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一般地度過着,尤其是對於夏家的這一對興奮的小夫妻而言,每日裡鬥鬥嘴,每晚上甜蜜一番,日子就這樣子一日一日地飛逝了。而某個小女人的小肚子,不,已經絕對不能用“小”字來形容了,畢竟,這可是一個九月大的半熟西瓜吶。
在這七個月的時間裡,江依依真可謂是吃好喝好,就連體重,都狂飆了十多斤,此刻的她,儼然成爲了一隻微型的小象仔,但是,有一點貌似不太好唉,那就是他的親親老公,似乎有些過頭了吧,簡直就把她當成大熊貓一般的珍稀動物飼養嘛。再這樣子下去啊,人家真的距離小肥婆的行列不遠了吶。
“老公,人家不要喝了啦,拜託,拜託嘛。”夏家的別墅裡,每個中午都會上演這麼一出。江依依雙手合十地舉在嘴邊,泛着濃濃哀怨光芒的大眼睛幽幽地瞅着他,兩片小薄脣裡喃喃地發出誠摯的懇求聲,活脫脫像是一個逼着喝毒藥的可憐人。
她一天中最最悲催的時刻終於來到了,嗚嗚嗚,上帝啊,每當這個時候,你都是在睡覺嗎?爲什麼都看不見如此善良可愛的她正在遭受着痛苦的待遇咧?嗚嗚,歹勢啦!
“不行!爲了你的身體和寶寶的營養,一定要喝。”夏智皓堅定有力地否決了她的懇求,盛着雞湯的碗不容拒絕地擺在了她的面前,面部的表情仍舊沒有任何改變的趨勢。
這七個月的訓練,早就已經讓他的耳朵達到了免疫的狀態。所以,親眼面對這個小女人可憐巴巴的懇求,他早就已經做到了充耳不聞的境界。沒辦法,這件事情絕對由不得她,對於這一點,絕對不容反駁!
不過,要說是一成不變,那也是不現實的。最起碼,他學會了說話和誘哄這個小女人的有力技巧。在需要處理一些這個小女人心不甘情不願、卻又是孕婦必備的事情之際,他已經學會了將她們母子二人在口頭上同等對待,再也不敢只說一句“爲了寶寶的健康”這種無意偏袒的話語了。畢竟,他的小女人吃起醋來,可一點兒也不氣弱吶。
“不要了嘛,拜託了。”照舊沒有得到他的迴應,江依依仍舊自顧自地唱着獨角戲,小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拽住他的衣角,眸子裡的可憐光芒揮發得更是廣泛了。
嗚嗚,難道,人家的革命就沒有任何成功的跡象嗎?國父十次革命,就已經足以被後人稱道。可是,人家她都已經革命了二百多次唉,爲什麼距離成功仍舊是遙遙無期咧?不公平啦,爲什麼上帝總是對人家這麼不公平咧?人家要投訴啦!
“你是想恢復以前的制度嗎?再不聽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夏智皓沒好氣地輕斥道,故意皺起劍眉,很是不耐煩地瞪着眼前這個嘰嘰喳喳、不停不息的小女人。
她可真是有夠堅持吶,從七個月前開始喝雞湯算起,這個小丫頭沒有哪一天不跟他上演這麼一出的,就算她這個勤勞的小演員不覺得勞累,他這個唯一的觀衆都感覺到了審美疲勞吶。唉,仔細算來,還真是得兩百多次革命了吶,唉,他真是越來越佩服她的意志力了呢。
“吼,我纔不要吶!”江依依立即正起小臉,避之不及地皺起小秀眉,不着痕跡地向後挪動着小屁股,大眼睛警惕性十足地盯着那一碗明顯異常濃厚的雞湯,小腦袋裡不由地浮現出曾經的血淚史,嗚嗚,人家真的好想高聲痛苦吶。
天哪,之前她是如何熬過來的吶,真的是不堪回首啊。記得剛知道懷孕的兩個月,她每天必須喝上三碗噁心的雞湯吶,風雨無阻,這個男人盡職得很吶。一天必須經歷三次痛苦的時刻,回想起來,那可是一把辛酸淚啊。
幸虧人家鍥而不捨地進行着革命的反抗運動,雖然沒有徹底地翻身農奴,可畢竟也取得了顯著的成效啊。好說歹說,這才從每日三次減少到了一天一次,雖然仍舊很不情願地喝那一碗噁心的雞湯,可畢竟也是自己的戰利成果嘛。
“喝不喝?還是說,你想讓我用嘴巴餵你喝?”夏智皓按捺不住地打破了她的自怨自艾,晃了晃手中的湯碗,想到自己的有效方法,嘴角不由地勾勒出一抹邪氣的弧度。
若是這個小丫頭再不配合,他倒是不介意用那個方法來對待她。反正,於他自身而言,他也很是享受那個過程嘛,他可是一點兒都不排斥那個有效方法的。
“纔不要!不需要你好心啦!”江依依急速地否定道,忽地捂住自己的小嘴巴,煞有介事地警惕着他,彷彿下一秒鐘,他手中端住的湯碗就會降臨到她的小嘴上。
纔不要他喂咧,他難道沒有聽說過,很多細菌都是通過嘴巴傳播的嗎?更何況,人家又不是沒長牙齒的小娃娃,誰要他一個大男人喂啦?
“既然不要,那就自己喝。要不然……”夏智皓冷哼地說道,劍眉挑了又挑,還故意省略了後面的話語,威脅的意味很是明顯。
哼,再不喝,他就真的代勞了。若是這個小丫頭再折騰下去,恐怕她也不需要午休了吧。
“好嘛,自己喝。”意識到自己無法撼動的低下地位,江依依認命地端過湯碗,悻悻然地望着裡面那濃濃的湯汁,無奈地長嘆一聲,屏住呼吸,緊閉着杏眸,英雄就義一般地仰頭喝下。
嗚嗚,喝了喝了,好悲催啊——
在她逼上眼睛,仰頭喝下的那一瞬間,夏智皓的眸子裡突然散發出無止境的寵溺光芒,溫柔地凝視着她,心頭也不由地涌生出一股嗤笑的衝動。
唉,這個小丫頭又是何必吶,一開始就乖乖喝下不就萬事大吉了嘛,非得要費勁口舌地做一番無謂的鬥爭,結果還不是完全一樣嘛。
唉,這能說明什麼?小笨蛋就是小笨蛋吶,那顆小腦袋終究還是不會轉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