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念看着越來越遠的四合院，心裡有些惴惴。
“老爺子剛過了生日，還不到十二點，我們就這麼離開不太好吧？”她偷偷看了顧敘一眼，卻正對上顧敘幽深的目光。
深沉又溫暖。
明明是兩個矛盾的詞，但用在此時的顧敘身上，卻是那麼的貼切。
見她愣住，顧敘擡手摸摸她的柔軟的頭髮。
“其實小念是個很溫柔的人。”
“我？”
季小念搖頭，“我纔不溫柔。”她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有時候季小念都不知道自己算是什麼性格。
反正不像電視中那種大家閨秀，也不是柔情似水的類型。
“很溫柔。”
顧敘輕笑，卻沒有多做解釋。
從田老那離開，他已經聽季小念說了經過。要不是擔心哭泣的是有個好歹，季小念也不會攤上這事兒。
所以說，骨子裡季小念還是很溫柔的，只是她的溫柔並不是浮於表面的說幾句好聽的之類。
這份善良才更顯得難能可貴。
——
田小顏扶着爺爺回了房間，她的心情一直好不起來。
爺爺是關心她，小顏自然明白，也不會不知好賴跟爺爺吵架，只是一想到這事情如果傳到那個人的耳中，他會不會覺得她不好？
她還是太懦弱了……
“丫頭。”
“爺爺？”田小顏回神，便見爺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她不禁有些奇怪，“爺爺怎麼了？”
“小顏是不是還在傷心？”
田小顏搖搖頭，她哭倒不全是因爲傷心，更是因爲對自己的鄙視。
她可以做很多事情，性格也不是全然依賴家人，但在“他”面前，田小顏卻做不到淡然處之。
也是，喜歡一個人怎麼可能淡然得起來？
小顏不說話，表情又很是低落，田老心裡頓時有了譜。
“說不喜歡他，但其實還是喜歡的吧？”老人嘆了口氣，在沙發坐下，“過來爺爺這邊坐。”
“爺爺，你說什麼呢？”
“難道不是？”田老已經腦補出孫女因爲顧敘抱着季小念離開，所以小顏痛不欲生的心情了。“今晚看到顧敘，肯定讓你傷心了。”
其實小顏很好，但那季小念……好像也不錯。
性格潑辣，不吃虧，特別是她最後說那幾句話的樣子，更讓田老想起年輕時候的老太太。
最重要的是，人家兩人都結婚了。
田老本來還想着爭一下，可看顧敘護着老婆的模樣，同爲男人，田老就知道小顏根本一點可能性都沒有。可他之前信誓旦旦的說要讓顧敘娶小顏，現在他要怎麼跟孫女交代！
老人愧疚的模樣讓田小顏乍然驚醒，她連忙搖頭，都快成撥浪鼓了。
“怎麼可能，爺爺，我喜歡的不是小叔，從來都不是啊！”
田小顏都不知道怎麼說了，“爺爺，您再這樣說我真的生氣了！我不喜歡他！”
可老爺子關注的，卻是另外的詞。
“你喜歡的不是他，那是誰？”
“啊？”
“你剛剛說喜歡的不是顧敘，那肯定是另有其人，小顏，爺爺從小看着你長大，難道你跟爺爺都不說實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