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靜幽衝兩人神秘一笑:“現在還不是揭開謎底的時候,想知道答案,待後天蔣夫人壽辰之日,你們自然會知道在背後力挺小玉仙的那個男人究竟是誰,也會親眼看到我那個沒腦子的大姐,會落得怎樣一副淒涼的下場。”
她的話,再次勾起紫嫣和金珠寶濃濃的八卦欲,兩人雙眼放光地一同撲到阮靜幽面前,再次異口同聲道:“小姐,蔣夫人的壽宴,就讓奴婢跟着您一起去吧。”
兩天後,阮靜幽帶着一心來看熱鬧的紫嫣和金珠寶,乘着阮府的馬車,浩浩蕩蕩地出現在蔣夫人的壽宴之上。
按照謝氏本來的想法,這次來蔣府,她並沒打算把阮靜幽這個礙眼的小賤人帶在身邊。
可蔣夫人送來的帖子上寫得很清楚,她希望阮振林夫婦帶着膝下幾個女兒一同來府上飲宴。畢竟不久的將來,蔣家跟阮家就要做親家了,兩家平時沒有太多往來,剛好可以趁這個機會讓兩家人聚在一起相互認識一下。
蔣夫人的擡舉,讓謝氏非常開心,她差點就忘了,跟顧家那個醜八怪相比,太子也好,蔣公子也罷,那都是大閻朝響噹噹的知名人物,你阮靜幽再怎麼風光得意,要嫁的男人也是個永遠都上不得檯面的王府庶子。
可太子跟蔣公子就不同了。
一個是大閻朝未來的皇帝,一個是大閻朝未來的兵馬大將軍,隨便哪一個,日後都強壓顧小公子一頭。這就意味着,阮靜幽這個小賤人將會像只螻蟻一樣被踩在腳底,永遠都不可能有翻身的機會。
帶着這種奇妙的優越感,謝氏興高采烈地帶着阮家的幾個女兒出現在蔣家的壽宴之上。
來到蔣家的時候才發現,今天來給蔣夫人祝壽的賓客絡繹不絕,好多人都是以前打過交道的熟面孔,就連太子和太子妃都來了。
阮靜幽四下裡掃了一圈,發現昭和郡主並不在此列,看來慘遭顧錦宸狠整的柳紅霓,在她那顆飽受摧殘的小心靈復元之前,是不會跑出來丟人現眼招人煩了。
值得一提的是,太子妃顧傾荷從小到大最鍾愛的顏色就是枚紅色,也不知是不是之前在皇太后的壽宴上受了刺激,這次來蔣府參加蔣夫人的壽宴,她居然一改往日的習慣,穿了一襲淡藍色的束腰長裙。裙襬飛揚,廣袖翩翩,既清新可人,又難掩高貴華麗,和風度翩翩、容貌俊美的太子站在一起,倒是像極了一對兒完美的碧人。
可惜,世上總有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巧合隨時發生。
這次,頗有先見之明的阮靜幽爲了避免再跟人撞衫,她特意從衣櫃裡翻出一件既不失身份,又略顯普通的長裙穿在身上,就是不想有人再拿撞衫這種事來找自己的不痛快。
結果她是沒跟太子妃再撞衫,可她二姐阮靜蘭卻很不幸的跟太子妃穿了同款同色的衣裳。
這下,阮靜蘭可真是捅了馬蜂窩了。
在場的賓客誰都知道,不久的將來,阮家二小姐就要被擡進太子府給當朝太子當側妃。雖然只是一個側妃,可對顧傾荷這個太子妃來說,但凡跟她搶男人的女人,全都被歸納進情敵的行列。
正所謂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太子妃本來就因爲阮二小姐即將被擡進太子府而大
動肝火,沒想到這個準情敵倒是很會給她上眼藥,居然敢用撞衫這種方式給自己找不痛快。
一肚子邪火無處撒的太子妃,就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大步走到阮靜蘭面前,擡起手,毫不留情地狠狠甩了對方一記清脆的耳光。
耳光響起的瞬間,原本有些嘈雜的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阮靜蘭捂着麻痛的臉頰,不敢置信地看着太子妃那張怒氣衝衝的臉,她實在是不能理解,自己沒招對方沒惹對方,堂堂一個太子妃,爲什麼會向自己揮耳光。
謝氏也有些傻眼,剛剛她帶着自己的幾個女兒正周旋於賓客之間,朗聲誇讚兩個女兒再過不久就要嫁人爲婦,好幾個身份不如自己的婦人對她又羨又妒,讓她沉浸在炫耀和幸福的喜悅之中,沒想到太子妃突然衝了過來,不由分說就給了靜蘭一巴掌。
阮靜幽和紫嫣還能收斂着點,一心來這裡看熱鬧的金珠寶在看到太子妃揮阮二小姐巴掌的那一刻,眼底頓時迸出炙熱的目光,就差沒向衆人高聲宣告,讓這些女人之間的爭鬥來得更猛烈些吧。
“太子妃,我家靜蘭從來都沒得罪過您,您突然在大庭廣衆之下責打於她,這是何意?”
謝氏雖然忌憚太子妃的身份,但自己的寶貝女兒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人抽了耳光,她這個當孃的就算再怎麼慫,也不可能由着別人這麼欺負自己的女兒。
面對謝氏的責問,太子妃冷笑一聲:“我爲什麼會抽你女兒巴掌,難道阮夫人心裡不知道?現在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再過不久,阮家這位二小姐就要被擡進太子府給太子當側妃,阮夫人,莫非你忘了,我是大閻朝名正言順的太子妃,你女兒見了我,不但不乖乖過來給我磕頭行禮,反而還把我這個太子妃當成透明人視而不見,你們阮家就是這麼教育女兒的?這種沒教養、沒規矩的姑娘,日後有什麼資格被擡進太子府,給咱們大閻朝的太子當側妃?”
謝氏差點被太子妃的一番斥責給氣暈過去,她覺得太子妃簡直就是強詞奪理,小題大做。
今天來蔣府參加蔣夫人壽宴的客人不計其數,人來人往,她們只顧着跟熟識的人聊天,根本就沒注意到太子妃大駕光臨,而且在場這麼多人,也沒見誰上前給太子妃磕頭行禮。太子妃別人的理不去挑,偏偏來挑她們家靜蘭的,這不是明擺着給靜蘭找不痛快麼。
謝氏心裡恨了個半死,臉上卻不得不露出恭敬的模樣:“太子妃真是錯怪我家靜蘭了,靜蘭從小接受正規的禮儀教導,見了貴人,怎麼可能會不視而不見呢。剛剛之所以怠慢了太子妃,是因爲這裡人客太多,一時之間沒注意到……”
沒等謝氏解釋完,太子妃便不客氣地截斷對方的話:“阮夫人話裡話外的意思是想說,我這個太子妃太過沒有存在感,所以來了這麼久,都沒能入得了阮夫人和阮二小姐的眼?”
“這……”
謝氏被太子妃咄咄逼人的姿態給逼得無路可退。
這時,捱了一巴掌的阮靜蘭突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給太子妃行了個磕頭大禮,委委屈屈地道:“太子妃教訓得是,確實是臣女疏乎了規矩,沒能在第一時間給太子妃行禮下跪,這是
臣女的錯,還請太子妃大人大量,別跟臣女一般見識。若太子妃覺得臣女哪裡需要改進,待日後臣女嫁進太子府,還請太子妃親自督促教訓,畢竟咱們要侍奉的男人是當朝太子,想做他的女人,要是連最起碼的規矩都不懂,也就沒有資格站在太子身邊隨侍在側了。”
就在阮靜幽和金珠寶詫異於一向高傲的阮靜蘭,爲何會說出這樣一番話的時候,就見身穿華服的太子殿下已經信步向這邊走了過來。
“傾荷,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太子殿下先是看了眼太子妃,隨後又將目光落到跪在地上的阮靜蘭身上。
見太子來了,太子妃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太自然:“也沒什麼大事,不過就是教訓一下不懂規矩的丫頭罷了。”
這時,阮靜蘭微微擡頭,將自己一張被抽腫了的臉頰故意展現在太子面前。她睜着一雙飽含水氣的大眼,委委屈屈地看着太子,眼圈略紅,微咬着下脣,那副哀哀泣泣的模樣,倒讓太子殿下心頭沒來由地狠狠一撞。
阮靜蘭之所以能被稱之爲京城才女,並非是空穴來風、浪得虛名。她有才有貌,也很有心計,剛剛她眼角的餘光看到太子的身影向這邊走來,所以故意在衆人面前說了這樣一番話,就是想告訴太子,無論兩人之前有什麼誤會,既然老天爺已經安排她日後要服侍的男人是太子,那麼她不但會認命,而且也會像天底下所有的女人一樣,認認真真陪在太子身邊,做他的知心女人。
太子本來就對阮靜蘭有幾分覬覦的心思,即便之前在鶴香樓聽了一些不該聽的話,他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心裡的火氣消了大半,如今看到阮靜蘭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頓時激起他心底的一絲保護欲。
他上前一步,將跪在地上的阮靜蘭扶了起來,柔聲問道:“你的臉怎麼腫了?”
被他這麼一問,含在阮靜蘭眼裡的淚珠子頓時落了下來。她輕輕哽咽幾聲,用男人聽了就會酥到骨頭裡的聲音低喃:“是臣女不懂規矩,捱了太子妃的訓斥,這是臣女應得的,臣女受之無愧。”
她越是委曲求全,便越是能激起男人對她的保護欲。
如果當今太子是個品德端正的,未必會受到阮靜蘭的盅惑,怪就怪在,太子是個重色忘義的。他原本就對阮靜蘭存了幾分霸佔的心思,眼下被阮靜蘭這副含羞帶怯、溫柔小意的樣子一勾搭,他伸出食指,在阮靜蘭紅腫的臉頰上輕輕蕩了一下,關切地道:“都腫成這個樣子了,若不及時敷藥,肯定會越來越嚴重,來人,帶阮二小姐去偏房歇着,再去請個大夫,給二小姐的臉塗點消腫的藥,好好的姑娘家要是破了相,本太子可是會心疼的。”
說完,他又回頭瞪了太子妃一眼,輕斥道:“你也是的,有什麼話不能找個沒人的地方單獨說,在這大庭廣衆之下教訓一個姑娘家算怎麼回事?難道你忘了今天是舅母的生日,就算你不給我面子,也不能在舅母面前鬧這麼一出。”
被太子當衆教訓的太子妃差點氣昏過去,經過之前那場風言風語,她以爲太子已經不再把阮靜蘭當回事了,沒想到被阮靜蘭這個小賤人一勾搭,太子又露出好色的本質,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完全沒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