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萱正欲重新回到車裡,卻被霍景延拉入懷裡,強行往熱鬧非凡的紅地毯走去,嚇得葉子萱掙扎了起來。
放開我。
乖乖聽話,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跟着我走,不用害怕。霍景延還以爲葉子萱這是害羞,笑着安撫她。
葉子萱卻快要瘋掉了,因爲她看到遠處的陳曦正挽着她爸爸的手臂,往着紅地毯走來,急得額頭滲出一層的汗珠。
怎麼辦?
絕對不能讓陳曦看到自己跟霍景延在一起,而且還大着肚子。
一旦被發現的話,她們這麼多年的友情肯定會破裂了吧?
葉子萱都不敢想象這種畫面,慌亂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放我回吧?我真的不想進去,求求你了。
聽着葉子萱哀求卑微的聲音,霍景延卻是感覺到一股憤怒,盯着葉子萱驚慌不安的模樣,冷聲說道:葉子萱,難道我就這麼見不得人?
不是你見不得人,是我見得不人葉子萱哭了,眼珠子一個勁得流着,那通紅的睛睛與白皙的肌膚相襯着,別提多可憐了。
求求你,讓我回去吧。我在這裡,只會給你丟臉,你想讓那些媒體扒出我是葉銘的女兒嗎?
霍景延擰眉,桀驁不馴的臉上盡是傲慢,我不在乎。
我在乎這樣不但會把我毀了,也會把你毀了。我不能出現在這裡,況且陳曦也會過來。葉子萱急得不行,終是將自己的心底話說了出來。
但霍景延聽着她前面的話,特別是那句‘我在乎’,讓他微微怔然。
看她哭得眼圈都紅了,楚楚可憐的模樣,讓霍景延沉默了下來,她所說的那些,其實他根本不在意。
在意的話,也不會特意將她帶到慈善晚宴,就是想趁着這個機會公佈於衆。
但她哭得這麼傷心可憐。
霍景延閉了閉雙眼,鬆開她的手,回車裡吧。
謝謝,謝謝。葉子萱欣喜若狂,連連彎腰道謝,趕緊趁着遠處的陳曦沒留意,以最快的速度溜進了車裡。
直到坐進溫暖的車裡,葉子萱不安狂跳的心臟才漸漸平緩起來,透過車窗,她看到紅地毯上的那個孤傲身影,沒來由的心刺痛了一下。
霍景延一個人走着,接受着無數鎂光燈的洗禮,舉止優雅,像級了歐美王室出來的的公爵,讓人有種仰視崇拜的感覺。
而她,像躲着槍林彈雨一樣躲進車裡,是這麼懦弱,什麼都不敢面對。
更加不敢面對陳曦自己還有霍景延的事情。
想到這裡,葉子萱貝齒咬住脣瓣,默默將視線收了回來,一股名爲酸澀的心情佔據她的心房,難以抵消。
嗨。
聽到一聲溫和的男聲,葉子萱擡起眼眸,才發現一個儒雅俊朗的男人坐進了駕駛座。
你好,我叫許澤亞,是霍景延的朋友,他讓我送你回家。
葉子萱禮貌的點了點頭,還是第一次看到霍景延的朋友,卻是這樣一個溫柔的男子,讓她感覺到安心。
是跟霍景延那種惡劣性格完全不同的類型,讓葉子萱不由好奇起這兩個人怎麼當起了朋友?
該不會是霍景延強迫這個叫許澤亞的人當他朋友吧?
腦海裡幻想着霍景延逼迫坐在駕駛座的男人畫面,葉子萱嘴角不僅抽搐了幾下,完全沒辦法接受啊
許澤亞發動了車子,留意到葉子萱不時打量自己的視線,嘴角勾起溫和的笑容,是不是好奇我怎麼會跟景延做朋友?
你怎麼知道?葉子萱捂着自己的嘴巴,難道她又將自己心裡的話說了出來嗎?
許澤亞低聲笑了起來,總算能理解到霍景延爲什麼會喜歡跟這個女人在一起了,因爲她簡直太可愛,也太單純了。
其實他人挺好的,只是外人從他冷酷的外表就覺得他難以接近。你跟他認識也有一段時間,應該感覺出他不是壞人吧?
葉子萱沒出聲,腹議了一句,雖然不是壞人,但比壞人更惡劣,就知道整天以欺負她爲樂
見葉子萱嘴嘟嘟的模樣,許澤亞更是笑出聲來,我們從小就認識,他的性格也不是一開始就是這樣,你慢慢了解了,也會知道他對你很好。
許澤亞有心刷刷葉子萱對霍景延的好感,結果,她聽到這話,只關注到前半句,‘從小就認識’?
這樣說來,霍景延有什麼事情,許澤亞這個青梅竹馬的夥伴應該是最清楚的人吧?
驀然間,葉子萱想起那幅畫的女人就是那個在連環案中死去的女人
猶豫了許久,她終於鼓起勇氣,看着眼前溫和好脾氣的許澤亞,忍不住問道:你知不知道霍景延臥室裡的那幅畫,那幅畫的女人是誰?
話音剛落,車子就突然來了一個急剎車,刺耳的聲音加上週圍漆黑一片的夜路,讓葉子萱很慌,腦袋裡更是止不住的想那些恐怖畫面。
你,你怎麼了?
許澤亞停住車子,緩緩轉過頭看着葉子萱,臉上很是凝重,問道:你看到那幅畫了?
啊,是的。葉子萱慌亂點頭。
見此,許澤亞嘆了一口氣,別有用意的看了一眼葉子萱,說:你不要去打聽這些事。說着,他才繼續發動車子。
見車子重新啓動,許澤亞的神情也漸漸緩和起來,葉子萱纔沒有那麼害怕,但她真的很想知道那個女孩兒的事情。
或是她這種急促讓許澤亞感覺到了,他一邊開着車子,一邊無奈的說道,你應該也感覺到這個女孩兒是景延的忌諱吧?
葉子萱點頭,不安的應道:我知道,但是還是好奇啊。
許澤亞知道她未說出的話,頗爲猶豫,半晌才緩緩張口說了起來。
那個女孩兒叫安然,長得很漂亮,也很可愛。她是霍景延交往最久的一任女朋友。說到這裡,許澤亞轉過頭看了一眼神情微微黯寂下來的葉子萱,繼續說道:但不是景延最愛,因爲他沒有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