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若無意外,半月後就是決戰時期。”弘雋起身要回寢宮,才走一步,又急忙回身,提筆寫了些什麼,親手繫到銀雀的腿上,放飛。然後才往寢宮走去。
唐曉的軟骨散即使解了,但爲了掩人耳目,還是一天軟塌塌的。小俊俊因爲是‘念念’又因爲面嫩可愛,所以獲得將軍的特釋,可以獨自出房間透透氣。但小俊俊前腳剛走,後腳就呼哧呼哧的跑回來了,好像有鬼追似的。回來就撲進唐曉的懷裡,裝着害怕的樣子,但是卻小聲的通信:“林纖兒來了。”
唐曉一邊裝着安撫着小俊俊,一邊挑眉看着門口。果然,隨後一抹綠色的身影就進了房門。
“念念……我是娘啊,你怎麼不認識孃親了?”林纖兒哭着上前就要去抱‘念念’。
“不,你不是我娘!你是壞蛋,你和大壞蛋在一起,就是壞蛋!”小俊俊回頭尖聲吼着,滿目都是憎恨。
“念念,他不是大壞蛋,他是你親爹啊……”林纖兒說着又去抱。
“不是不是不是……”念念哭的都有些聲嘶力竭了。“你們都是大壞蛋!”
“纖兒,別爲難孩子了。他還是個孩子,現在不知道長些,長大了就知道了。”唐曉‘好心’的勸道。
唐曉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林纖兒頓時再也忍不住,把所有的怒氣都撒在唐曉身上,指着她就大罵起來:“是你,就是你一直在挑撥我們母子的關係。你成天裝着無辜,裝着衣服狐媚子的樣子到處勾男人。其實你纔是最惡毒的!”
唐曉一下有些發懵,紅着眼睛說道:“纖兒,你這是從何說起啊?我們是多少年的關係,你知道。當年我是怎麼救你的,你更知道,你現在怎麼……怎麼……”
唐曉有些說不下去了。
林纖兒卻有一肚子話要說。
“我怎麼?我狗咬呂洞賓麼?你說,你在驛館爲什麼那麼熱心的讓南宮逸軒和念念滴血認親?你是不是就盼着南宮逸軒不要我,盼着我過得不好?”
“纖兒,你誤會姐姐了。姐姐是廷加你外面的謠言對你們不好,纔想着用事實證明一下的。因爲你和逸軒當年的感情是那麼好,不惜背叛弘璟,不惜丟掉性命,都要在宮裡私會。誰又能想到,最後孩子會不是逸軒的啊?不過,現在不是陰差陽錯的正好麼?念念正因爲不是南宮逸軒的,他纔有機會認到親爹,而且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更好的是,你又被當成禮物送還給弘璟,這不是皆大歡喜的事麼?”唐曉氣死人的說着。
開着的門窗外,已經圍了左三層右三層看熱鬧的士兵。軍營訓練枯燥,難得看見有女人打架的。而且,唐曉又始終是衣服柔柔弱弱,我見猶憐的樣子,又說了纖兒一大推話。所以士兵已經在外面竊竊私語,最後直接大聲的議論開。矛頭直接對着林纖兒,說她什麼人盡可夫,水性楊花的。
林纖兒一聽外面的嗡嗡聲,心頭的火氣哪裡還能忍得住?自己將來憑着念念是要做皇后,太后的。現在名聲被抹黑了,她當然受不了。
“你個賤人,使用惡毒的伎倆拆散我們母子不說,還在這兒血口噴人!誰不知道你知道將來天下還會是弘璟的,所以利用念念獲得弘璟的喜愛和專寵?唐曉,你太惡毒了。簡直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惡毒的人!”
林纖兒罵着罵着不過癮,索性上來直接打唐曉。她知道她現在中軟骨散,根本就不會還手。她泄憤的同時,還要趁着弘璟沒回來,把念念搶到自己手裡。然後再慢慢加深感情。
唐曉不意外,倒在地上,披頭散髮。小念念嚇得大哭。門外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的兵士都不忍心,摩拳擦掌的想要進來救人。但林纖兒畢竟是主上的女人,他們誰也不敢惹。看着她的潑婦樣,連自己兒子都嚇得哇哇大哭,不肯跟她,就更顯得唐曉的文弱惹人憐惜。
“住手!琴香快把你主子拉出去!”黃禮攸撥開人羣,一把抓住發瘋的林纖兒毫不憐惜扔向門口。門口的琴香急忙扶起林纖兒。“這個女人是個瘋子,以後不要讓她再靠近這裡半步!”
“黃禮攸!你吃了雄心豹子膽麼?居然敢對我出手!你信不信等主上回來,我讓他砍了你的頭!”林纖兒沒搶到兒子,在門口放下狠話。
“好,那就等着主上回來再說。現在,這兒不歡迎你!”
黃禮攸冷聲說完,即刻扶起唐曉,發現她的頭髮掉了一縷,臉上也有幾道撓傷。樣子很狼狽。急忙讓婢女好好伺候,然後退出去,也遣散了一幫憐惜之情的熱血男兒。
“媽咪,你受苦了。”小俊俊抽着一張小臉湊近唐曉的臉哈着氣,好像這樣就能減輕疼痛似的。
“沒事,我受的這些,很快,那女人就會十倍的受回來。”唐曉躺在牀上瞧着二郎腿,還不忘往嘴裡扔着蜜餞。
“必須得,否者我絕對對一巴掌拍死她!”小俊俊說着,眸子裡迸發出和年齡不相符的冷冽。
唐曉因爲受傷,所以心情不好。在房間裡關了一天,悶悶不樂,不說也不笑。
消停了一天的林纖兒因爲沒搶回念念,心有不甘,於是又伺機去唐曉的門前要奪回念念。但門外的侍衛都攔下他,根本就不讓進。
“各位兵大哥,前兒,是我不對。不該對姐姐出言不遜的。回去想想,哭了半夜,滿心都是後悔。這不,特意親自做了些姐姐愛吃的菜,來賠禮道歉的。”
林纖兒嬌滴滴的一說,侍衛們立刻放行。因爲不得不承認,林纖兒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也不知道林纖兒進去用了什麼招,不一會兒,就和唐曉相攜,身後還跟着小俊俊,演稱要出去走走。侍衛們不放心,就找來黃將軍親自守護。
“姐姐,都是纖兒不好。纖兒錯了,帶姐姐出來散散心,您就別生我的氣了。以後,念念就是我們倆的孩子。弘璟也是我們倆共同的男人,我們姐妹一起伺候,同仇敵愾,再也不許別的女人來。姐姐說好不好?”林纖兒扶着全身無力的唐曉,一邊走,一邊說。
唐曉冷笑一聲:“你這聲姐姐,我可是當不起的。”
“姐姐還在記着妹妹的不懂事?”林纖兒眼眶通紅,楚楚可憐。
“不敢。”唐曉輕嗤一聲,回頭看着身後十幾米的地方,黃禮攸正和‘念念’在快樂的抓兔子。擡頭,已經到了山坡的邊緣,再走幾步就是深深的山坳。
唐曉看到山坳的同時,林纖兒也看到了。唐曉更看到了林纖兒眼中一閃而過的陰狠。
果然是這樣。既然是你自己找死,那我就只能成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