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的,他都總感覺到哪裡不對,卻又是說不出哪裡不對。直到今天,葉幽然突然的轉變才讓他深深的意識到,原來就是這點不對。葉幽然一點點的溫情就足以讓他沉醉其中。
葉幽然像是被什麼麻痹了心智一般,就那麼的對着風羽銘笑,對着風羽銘好。這樣的美妙一直持續到第二天的一大早。
由於睡的太晚也由於實在疲倦,所以風羽銘睡的很香,很甜。倒是葉幽然,突然的,就像是利劍赤心般的抽搐了一下子的醒了過來。
葉幽然看了看身邊睡意正酣的風羽銘。竟然害怕的嚇退了,她的身子,差點因爲猛烈的後退而撞擊在了牀邊的杆上。然而,看着自己光潔的身子,葉幽然更是害怕的要命。
她這是在幹什麼?如此放肆,如此的不自愛。她竟然鬆懈了自己,忘記了自己。她一遍遍的在心裡罵着自己不是人。可是這也於事無補,事情已經如此,她都放肆的做過了,又怎麼能當做沒有發生過呢!
之前的每晚,風羽銘也是這樣睡在她的身旁的。只是,這一次,讓她害怕。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是她還癡戀着昨天的放肆所換來的歡愉?還是她竟然無意識的對風羽銘動情?
如果動情,她註定會痛不欲生。此時此刻,她應該收拾好自己的情緒,不能讓風羽銘發現她這突然的轉變。
現在的葉幽然,和剛剛從睡夢中醒來的葉幽然的確是一個人。她同時也從昨天的夢裡醒了過來。
葉幽然拿着被子遮蓋着自己赤裸的軀體。對着門外小聲的呼喊了一聲,守在外面的念想和翠縷立馬就進來了。
“快,給我更衣。”
葉幽然小心翼翼的遮住自己,從來沒有這一刻那麼心虛害怕,她生怕被別人看到自己一樣。
“主子......”
念雪忍住後面的話沒有說完,葉幽然也知道念想後面要說的話。只是,她不接口,她避而不談。
看着葉幽然的樣子,念雪把葉幽然的心思也猜了一兩分。便迅速的替葉幽然拿來了衣服。就在替葉幽然穿着的時候,風羽銘也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悠然............”
風羽銘還沉浸在昨日的歡愉裡,並不曾發覺,葉幽然又變回了以前的葉幽然。風羽銘下意識的改變了對葉幽然的稱呼,親切的叫着葉幽然。只是這一聲呼喚,使得葉幽然的心像是被撞擊了的石鍾一般。
‘咚’的一聲,狠狠的擊打了葉幽然的心靈。那一刻,葉幽然着慌了。
她不知道,她到底該拿什麼樣的態度來對待風羽銘,是溫柔,是體貼,還是原來那般。她拿不準主意,一時,也沒有回到風羽銘。
“悠然............”
風羽銘在以此時呼喚葉幽然,他感覺到了葉幽然存在的氣息。他知道,葉幽然就在離他不遠處的地方。
“皇上......”
聽到風羽銘的喊聲,小喜子也從守候着的門外走了進來。他還是第一次在風羽銘的身邊伺候呢!
“娘娘呢?”
“皇上這一大早睜眼就找臣妾,還不得把臣妾給累死啊?臣妾這也纔剛剛起身,都還沒有穿戴好呢!剛想要捉弄捉弄皇上,卻沒想到小喜子卻跑了進來。果然是皇上的人,就是到了臣妾這裡,心裡也還是向着皇上的。”
葉幽然繼續的假裝回了之前的模樣,她忍住了心裡一切悸動的心思。她爲了不讓自己恨自己,不讓自己痛。所以,她斬斷了那短暫如同曇花一現的情思。
風羽銘沒有看見葉幽然的臉,他猜不到葉幽然現在臉上的表情。但是,他卻是能感覺到葉幽然那種突變的態度。不似他那般還泡在濃情蜜意裡,而是早已經抽身離開了那情海之中。他更是感覺到,這會的葉幽然如同他以往見到的一模一樣。
一時間,風羽銘竟有一種被打擊到了的感覺。難道是他在做夢,那些美麗的畫面,那些和諧的情節,都是他的黃粱美夢?是他無意識間心底最深的渴望?到底是怎樣的?風羽銘開始懷疑自己沒有睡醒。
“皇上叫臣妾,不是說要臣妾伺候皇上起牀?”
看着風羽銘愣在那裡,葉幽然提醒似的說道。她心裡是明白的,風羽銘爲什麼這會會發呆。她明顯的感覺到了風羽銘的異樣,就如同風羽銘也感覺到了葉幽然的異樣一般。
“嗯,是的。”
風羽銘繼續的保持了對葉幽然的態度,還是那般的柔和,那般的溫存。和昨天之前沒有兩樣。他拿葉幽然昨日的不一樣當做是自己做的一場華麗的夢。
葉幽然披散着頭髮,對着風羽銘進行着一個后妃應該的盡的職責。只是,小喜子已經替風羽銘穿好了裡面的衣服,省去了葉幽然要直面赤裸的風羽銘的尷尬。
原本,也不是第一次面對風羽銘赤裸的身子。只是,這一次。她是真的沒有那個勇氣的,就如同她沒有勇氣面對自己赤裸在風羽銘面前的身子一樣。
昨天的一切,一切,葉幽然都只當是一場夢,一場不可思議的夢。儘管夢境華麗,流暢。只是,夢醒之後,葉幽然還是必須得做回她自己。唯獨那場夢,不堪回首。
瑞南王府裡,風羽逸獨醉在書房裡,胸前抱着那隻從不曾輕易觸碰的風箏。
午飯之後,瑞南王府裡仍舊沒有出現風羽逸的身影,素魚便急得四處尋找了起來。在她的記憶裡,風羽逸昨天晚上是回了王府的,並且,她也問過了,風羽逸回來後並沒有再出去。問遍了後院姬妾,沒一個人見過風羽逸的面。找遍了王府的各個角落,也沒有任何風羽逸的痕跡。素魚的確是着急了。
“滾開。”
“娘娘,這是王府的禁地,娘娘您是知道的啊!不是小六不讓娘娘你進去,是王爺早就說過了,誰都不許進他的書房的。”
“是不是要我去請賀公公來纔會讓我進去?”
這一年裡,素魚漸漸取代了溫雅蓮的地位。在賀忠的認可下,更是漸漸的管起了王府裡大大小小的事情來。然而,素魚的確是比溫雅蓮要有魄力的多。這一年,素魚轉變了很多,給人的感覺也是耳目一新。就是那麼一眨眼的功夫,素魚便脫去了身上那一股風塵女子的味道。
即便如此,這些各有特色的女子依舊抓不住風羽逸那顆流浪的心。
“娘娘,這......”
原本擋在書房門前的小六踟躕了。他想要後退,卻又怕風羽逸會馬上就衝出來罵他。然而,他也知道,素魚在這王府裡的厲害。素魚的厲害,是風羽逸所允許的。風羽逸就是要這樣一個女人來爲他操持着這王府,以免什麼事情都讓賀忠一一的操心。
賀忠年事已高,雖然一直的爲着風羽逸出謀劃策,但卻是早已經力不從心了。然而,這一切看在風羽逸的眼裡,更是讓風羽逸不忍心讓這麼一個老人再爲自己操心了。所以,更多的時候,風羽逸什麼事情都是親力親爲的。不讓賀忠爲了他操半分的心,但是,他也知道。還有很多事情,都是賀忠在爲他打點的妥妥當當的。
“我給你時間,你敲門,如果王爺安然的在裡面,他會回答你。如果王爺沒有回答,你若是敢拿你的狗命來保證王爺的安全,我也就不進去了,更不會爲難你。你自己選擇吧!”
素魚的話,透着一絲絲強烈的脅迫感。這樣的她,使得小六不敢違背。
“好......”
小六戰戰兢兢的叩響了書房的門,所有人都等在外面。等候着從書房裡傳出風羽逸回答的聲音。
一聲......兩聲......三聲......仍舊沒有任何響動,沒有任何回答。
突然從人羣裡衝上了一個女人,她一把拉開了小六,直接的撞開了書房的門。不顧一切的衝了進去,後面跟着素魚,以及王府後院裡的姬妾和一些體面的人。
幽暗之中,走在最前面的女人似乎看到了什麼,只是,她快速的走了上去。看到了醉倒在地的風羽逸,和一堆雜亂不堪的盛酒的東西。酒杯,酒壺,酒罈子。風羽逸就那麼倒在那裡,冰涼的地面,似乎,他已經沒有了知覺。否則,他怎麼會不知道在那樣嚴寒的冬日地面是有多涼的呢!
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風羽逸故意趕走了小六,也不許任何人靠近他的書房。沒有升火龍,甚至連一隻小小的暖爐都沒有。整個書房,冷的像冰窖一般。然而,風羽逸,就在這樣的環境下渡過了一夜。
“哼......哈哈......”
看到風羽逸那般的光景,走在最前面的那個女人不由得諷刺般的笑了起來。女人的模樣很是憔悴,那張原本細緻的臉龐看上去像是飽經風霜一般。卻沒有那種風霜之後的那種蒼老,依舊還有着年輕的感覺。只是,這樣的感覺,和整個人比起來,特別是穿着打扮,很是不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