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啓軒被他爺爺郭大年纏住了,沒有辦法去看望蘇婉清,而小荷又來不及二次下藥,首次行動徹底失敗,齊心蘭恨得牙癢癢,很想把小荷和喜娘給痛責一頓,但是想着自己身邊沒有精明可靠的丫鬟,只能忍了脾氣,畢竟她今後還要繼續用這兩個人,不能一下子就主僕離心了。
齊心蘭咬牙切齒,卻依然強壯溫和,“沒關係,只要蘇婉清一天還沒離開將軍府,就還有機會。你們這兩天多上上心,隨時關注着,一定要儘快把事情辦成了。事成之後,我重重有賞!”
“是,三少奶奶!”喜娘和小荷異口同聲的說道。
接下來的幾天,小荷和喜娘都在想辦法,把郭啓軒或者孫琦往蘇婉清那裡吸引。可惜的是郭啓軒想去,但郭管家把他管得太緊,不准他去找蘇婉清,至於孫琦那邊,冷皓辰沒有什麼特殊的不適症狀,狀態一直都很平穩,他也一直守着冷皓辰伺候,沒有離開半步。孫琦連自家懷孕的老婆都不顧了,更沒空去找蘇婉清閒聊。所以,齊心蘭那邊一直都沒有機會下手。
冷皓辰的眼睛被紗布矇住了三天,蘇婉清也算是休息了三天,緩和了一下自己緊張的情緒。
終於,到了可以給冷皓辰拆開紗布的時候了。蘇婉清做手術選擇了大太陽的好天氣,但是拆線則必須選擇光纖較暗的晚上。畢竟冷皓辰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失明狀態,如果在陽光強的時候拆線,容易刺激到脆弱的眼睛。
冷皓辰拆線的時候,老夫人也來了,一大家子人都非常的關心。
蘇婉清雖然有九成的把握,但終究不是萬無一失,心中還是有些忐忑。冷皓辰也有些緊張,他不知道自己是希望復明,還是不復明。
“現在你可以慢慢睜開眼睛了。看看能不能看到!不過,不要着急,這個慢慢來才行,你一點點的看,開始可能會比較的模糊,但後面適應光線後,就會慢慢變得清晰的。”蘇婉清說道,此時房間內只有很暗的燈光。
“好的!我知道了。”冷皓辰答道。
冷皓辰緩緩的睜開眼睛,覺得眼前的一切都迷迷糊糊的,可以看到很多的影子,隨着逐步的適應,他終於可以看到了。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蘇婉清的面孔,那個刻在他心中,永遠都揮之不去的面容。
“怎麼樣?”蘇婉清問道。
“我看到了!”冷皓辰嘴角上揚,微微的笑容,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真的?辰兒,你看見奶奶了嗎?奶奶今天穿的什麼顏色的衣服?”老夫人激動的問道,而這個問題卻非常的幼稚,跟逗三歲小孩一樣。
冷皓辰倒是不嫌老夫人的問題太貶低他的智商,依然認真的說道:“奶奶今天穿了絳紫色的袍子,還帶了金簪,拿了柺杖,看起來起色也不錯。”
“哎呀!太好了,太好了。我的孫兒啊!你終於看見了。你可知道,奶奶這些日子有多擔心你嗎?這下奶奶就放心了。”老夫人非常激動,彷彿這時候才相信冷皓辰雙眼復明的好消息。
“這回多虧了婉清!”冷皓辰看了看蘇婉清,但蘇婉清只是淡淡的站在他旁邊,沒有給他任何的迴應。
“是啊!這婉清丫頭的醫術就是好。真是奇了!”老夫人嘆道。
“既然三爺的眼睛已經好了,那我也該功成身退了。”蘇婉清說道,這就是要離開將軍府了。
冷皓辰心中不捨,老夫人也是不捨。
冷皓辰則說道:“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還沒有好好的謝你呢!雖然你走,我很是不捨,但是我會尊重你的選擇。但是,今天已經晚了,不如明天再走。而且,我希望能夠好好的請你吃頓飯,表達我的心意。”
蘇婉清不想跟冷皓辰和將軍府有過多的交集了,她想盡快離開。可是,不等蘇婉清開口,老夫人也幫着冷皓辰說道:“婉清啊!辰兒說的對,這麼晚了,天氣又冷,何必這麼折騰呢?奶奶也捨不得你,你就算是要走,也要跟奶奶好好的再吃一頓飯。以前都是你給奶奶做飯,明天奶奶請你,點最好的廚子給你做菜,這個面子你可一定要給啊!否則,奶奶會不高興的。”
蘇婉清一向尊重老夫人,她知道在她剛進將軍府,最困難的日子裡,是老夫人幫助了她。所以,老夫人的面子她必須給。
“好的,那我先不走,奶奶請的飯,我自然不敢不吃!”蘇婉清笑道。
“這纔對嘛!”老夫人也眉開眼笑。
“時間也不早了,那我也先回去休息了。就不在這裡多待了。”蘇婉清說道。
冷皓辰也不會爲難,老夫人也沒有反對,蘇婉清則跟衆人告別,就帶着春曉回到清華閣去了。
蘇婉清前腳剛走,老夫人就對冷皓辰說道:“你個笨蛋,現在是最後的機會了,能不能留下婉清丫頭,不是看我這個老太婆,是看你啊!你懂不懂?”
“奶奶,我也想留下婉清,可是她心意已決。我怕……”冷皓辰說的非常揪心。
“你怕什麼啊?”老夫人是個直脾氣,看着孫媳婦馬上要跑了,她是急的不了,可自己的孫子到慢騰騰的,好像做什麼都不知道。
“我怕就算是我去留她,她也不會答應的。”冷皓辰說道。他做了太多的錯事,他怕蘇婉清最終還是不願意跟他和好如初,或者說,他們從來就沒有真的好過,一直以來,都是他一個人在唱獨角戲,蘇婉清就沒有走進來過。
“辰兒啊,你們的事情,奶奶大概也知道了些。不管你做錯了什麼,不管你以前怎麼讓婉清丫頭不高興了。但是,你爲了婉清丫頭,差點死了,還鬧了個雙目失明。單憑這一點,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得到的,人心都是肉長的,她不會沒有感覺。”老夫人說道。
“是啊!所以,婉清知道我失明之後,她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盡心竭力的爲我想辦法治療,居然用了換眼睛這樣的奇特方法,她也是煞費苦心了。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她怎麼想的!之前她就說過,一家人會離開京城,離開大楚國,去一個新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我怕我沒有能力攔住她,她爲我治眼睛,已經還了我人情了,她不會再爲我留在京城了。”冷皓辰說的非常沮喪,對於蘇婉清,他是一千個,一萬個的捨不得。
“你個笨小子,腦子不會轉彎嗎?她要舉家離開京城,離開大楚國,你不會跟着她去嗎?爲什麼非要留下她,你可以去給她當狗皮膏藥嘛!倒插門也行啊!你每天黏着她,給她送點兒小禮物,多說點兒好聽的話。精誠所至,金石爲開,婉清丫頭肯定能體會的到你爲她做的一切,一定能選擇跟你一起生活。”老夫人倒是很開明,居然鼓勵自家孫子去倒插門。
“奶奶,可是您身邊不能沒有我!您年紀大了!”冷皓辰糾結,因爲老夫人說的話,他不是沒有想過,可是他不能離開老夫人,不能做個不孝順的孫子。
“說你笨,你還真是笨!你把奶奶也帶上不就行了。奶奶雖然現在年紀大了,但是腿腳都還靈活的很吶!奶奶跟着你們,就當是出門旅遊。而且奶奶也特別喜歡婉清丫頭,她做的菜好吃,醫術又那麼好,奶奶如果跟着婉清丫頭,肯定也是可以長命百歲的。”老夫人說道。
“這樣可以嗎?”冷皓辰對老夫人有些無語了。
“當然可以了,你大娘,還有你大嫂,都天天惦記這將軍府的財產家業,索性就留給她們去,我們跟着婉清,去個世外桃源,過舒心的日子,啥事兒都不操心了。你說這該多好啊!”老夫人說道。
“奶奶,雅竹也想去呢!”周雅竹立馬說道。
“自然少不得你,去了外面,沒人知道你是我孫媳,到時候我就說你是我親孫女,再給你好好的物色個好人家,你也該過上好日子了。”老夫人笑道,“還有靜蘭也是一樣,到時候都是我的寶貝孫女!”
“奶奶,雅竹可不是這個意思,雅竹就想跟着奶奶。”周雅竹有些不好意思。她不知道爲什麼,在老夫人剛纔提起要給她物色好人家的時候,她腦子裡居然想到的是齊府的大少爺齊漸遙。但立馬她就轉移了思維,不去再想。
“好了,辰兒,明天咱們想辦法留下婉清丫頭,如果她真是要走,咱們就偷偷的跟着,她在哪兒安家,咱們就在哪兒安家,跟她當鄰居,讓她甩都甩不掉我們。”老夫人說道。
“好!奶奶,我們就這樣!只要您能放得下,孫兒自然沒什麼好說的。不管去了什麼地方,孫兒都會照顧好奶奶。”冷皓辰終於表態了,老夫人樂得拍手。
“行啊!那咱們可要提前準備一下。雅竹,靜蘭,你們都幫襯着一點兒,辰兒大病初癒,我不想他太操心。蘇府那邊肯定早就準備了,我們要抓緊時間才行啊!”老夫人這就激動的開始要安排大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