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消失的南極島
425、消失的南極島
從小順那裡聽說了五聖之事，陌天歌重新考慮去向。
很明顯，天魔塔引起的風波，不是一時半刻能平息的，而這些天，她在天雪城，發現越來越多的修士往歸墟海去了。不僅是那些結丹以上的修士，還有築基和煉氣修士，他們雖然知道自己沒有希望，可也忍不住去看看熱鬧，說不定真能撿到便宜。
陌天歌眼見整個雲中開始翻天覆地，心裡越發地不安。雖說歸墟海位於雲中之南，離此十萬八千里，打得再慘烈，也不會影響到天雪城，可是，這麼多修士被捲入其中，卻是大動亂的前兆。
要知道，歸墟海的那些修士，最終還是要回到各個門派的，他們在歸墟海結下仇怨，豈能幹休？若是當真大打出手，到時，整個雲中都會被捲入。
想到這，陌天歌眉頭一跳。她對什麼聖物並無覬覦之心，留在雲中，也僅僅只是想把事情辦完而已，可如今這個形勢，如果在雲中久留，只怕她也會身不由己地捲入其中。
怎麼辦呢？去尋凌雲鶴，這並不是一個好主意，歸墟海如今是是非之地。在此等候？除非她閉門不出，一心修煉，否則，雲中一旦亂起來，對她而言也很麻煩。
而且，她有預感，既然天魔塔出世了，那其他聖物呢？利之所趨，一個不好，這些聖物帶來的動亂，很可能就會影響雲中幾年幾十年，乃至上百年。
如果是這樣，她就沒必要再在雲中留下去了。
經過短暫的權衡之後，陌天歌最終決定，放棄素女訣，迴天極。
天極與雲中之間的通道，她已經走過一遍了，再走一遍並不難，只是花的時間多一些而已，而那半年多的時間，對修士來說並不算很長。既然如此，何必留在雲中耽擱時間？素女訣一時半會兒要不到手，還不如迴天極，過上一二十年再來。
決定了就行動，隔日陌天歌便給小順傳訊，說自己另有要事，要離開一陣子，也許很久以後纔會回來，讓他轉告凌雲鶴，而後，就借傳送陣之便，直接傳往北極島。
雲中的傳送陣甚是普遍，但也要是天雪城這樣人來人往的大城纔有。這些日子以來，不斷地有人往南方大城傳送，往日熱鬧的北極島傳送陣卻沒幾個人。
聽說陌天歌要去的不是南方大城，那守傳送陣的修士十分驚訝，但修爲所限，不敢多問，等陌天歌交清費用，便恭恭敬敬地啓動傳送陣，送她離開。
傳送陣的啓動，片刻之後，光芒散去，陌天歌睜眼，已是在北極島天演派的玉麟閣內。
看到從傳送陣走下來的是位結丹修士，看守傳送陣的修士十分驚訝。那領頭的築基修士猶豫了一下，迎上前，問道：“歡迎前輩光臨北極島。”
對方如此客氣，陌天歌亦笑着點頭回應。
這人見她態度和善，便也生了一分好感，客客氣氣地問道：“不知前輩可是第一次來北極島？是獵妖獸，還是訪友？若是有事幫忙，請儘管說。”
陌天歌輕輕搖頭：“昔日也曾來過北極島一趟，倒是不需如此。”
“原來如此，晚輩多事了。”這築基修士說罷，卻仍是沒有退開，遲疑了一下，鼓起勇氣問道，“請恕晚輩唐突，近月來，來北極島的修士極少，像前輩這樣的結丹修士更是沒有，爲何前輩反而選擇這個時候前來呢？”
看到陌天歌挑了挑眉頭，似有不悅的樣子，這築基修士忙道：“晚輩只是好奇，前輩若有不便，只當晚輩沒有問過吧。”
陌天歌此行的目的，本就不便告訴他人，既然這築基修士識相，她也就不多說什麼，只道：“確實不便言說，我可以走了嗎？”
這築基修士忙退了一步：“當然，前輩自便。”
陌天歌便沒再多言，舉步離開玉麟閣。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築基修士身邊跟從的煉氣少女好奇地問道：“師父，現在我們門派中的結丹師祖大都去了歸墟海，爲何這位前輩反而要來北極島？”
築基修士望着陌天歌身影消失之處，搖頭道：“正是因爲如此，爲師倒覺得這位前輩是個聰明人。”
“哦？”少女不解，“爲什麼？”
看着自己年幼的徒兒，這築基修士笑道：“你自己想想，那麼多高階前輩趕去歸墟海，其中元嬰後期有多少？到最後能如願的也就是那些頂階修士，結丹修士除非撞了大運，纔有可能得什麼好處，而最大的可能就是，不但沒得好處，還要吃虧。”
“啊……”少女恍然，“就是因爲這個，我們派中留守的都是些年輕有爲的結丹師祖？”
築基修士點頭。
少女又偏了偏頭，疑惑道：“既然這樣，爲什麼兩位元嬰祖師還要帶那些結丹師祖出門呢？我們不管這事，不是更好嗎？”
築基修士搖頭笑道：“但凡世上之事，皆可以利衡量，利之所趨，當然要冒大風險了。你想想，五聖留下的五件聖物，關係到的那個傳說。晉階化神啊，這可是全天下的修士都向往的事，有許多人，爲了結丹之後的一次境界提升，都可以賭上一賭，何況是化神？哪怕這只是傳說，也值得他們壓上身家性命了。”
“可是……”
沒等少女說完，築基修士又道：“只有兩種人，可以無視這樣的傳說。一是，如我等這般，根本沒有希望的；二是，他們本身就有極高的資質，有很大的機會晉階元嬰，無須一賭。”說到此處，築基修士搖頭嘆道，“看來這位前輩，不但聰明，而且資質也不會差。”
這幾個小輩的交談，陌天歌自然不知道。一走出玉麟閣，她就發現，北極島比往日冷清了許多，街上叫賣的聲音稀稀落落，在擺攤的人都是有氣無力。
看來此次聖物出世，影響的不僅僅是高階修士，低階修士也不能倖免。且不說天雪城裡天天風言風語，連北極島這樣遠離雲中大陸的海中孤島，也是人流銳減，生意冷清。
陌天歌搖了搖頭，陡然放開神識，確定周身並無可疑，便縱身而起，往北極島的南端遁去。
北極島並不是很大，一會兒時間，陌天歌已經到了海邊。
她正要騰身而起，越過淺淺的海峽，去往南極島，下一刻卻是腳步一頓，臉色頓變，立在半空中呆住了。
極目眺望，眼前是一望無際的海洋，而非長不過二里的海峽，更無南極島的蹤跡
這是怎麼回事？
呆了一會兒，陌天歌吐出一口氣，仍然往南飛去。這個方位她不會記錯，南極島就在這個方位，怎麼可能會消失不見？難道被什麼東西擋住了不成？
飛到原來的南極島的上空，陌天歌轉了一圈，卻沒發現任何東西，海水仍然是海水，彷彿這裡從來就沒有過一個小島。
“怎麼會這樣……”她喃喃自語。以她如今的修爲，可以看出，這附近並沒有什麼怪異之處，應該不是幻陣一類的東西將這島遮起來了，可南極島到底哪裡去了呢？
想了一會兒，仍是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陌天歌轉身飛回北極島，往島上的城鎮而去。
“這位小哥。”一進城鎮，陌天歌喚住一個正在招攬生意的少年。
這少年應該是個掮客，聽到喚聲，轉頭看到她，立刻露出殷勤的笑容：“這位前輩，有什麼吩咐嗎？不管是尋人還是問路，買東西還是住客棧，小的都可以幫上忙。”
陌天歌沒心思與他慢慢攀談，直接說道：“我想打聽一個消息。”
“這個也沒問題，前輩您說，小的就是在這裡長大的，北極島的事情，沒有我不知道的”
陌天歌無視了這少年的吹噓，問道：“那你可知道，北極島的南邊有個南極島？”
“啊……”少年聽到這話，方纔多看了她幾眼，最後說，“前輩說的沒錯，我們北極島的南邊，原來確實有個南極島。不過那島很小，也沒什麼好東西，基本上沒人會去，外來之人幾乎都不知道。”
“原來？”陌天歌敏感地聽到這個詞，“原來是什麼意思？”
少年說道：“前輩不知，那南極島上有個小火山，南極島就是因火山噴發而出現的，不過，火山很多年都沒動靜，許多人都忘了這事。可是三年前，那火山突然噴發，之後，南極島就沉沒了。”
“沉沒？”陌天歌臉色大變。當年的南極島上有火山，她是知道的，可她沒想到火山居然會噴發，而且還令南極島沉沒了
這麼說，南極島現在已經不存在了？那條通道呢？是不是也不存在了？
“……說起來，三年前這事可嚇到了不少人，據說南極島就逃出了一些修士，凡人都隨着南極島沉沒了。幸好那火山只是個小火山，動靜不大，沒有波及北極島。”說到這裡，少年小心地看了陌天歌，“前輩，您去南極島可是尋人？如果是尋那些修士，小的倒是可以幫您打聽打聽，應該還活着。”
半晌之後，陌天歌木然地搖了搖頭，隨手丟給他幾塊靈石，轉身便走。
南極島的人怎麼樣，她不關心，可是，南極島沉沒了，那她要怎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