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蛇傳的劇情沒錯,但法海怎麼會敗?而且還敗的這麼容易。
安柏眯眼思考了一會兒,最後什麼都沒說,轉身就離開了這裡。
“呼!”
老鼠妖長長的鬆了口氣。
剛纔一番對話看似平常,但作爲鼠類的本能在提醒着它,要是有半句假話,下場恐怕會非常悽慘。
好在這些事本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畢竟本就是個身不由己的小妖而已。
“爺爺,接下來該怎麼做?”
好半晌後,鼠妖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如果按照往常,腦子裡那個東西會給出指示,或罵或斥,總歸有個目標。
但是這次卻不同,在它問完之後,卻沒有得到半點回應。
莫不是離開了?
鼠妖心中振奮,立刻就準備逃離這裡。
只是纔剛邁步,身體就猛地僵住,隨後砰的一聲,血肉直接塗滿了左右兩側的牆壁。
竟是原地爆炸了。
隱藏在暗處的安柏緩緩走出,望着地上殘留的痕跡,眼中閃爍着幽光。
他是真沒打算殺這小妖,卻不想竟被幕後之人直接滅口了。
種種手段,都透着一股熟悉感。
轉輪會.
是他們嗎?
一定是他們!
仰頭灌下一大口酒,安柏轉身朝山上而去。
這件事無論真假,事關法海,他都要去看一看的。
從孤身一人來到這個世界,也只有這個便宜師兄勉強算得上真心結交的朋友。
更加難得的是,對方的習性非常符安柏的口味。
餘杭縣。
在經過千舟寺大變,又遭遇了一場小規模的水災之後,原本繁華熱鬧的場景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愁雲慘淡。
昔日的縣城到處都是被洪水沖刷過後的痕跡,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腥臭的味道。
偶爾還能聽到隱隱約約傳來的哭聲。
雖然不大,卻好似能鑽到人心裡去。
作爲一個勵志成爲大醫懸壺濟世的許仙看不得這種場面,但作爲目前縣城裡少有幾個沒有受災的地方,所以他必須開業。
不大的醫館中到處都是感染的病患,忙的許仙腳不沾地。
“夫君,該用飯了。”
一身白衣的美麗婦人拉開帷幕小心叫道。
“娘子你跟小青先吃,我待會再來。”
許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一邊給病人扎針,一邊頭也不回的說道。
白娘子無奈,只好放下帷幕走了回去。
其實她也可以幫忙,只是許仙許仙不願意,說是剛懷孕不久,怕把病氣過到孩子身上。
“怎麼,姐夫還在忙啊?”
一身青衣的少女嘴巴咀嚼着食物,姿色絲毫不遜色其姐,但與前者的美麗聖潔相比,她的氣質中帶着一股妖異的魅惑。
哪怕什麼都沒做,都能勾起男人的慾望。
此二女自然就是特地下山報恩的青白二蛇了。
“要我說報恩就報恩,讓他一生榮華富貴不就得了?爲什麼非得留下來,還把自己也給搭進去?”
對於姐姐的做法,小青是一萬個嗤之以鼻的。
“唉,你不懂。”
白娘子摸了摸肚子,臉上閃爍着母性的光輝,從裡到外都透露着一股幸福的味道。
“是是是,我不懂。”
小青沒好氣道:“要不是那莫名其妙撿到的寶貝,光是這水淹餘杭的因果,就夠姐姐你喝一壺的了吧?辛苦修行千年,爲了一個凡人,值得嗎?”
“有很多事都不能用值不值來衡量的。”
白娘子並沒有計較妹妹的話,反而坐下來問道:“如果我身陷險境,你會不會冒着生命危險來救我?”
“當然!”
小青立刻回答。
“那值嗎?”
白娘子繼續笑問。
小青氣的扭轉身子不去看她。
“好好好,我說不過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那和尚姐姐你打算怎麼做?”
聽她說起這個,白娘子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法海給她帶來的壓迫感是從來沒有過的,那是一種來自上位者的碾壓。
若不是在驪山老母門下修行千載正法,恐怕連直視對方的勇氣都沒有。
“先關着吧,等他什麼時候願意放過我們,再放他出來。”
“什麼?還放他出來!”
小青像是被踩了尾巴,“這壞和尚,不殺他就算了,怎麼能放!?姐姐,你就是心太好了!”
說完她伸出手,氣呼呼的說道:“既然下不了手,就交給我,我來動手!”
“不行的。”
白娘子揉了揉小青的腦袋,“好了,別鬧了,我們幫不上夫君的忙,就去外面看看有沒有被水衝散的落難之人吧,雖然於事無補,但終歸能安心一些。”
她本就是個善良的性子,而在懷了孩子之後,就更加註意這些事情了。
“唉,怕了你了,去還不行嗎。”
小青無奈,匆匆扒拉完飯,跟着一起從後門離開了醫館。
相比能夠接受驪山老母教誨的白娘子,她的緣法要輕一些,雖然也是修行正法,但卻是姐姐代爲傳授,並且沒有得到福地洞天的滋養,受妖身影響很大,因此本性上其實還是要更加偏向妖怪。
同情心什麼的,可能有,但絕對不多。
時間很快來到了下午,終於忙完了的許仙來到後院,看着還殘留着餘溫的飯餐,他也顧不得那麼多,直接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雖然娘子沒有跟說去了哪,但許仙卻並不擔心。
因爲在得知了白娘子是蛇妖,並且說服自己重新接受之後,很多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
嗯.很刺激。
匆匆吃完飯,他又去了前面開始忙碌,等將所有病人都處理好,已經是將近傍晚了。
許仙見白娘子跟小青還沒回來,便也沒有關門,自顧自的開始清理藥櫃,並一邊打掃衛生。
馬上就有孩子了,得多存點錢才行,所以他並沒有請夥計,什麼事情都自己幹。
雖然累了點,但每天都過得非常充實。
“請問,這裡是許大夫的醫館嗎?”
平和的聲音在大門處響起,許仙扭頭一看,神情立刻變得緊繃起來。
“和尚?我這裡不歡迎和尚,請你離開!”
對於一個本性有些軟弱的人來說,這麼說已經是他能做出的極限了。
“施主就是許仙嗎?”
來人正是安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