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鐘聲清靈高遠,聽起來及其悅耳,不是我們現在的鐘樓大鐘,是古代晨鐘暮鼓那種鐘鳴,緊接着就是有規律的編鐘音樂,敲打起來的時候聽起來如空谷迴響,悠然不絕,我來到這裡之後精神一直處於高度緊繃的狀態,這有韻律的音樂想了一陣子,我忽然覺得自己的心神一下放鬆了下來。
當我回過神的時候,還在外面的所有人都一點點的走進這大廳,而那些手上捧着酒杯的人都把酒杯就近放下,然後男女各自雙手抱拳,臉上微微露出一種肅穆的神情。
整個大廳剎那間靜止下來,只有那古老的樂聲獨自演奏着,我忽然又覺得,這些人無論外面加了一層什麼樣的包裝,甚至連心都改變了的時候,還有些東西發自靈魂深處的東西絲毫沒有改變,這是屬於每一個道家子弟的自豪。
樂聲漸漸的停了下來,我看到正好在這個時候趙廣東和齊物手挽着手走進來,他們也算是獨一份了,只是趙廣東和我剛纔的窘迫完全不同,整個人都像是籠罩在一層光輝之中,眼角眉梢透露出強大的自信。
趙廣東那身上與生俱來的飄逸我就不說了,齊物走進來後,在燈光下那一身有些飄逸但很莊重的服裝凸顯的她舉手投足間都有種王者的霸氣,因爲幾乎所有人都以一種微微躬身的樣子表達着對先古道家先輩的崇敬,所以齊物一進來的時候,挺得筆直的腰背,微微的笑容,宛如女皇俯視臣民,萬衆辟易。
這兩個人進來之後那獨特的氣場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在大廳裡有些竊竊私語傳了出來,好像並不認識趙廣東是誰,但是距離我近的那些人互相交流的那些話,我卻聽得很是清楚,無論是誰都只是覺得趙廣東和齊物兩個人有多麼的般配。
沒多久這寂靜就被打破了,二樓的位置齊涵那張臉冒了出來,就像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一樣,顯得很是神秘謙卑,因爲這底下的都是遠來的客人,其中不乏那些影響力很大,或者修爲很高,輩分很大的長輩,他微微曲着身子,然後手臂往旁邊一指,無比優雅的肢體動作,洪亮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各位賓客請入席。”
沒有誰做出太出格的舉動,但是也沒有誰敢先走一步,齊薰在我的耳邊解釋道:“進去的越早,坐的位子越高,沒有幾個人敢在這個時候搶最前面去,一般都會自覺的讓給五大家族的代表,而這麼多年五大家族的代表只有一個。conad1;”
齊薰的話音剛落,那個唯一身着紫色道袍的道人先一步走上了臺階,他跨出第一步之後後面才陸續有人跟上,但是走的速度很緩慢,而走在最前面的都是和趙廣東一樣絲毫看不出氣的形勢的人,他們大多年看不出具體的年齡,要不是齊薰一直在解釋,我不可能想的到,這些依舊是青絲童顏的人早已年過半百、。
“我們該走了,剛纔上去的都是比我爺爺恰好低一輩的,我和姐姐都屬於東道主,現在應該我們上去了。”齊薰低聲對我說道,然後拉了拉我的手臂。
我看着大廳裡這麼多人,實在覺得面子有些不好看,我馬上就萬衆矚目了耶,可惜我的臉皮太薄,怎麼辦?這時候趙廣東正好走到我的身邊,把頭輕輕朝我偏過來道:“走,我們一起上去了,一切有我在。”說完他吵我自信的笑了笑。
我們四個人一起走上臺階,下面竊竊私語的聲音更濃了,我不敢回頭去看,直接一股腦的往上面走,一直走到保持姿勢的齊涵面前的時候,齊涵嘴角露出一絲詭計得逞的微笑然後迅速的道:“乾的不錯。”
“謝謝。”我聽到齊物也同樣迅速的回答了一句,我本來夜想去,但是時間不夠,只能往前走到門口然後進入二樓的大廳,這裡纔是我們今天晚上真正要面對的地方,關於一段百年來的恩怨,也該有個了結了,至少在那個時候我是這麼想的。
大廳裡處處燈光明亮,大廳的最上方有一個後天八卦的圖案,在大廳正前方的最高處有一尊銅像,那是一尊老子的銅像,在銅像的下方是一八仙桌,在八仙桌的最高位有一個老人,鶴髮童顏面上帶着微微的笑容,正襟危坐在椅子上,看起來身子骨還算硬朗,他的身上也絲毫沒有氣的流轉。
八仙桌是有高低分別的,主位之下最高級別的一位客人就是那個身着道袍的人,其次纔是我們之前看到的那幾個人,正好一桌都是看起來絲毫不露氣機的人。conad2;
這整個大廳除了井然有序的侍者,只有寥寥幾桌早早坐好了人,齊薰一直在我的身邊介紹,那些人都是她們齊家的長輩,低一輩的在下面迎接客人,而和他爺爺一輩的,比她爺爺低一輩的都已經入座,因爲現在還在下面的那些人都和我們是一輩的,雖然客主分別,但是長幼有序不可變,只有那個道士,因爲代表的是最古老最崇高的五個道門世家,在座的就算是齊薰的爺爺,這裡的壽公,都要給五大家族幾分面子。
因爲人數不多,我們一進去就被齊薰和齊物拉着去拜壽,走到那個老人面前,那個老人的目光很是銳利,掃視了一下我們幾個,我們四個都異口同聲的祝福老太爺:“恭祝齊爺,福如滄海無窮極,壽比靈椿過八千。”
那個老爺爺呵呵笑道:“幾位想必就是涵孫兒說的將來我的孫女歸宿吧,難爲了幾位能來此爲我這個老頭子慶賀,一位是故人之孫,一位是年少英雄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修爲,當真不錯,今日都隨意,都隨意。”一邊呵呵笑着,一邊撫摸着自己的鬍子。
我們走到桌子上坐下之後,我忽然發現趙廣東的臉唰白,就是這樣他也沒有忘記了風度,我們特意找的很靠後的位子,爲的就是人少一點,齊物看到了趙廣東這樣,臉上露出了焦急的神情問道:“你怎麼了,剛纔是不是有什麼事,我怎麼覺得你突然就不對勁了?”
“我剛纔被你爺爺逼着過了兩招,現在就這樣了,倒也無甚大礙,休息一會就好了”趙廣東苦笑着搖了搖頭。
“那老爺子這麼利害?”我覺得趙廣東已經是很厲害的人物了,莊九閒都要弱於他,如果那個老爺子這麼牛,和趙廣東暗暗過招不露聲色也就算了,而這個時候趙廣東的狀態卻像是被秒了一樣的感覺。
“沒有那麼可怕,單論修爲那一桌真正的高人是那個穿道袍的,他的修爲和老爺子大概在伯仲之間,還要稍微高一點,我要稍弱一些,剩下的人都和我差不多,甚至比我差一點,但是我還不至於被老爺子秒,那一尊老子像,這上面的八卦都不是普通的裝飾,在這整個豪宅裡暗自布成了一個陣法,壓制着什麼東西,老爺子只是借了點陣法的力量,對於老爺子來說,我更想知道這個陣法到底是什麼?居然要如此費力的佈置。conad3;”趙廣東喘了兩口氣最後解釋給我們聽。
然後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齊物和齊薰,齊物和齊薰對視了一眼都互相搖了搖頭,最後齊物道:“這裡以前是一所老宅子,後來就裝修成這樣子,反正我出生前這裡就和我們家有很大的關係,這裡有陣法嗎?爲什麼我們之前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裡的確有陣法,而且佈置得人及其厲害,這陣法和天地融於一體,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借天地之威了,而是徹底的融於一體,和這裡的山水互相形成一個陣法,佈置這裡的人就算是江楚的師父都比不過,老爺子顯然是知道的,並且還有掌控的能力,剛剛略微借了一點陣威,我已經受不了了,所以我實在想不出到底是什麼東西需要這種陣法來鎮壓。”說完之後趙廣東再次打量了一下已經陸陸續續人數越發多起來的大廳。
齊薰和齊物並不知道我的師父是何許人也,但我是知道的,我師父是仙人,長生不死肉身不滅,縱使天地壞滅他都不會受到影響,如果說佈置這裡的人比我師父還厲害,那齊家如何得到的?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我記得齊涵給我講齊家歷史的時候說到過齊家的來源,如果那一切都是真實的,那麼隋唐時期也正好是我師父活動的時候,我師父說過他是參悟了兩本書的人,也就是說齊家的祖先齊物論,我師父想必認識,對於這裡的情況我師父一定也知道不少,但我師父還是躲在幕後了。
不過無論如何,今晚那本《承天》放入書架都會有一個歸屬,我對於這本書並不貪戀,我有複印本學會上面的道術我就足夠了,我並不期盼依靠這上面的東西去成仙成佛,長生不死,我只是想做一個普通人,所以到現在爲止我一點都不理解爲什麼當初我居然拒絕了齊涵。
不過我想老爺子也不願意在這裡駁了臉面,所以不會太出格,如果真的威脅到我和趙廣東生命的話,我至少手中還有兩張牌,一張是交出《承天》放入書架一張,則是我那仙人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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