辦法。”
王其看着自己最愛的食物正在快速的消失在陳楚口中,嚥了一下口水,說道:“那我等辰哥哥上來的時候不說話,也不叫你哥哥,這樣他是不是就發現不了我們的關係了呢?”
陳楚在王其如同小狗盯食一樣的眼神中,細嚼慢嚥的吞下了口中的食物,他現在確確實實有點餓了,要不然也不會去“搶”王其的食物。
接下來他要去做的事情全部都是體力活,趁着現在也好好的補充了一下體力。
又咬了一口手上的漢堡,點了點頭,瞥了眼正在和安易聊天的秦言二人,說道:“只要你自己不說漏嘴,我也不會告訴他們你和我的關係。”
王其眼睛亮亮的點了點頭,還沒開口說些保證的話,陳楚又接着說道:“其實我覺得現在最好的辦法是,你和安易趁着天還沒黑先下山去,要不然等到了晚上,咱們就要在山上住一晚才能下山了,而林辰則是會被接上來就下山,你們也沒空說話,還不如你們倆在山下等着,改天我再帶你去找林辰玩。”
“可是、可是……”王其陷入了糾結當中。
她不想就這樣下了山,可如果她不下山,好像也真的如陳楚所說的那樣,她到了晚上也只會眼睜睜的看着林辰離開,自己被留在山上。
“不着急,你慢慢想,要是真不想離開,到了晚上我陪你在山上過一夜也可以,讓你嘗試一次露營的生活,不過我們只能以天爲被,以地爲牀了。”陳楚吃完最後一口漢堡,把留下的包裝紙揉成一團扔掉,笑着說道。
讓王其下山這個念頭陳楚一直都有,只不過他清楚的知道想要說通這丫頭,必須一步一步來,而且也沒有人會辛苦登山登到了半山腰,一個人說讓她下山,那個人就會乖乖的下山去。
同樣,如果在半山腰他就說出這番話,憑王其當時想要見到林辰的念頭,那絕對會是飛蛾撲火一般的往上衝。
經過後來這一個小時路程的緩衝,和剛纔的“驚嚇”,他趁着王其還處在“害怕”期,提出讓她下山的建議,陳楚有百分之八十王其會乖乖下山的勝算。
王其不想在這哪兒都會出現蛇的山上過夜,想想都覺得驚悚,一張臉皺的像個包子一樣,說道:“那我去和安易商量一下吧。”
陳楚臉上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拍了拍王其的肩膀,點頭道:“去吧,不管你們最後的選擇是什麼,我都陪着你。”
王其心裡其實已經有了主意,垂頭喪氣的朝安易走了過去。
陳楚看着王其走到安易身邊,便掏出被他關掉的對講機,打開呼叫張一軒。
“我們現在已經到達山頂了,正在找地方下山,聽到請回話。”
張一軒一直在車外溜達着,並伸長脖子找着之前說要下山的女孩,等了一個小時都沒見人下來,呼叫陳楚也沒得到任何反應,就知道對講機被關了。
他一個人呆的都快要長蘑菇了,地上的菸頭都扔了一大堆。
猛地聽到被他扔在車上的對講機裡傳出了陳楚的聲音,張一軒噌的一下從地上站起身,打開車門坐到了車上,抱着對講機就是一頓大罵。
罵陳楚拋棄了他一個多小時,罵陳楚不給他聊天。
陳楚聽着張一軒說了一大堆的廢話,掏了掏耳朵,不耐的警告道:“再說一句廢話,你信不信我還把對講機關了。”
張一軒立馬停止了咒罵,秒便正經,迴歸正題道:“山上什麼情況,有方便下山的地方沒有,要是沒有打道回府。”
陳楚沒有提到安易的名字,把安易和林辰行動的暗號和地點大概告訴了張一軒,張一軒聽了臉上是隱藏不住的欣喜,拍着大腿直說“天助我也。”
陳楚轉而又提議道:“既然有了接頭暗號,那咱們的行動可以說是成功了一大半,你也不用去做那個槍靶子了,我看你現在可以光明正大的開着車子去你大哥那裡休息一會,順便再告訴一下林辰做好離開的準備了。”
張一軒點頭同意:“這個提議很好,有我在那裡給林辰打掩護,順便到時候再纏着我大哥,你們就放心、大膽的行動吧。”
後兩人又聊了一會,方纔斷線。
以防暴露行動,兩人都關了對講機,張一軒關上車門,發動車子,牛逼哄哄的踩着油門朝樹林裡開去了。
陳楚拿着對講機朝安易和王其所在的地方走了過去,一走進她們,王其就從石頭上站了起來,對陳楚迫不及待的說道:“陳楚哥哥,我們商量好了,我願意和安易下山等着你們。”
陳楚表揚似的摸了摸王其的腦袋,“嗯,這樣的選擇很正確。”
安易也從坐着的石頭上站了起來,看着陳楚補充道:“我們等你們從這裡下去後再離開。”
陳楚點頭,並從口袋裡拿出一把車鑰匙遞給了安易,“山下有我們的一輛車,車子沒有牌照就在路邊停着,你們下山後坐在車裡等着我們,然後把車門鎖好,這附近一般沒有什麼人,如果有人敲車門你們也不要隨便打開去看。”
安易接過車鑰匙放在了衣服口袋裡,“放心吧,這些常識我還是知道的。”
陳楚笑了笑沒說什麼,彎腰拾起裝着食物的揹包,拉開拉鍊,把對講機裝了進去,轉身便招呼起秦言二人準備下山。
三人站在崖邊商量了有幾分鐘,便找到了下山的地方和方法,秦言二人整理着登山繩,陳楚提着之前安易揹着的登山包,再次去到了王其和安易身邊。
“再有一個小時就要天黑了,你們下山的時候注意點安全,千萬不要迷路了,要記得帶上手電筒和打火機,如果迷路了,就呆在原地不要動,生一個火堆,那樣我們在下山的時候就可以找到你們了。”
陳楚蹲在地上,打開登山包,檢查着包內的東西,並把一些需要的東西單獨挑選了出來,塞進了另外一個包內,好讓她們下山的時候帶走。
安易看着陳楚如此體貼細心的行爲,喜歡的不要不要的,花癡般的蹲在地上看着陳楚。
王其像個小狗一樣,跟着陳楚在“刨”着東西,看到手電筒、打火機、火柴,只要是剛纔陳楚提到的,她都直接拿起塞進自己口袋裡。
沒一會包裡的東西就跟炒菜似的,被王其翻的亂哄哄,陳楚也不責怪王其的添亂,反而任由她的小手比自己還快的在裡面翻騰着。
後來陳楚索性把包裡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安易上山準備的東西很充足,幾乎都是登山和野外露營所必不可少的東西。
也讓陳楚清楚的知道,如果他們今天沒有在這裡遇見她們倆,那她們今晚是真的抱着留宿一晚的準備。
把王其和安易下山的東西裝好之後,交給了安易保管,另一邊的秦言便喊着陳楚說他們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可以下山了。
陳楚正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安易拉着他的手,塞給了他一個粉色小豬一樣的小玩具,大小和手掌差不多,剛纔他在找東西的時候見過,不過也只是認爲這是女生們喜歡的小玩具也沒太在意。
陳楚看着安易,用眼神詢問爲什麼要給他這個東西。
安易把小豬肚子的那一面讓陳楚看了一眼,解釋道:“這是我錄好的聲音,也就是和小王子接頭的暗號,沒了這個,你們就是在下面喊破喉嚨,小王子也不知道你們是誰。”
陳楚瞭然的收起了拿着的東西,之前聽安易說接頭暗號是狼叫聲,他以爲是他們到了下面,裝模作樣的喊兩下就行了,沒想到安易想的這麼周全,竟然把狼的聲音都錄了下來,陳楚再次佩服安易的心思細膩。
同時也讓他知道,安易如果要是帶着王其出去禍害人間,他還真是很難抓到她們倆揹着自己,做壞事的狐狸尾巴。
陳楚只帶着秦言下了山,在山上留了一個人,以備上來時的需要。
王其和安易蹲在斷崖邊上,看着陳楚繫着登山繩十分危險的向下移動着。
直到完全看不到陳楚的身影后,安易才拉着王其從地上站起身,和另外一人打過招呼後便開始下山。
兩人順着原路返回,這次她們沒有怎麼磨蹭,雖然不像有狼在她們身後追趕那麼快,但速度還是要比遇見蛇之前快了許多。
眼看着太陽已經完全下山,天色也越來越暗,安易不單着急着早點到達山下,心中還在擔心着另外一件事。
憋了一路的疑問,在她們打着手電筒,到了山下後,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七七啊,你認識你陳楚哥哥那位叫張一軒的朋友嗎?”安易在前面拉着王其的手,兩人用手電筒照着路,一邊走着,安易一邊問着。
下了山,還有一段樹林要走,高矮不齊的樹木把月光遮擋的嚴嚴實實,安易和王其一前一後的牽着手走着,王其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腳上,拿着手電筒,一照一個腳印的走着,沒想太多的答道:“認識啊,怎麼了?”
安易現在很想雙手抱頭的抓抓頭髮,讓自己好好想一個可以避免見到張一軒的對策,可惜她一隻手牽着王其,另一隻手拿着手電筒在照着地面,想要發瘋的心情也只能自己在心裡想想。
過了有兩秒鐘,嗓音不帶任何波瀾的說道:“我剛纔聽到陳楚用對講機和他講話,好像聽到他也有參與解救小王子的行動中,一會我把你送上車後,你自己能不能老老實實的在車上等着他們,我先騎着車子回去啊。”
王其停下腳步,拿着手電筒照着自己的臉,一臉哀怨的說道:“不行。”
安易回頭就看到王其那副鬼樣子,嚇的也拿着手電筒照着自己的臉,一臉陰鬱的說道:“我如果見到那位張一軒會死的很慘的。”
話音剛落,狼叫聲就傳到了她們的耳內,一陣風吹過,身邊的雜草跟着發出沙沙的聲響,兩人相視一眼,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周圍再次安靜下來後,兩人再也不敢拿着手電筒照着自己的臉扮鬼了,拿着手電筒在周圍看了起來。
到處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讓她們不敢再做停留,唯恐在她們看到一些別的什麼東西。
安易有些害怕的嚥了一下口水,緩解氣氛的說道:“聽到剛纔的狼叫聲了沒有,那就是我之前錄的暗號,看來陳楚他們已經到達了山下,就等小王子接上暗號了,咱們現在趕快出去吧。”
王其點了點頭,也不願繼續呆在這裡,“我、我們走吧,我覺得這裡陰森森的,你說這裡有沒有死人啊。”
安易拿着手電筒的手抖了一下,嚇的目不斜視的看着地面,“胡說什麼,這、這裡怎麼可能會有死人,你、你給我閉上你的烏鴉嘴。”
兩人手牽着手繼續向前走着,樹林裡的地面和之前山上的山路相比較,容易走多了。
“七七啊,你還記得我之前對你說我是從家裡跑出來的這件事嗎?”
兩人不說話周圍安靜到有點詭異,安易還是覺得她們有必要來聊點什麼,要不然真的感覺像她們身後有什麼東西似的。
“嗯,記得,你說你家裡人喜歡逼你做一些你不喜歡做的事情,所以就從家裡逃了出來,然後來到了Z市。”王其緊跟着安易的腳步走着。
“是跑不是逃,我可是光明正大跑出來的,而不是見不得人的逃了出來。”安易在心裡翻了個白眼,糾正着王其的用詞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