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乘風知道靳威嶼素來犀利,不然也不會在商場上站穩腳跟,只是沒有想到他會如此直接。
他也眯起了眼睛,看着靳威嶼。
靳威嶼端起來茶杯,抿了一口茶。
向乘風倒也不着急,不疾不徐地開口:“難道你不在意清歡跟我在一個房間裡睡了一夜嗎?”
向乘風刻意把那個睡字加深加重了很多!
果然,這話一出口,成功的引起了靳威嶼不悅,他的臉色是那麼冷沉,怒火也在瞬間被挑起,一張俊臉被冰霜覆蓋,他冷冷的勾起薄脣,黑眸泛起嗜血的陰冷,俊顏上帶了一絲嘲諷,深邃的目光落在向乘風的臉上,眼中的冷意更甚。
向乘風倨傲的擡起下巴,帶了挑釁。
他說的那種情況,不怕靳威嶼不誤會,是個男人都應該會誤會生氣!
看到向乘風的挑釁似的目光,靳威嶼目光倏地凌厲,不再是淡淡的冷漠,而是聚集起一抹冷光帶着冷傲的氣勢看向向乘風。
“向警官,你這麼說的時候,可有想過把清歡置於何種境地?你喜歡的維護的女孩,就是那麼隨便的女人嗎?從我的牀上爬起來,跑到你的牀上,再從你那裡爬起來,跑到我這裡,你覺得可能嗎?”靳威嶼的視線上下的掃過向乘風的全身,似乎在評論眼前這個人的人品,薄脣冷酷的張啓,帶着一貫的譏諷,“我以爲你對清歡是真心守護,本來還敬你,怎麼說咱們也是情敵,沒想到你本人這麼粗鄙,我還真是領教了。”
一瞬間,向乘風被靳威嶼的毒舌說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他只顧着打擊靳威嶼,的確忘記了清歡!
他是不應該這樣,自己的確是太急功近利,太想要打擊靳威嶼,而忽略了清歡,被這麼諷刺,向乘風也感到了汗顏。
成功把向乘風那種倨傲的姿態給打壓下去,靳威嶼的眼中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得意。
靳威嶼雖然很在意,但是這件事他還是相信清歡的。“說到這件事,我倒是提醒一下向警官,你最好不要讓清歡知道你在她蝴蝶骨上留下一個吻痕故意製造曖昧讓我誤會,否則的話,你連她哥都不配做!”
這話,更加成功激起了向乘風的心虛,他的臉色又是一頓,但也不服輸。“我看未必!靳總,你又如何確定那是我的故意,而不是我跟清歡的兩情相悅?”
“兩情相悅那是我跟她的事,你只能演獨角戲!你看你這張臉,就長了一張窮吊絲的樣子,吃苦瓜都沒看到你這張臉覺得苦!你覺得清歡有病還是缺心眼把自己未來搭給一個面癱?”
“好一個毒舌!”向乘風淡淡扯了扯脣。“靳總,你覺得你又能好到哪裡去?一個玩弄清歡於鼓掌中的人,有什麼資格去獲得清歡的青睞呢?”
“這你就是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了!”靳威嶼露出一個志存高遠的笑意:“我跟清歡我們那是願打願挨,玩的是情趣,懂嗎你?”
向乘風臉色一變。
“向警官,你知道爲什麼你到現在也得不到清歡的一絲注意嗎?”靳威嶼越說越得意,讓向乘風越聽越覺得難受。
向乘風的臉色更加的陰沉,眼底都是暗沉。
靳威嶼端起茶,看着茶杯裡綠色的葉子微微卷曲着形成漂亮的風景,抿了一口茶,笑着道:“因爲清歡有着極高的道德感,而你曾經是他的堂哥,一日爲堂哥,終生爲堂哥!向警官,你明白嗎?”
這話,真的說出了向乘風心裡的隱憂!
明明知道不可能,偏偏總是要去想!
向乘風嗤笑一聲:“你也不見得能走到最後,你又能如何去了解清歡的內心?你確定你真的瞭解清歡嗎?”
靳威嶼也是一愣,反問道:“何必瞭解到百分之百,留有一絲的空間不是更好嗎?”
向乘風淡淡笑了笑,“靳威嶼,你得意不了太久!”
“是嗎?”
“不信走着瞧!”
“向警官真愛開玩笑,得不到了,就開始詛咒人了,看別人相親相愛的羨慕嫉妒恨了,連帶着內心都跟着扭曲了!你這是病,得治!”靳威嶼沉聲說道。
向警官站了起來,“如果就是這件事的話,我知道了!另外,你派的保護清歡的人太慫,建議換掉一批!”
只要是對清歡有利的,向乘風願意建議。
靳威嶼擱在茶几上的手一動,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敲了敲桌面。“這麼急着走嗎?不想再聽聽我跟清歡的故事嗎?”
“秀恩愛,死得快!”向乘風難得丟下這麼一句看似玩笑的話,大步流星的離開。
靳威嶼聳聳肩,非常滿意這次執行,向乘風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那麼,下面,那個神秘的開賓利的男人?
靳威嶼微微眯起眼睛,裡面露出一抹類似狐狸的光芒,總會知道的,而且就在不久的將來。
向乘風走出茶館的時候,拳頭還在身側握緊,臉上的落寞和挫敗是那麼明顯,他站在陽光下,良久,沒有動。
沈寒就在車裡等着,看到向乘風走出來也不着急回警局嚇了一跳,不會是被靳總刺激的瘋了吧!
沈寒那是素來知道靳威嶼的毒舌功夫的,向乘風大概也敗了吧!
可是,爲什麼走出來的是向乘風,而不是靳總?
向乘風拿出電話,打了清歡的。
接到向乘風電話的時候清歡正在工作室裡坐着看創意。
接到向乘風電話愣了一下,突然就想起那天自己蝴蝶骨上的吻痕,還有司橙說的話,說乘風哥對自己是那種感情,清歡就覺得有點瘮得慌,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看着電話,一時間,就覺得像是燙手山芋一樣,可是,深呼吸,她又覺得或許是自己想多了,根本不是那樣!
看着電話,清歡還是決定接起來。
“喂!”
“清歡,你.最近怎樣?”向乘風本來想要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太妥,於是,他就換了種問法。
清歡聽着向乘風幾乎沒有什麼情緒的聲音,覺得自己想錯了!
對,一定是自己想錯了,也想多了!
她覺得還是不要亂想的好!
清歡決定自己先當鴕鳥了。
“我還好啊,乘風哥,你呢?”清歡問。
“我也還好!”向乘風說完這句話,發現冷場了,居然不知道如何再開口問下去。
清歡也沒有開口,一時間沉默了下去。
“那個,”
“清歡。”
兩人一起開口,結果又都沉默了下去。
後面,清歡還是先回神,問道:“乘風哥,怎麼了?你打電話什麼事?”
“我就是想問問你,遇到了什麼事?”向乘風覺得還是直接問吧,在猶豫了一下之後,他決定直接問:“你遭遇了綁架嗎?”
“你怎麼知道?”清歡下意識地就問了。
向乘風心裡一緊,“真的有人想要綁架你?”
“乘風哥,你是怎麼知道的?”清歡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向乘風心裡的愧疚卻越來越深了。“清歡,對不起,是我弄走了靳威嶼安插在你身邊的保鏢,導致了你差點遇險!”
“沒有!”清歡趕緊否認。“跟你沒有關係,是我爸!乘風哥,是不是靳威嶼找過你?”
向乘風沒有否認。“是!”
“我知道了!”清歡立刻就有點不耐煩了,這個靳威嶼找向乘風乾嘛?
跟向乘風很快通完電話,清歡並沒有打靳威嶼電話,這事,她見面再問吧,電話裡也說不清楚!
在辦公室磨蹭了一會兒,丁卯卯敲門進來。
清歡讓人進來。
丁卯卯問:“歡哥,有位叫林素色的女士點名想要見你,怎麼辦?”
清歡印象裡不記得認識這麼一位女士啊!
“你看着她來者不善還是一般般就是個顧客啊?”清歡問了句。
“是個非常非常漂亮的女孩子,看起來跟你差不多大,應該不超過二十五歲,她說話很甜,笑起來也很甜!”丁卯卯道。
“你確定不是笑面虎,手裡沒有拿硫酸瓶子?”清歡覺得現在還是低調小心點的好,不然都不知道誰是顧客誰是敵人!
丁卯卯笑了起來。“歡哥,你怎麼這麼小心啊?”
“小心行得萬年船!”清歡坐直了身體,道:“好了,請她進來吧!”
“好的!”丁卯卯去叫人了,很快就領着一位非常可愛大眼睛透着慧黠的女孩子進來,清歡看到這個女孩子的一剎那,微微一愣,也鬆了口氣,這女孩看起來應該不會是潑硫酸的人!
“林女士,這位是我們老闆!”丁卯卯介紹道。
哪知道女孩卻笑了起來。“我知道,你不用介紹了,我認識你,在報紙上看過你的照片!”
“看過我的照片?”清歡錯愕。
林素色眨巴了下眼睛,透着狡黠,道:“我看的是你跟那個靳氏總裁靳威嶼的照片,打了馬賽克的那種,我想問你一聲,有沒有不打馬賽克的?靳威嶼身材怎麼樣,有沒有八塊腹肌?”
清歡徹底無語了。“哎我說,你來幹嘛的?”
“當然是來談生意的!”林素色笑眯眯的開口。“別生氣,我就是愛湊熱鬧了點,順便打聽一下,你要是不願意給看就算了,畢竟人人都有隱私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