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緋許久才擡起頭,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巴掌,粉面上立刻有一道紅紅的印記。
她今日真多嘴,白白錯過等了許久的一夜恩寵,該死!
凌謹遇冷着臉,走出朝露宮,快步往天青宮走去。
這個死丫頭,在天青宮不出門都能給他惹是非,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凌天清撫着胃,滿足的打着飽嗝,吃飽的感覺真好啊……
只是不知道這禁足令什麼時候能解開,也不知道溫寒能否順利帶她出宮!
不過溫寒看上去不是花言巧語的人,她應該相信他。
懶懶的打着哈欠,凌天清眯着眼睛看着碧雲和碧瑤將四顆夜明珠過度明亮的光芒擋住,有些倦意的閉上眼睛:“你們不用伺候着,都去歇着吧。”
她今天完成了抄寫任務,又想到離三日之約近了一天,心裡很高興,所以格外的想睡覺,等着新的一天到來。
天青宮的大門無聲的打開,俊臉上籠着一層薄薄煞氣的男人,讓人不敢逼視。
最近王上因爲學子考生的事情,心情極爲不好,從他眉宇間的煞氣和戾氣就能看出來。
凌謹遇剛踏入天青宮,就聞到了一股烤魚的味道。
凌謹遇銳利的目光掃視光線不甚明亮的院落,天朝習武之人,在漆黑的深夜也能視若白晝。
所以凌謹遇一眼看見假山池塘邊,有引火的痕跡,還有散落的沒有收拾乾淨的魚鱗,雖然很少,也沒逃過他的眼睛。
凌謹遇陰沉着俊臉,徑直往寢宮走去,對宮人的跪拜沒有一絲表情。
小丫頭似乎剛睡着,穿着簡易的內衣褲,雪白的肚皮朝上,依舊是四仰八叉的睡姿,脣邊還帶着一絲滿足的笑容。
他本不想來見她。
她這個榆木疙瘩,教起其他美人取悅君王有模有樣,但輪到她自己,立刻一臉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表情,着實讓人火大。
尤其是,他已暗示的很清楚,她還裝傻的樣子,更令人窩火。
但是看着小丫頭那麼滿足幸福的笑容,凌謹遇狠狠敲下去的手稍微遲疑了點,最終減小了幾絲力度,彈在她的額上。
雖然力度減小,可依舊很痛,凌天清剛剛睡着,被這狠狠的一彈,立刻吃痛的睜看眼睛。
“你幹嘛?!”被吵醒的不悅和剛清醒的大腦條件反射的蹦出這一句,隨即凌天清立刻一骨碌爬起來,跪在牀上,“王上萬歲!”
她不是做夢吧?
這個暴君爲什麼突然出現在天青宮裡?
難道是那羣美人去告御狀了?或者是她烤魚吃被舉報?
凌天清心裡七上八下,她自己覺得今天沒做錯什麼,可是這個暴君剛纔的臉色,就像是她挖了他的祖墳一樣!
“給本王寬衣!”一張口,就帶着怒氣,凌謹遇狠狠的盯着跪在牀上不知死活的小丫頭,說道。
凌天清微微一顫,一雙小鹿般的眼睛驀然溼潤起來,裡面跳動着掩飾不住的擔憂。
她伏在牀上,保持跪拜的姿勢,沒有動。
作爲一個把和當榜樣,立志做大奸臣大饞臣的凌天清,剛被喊醒,有點發懵。
潛意識的不願意幫他更衣。
“蘇筱筱,不要讓本王說第二次。”凌謹遇咬着牙,一字一頓的說道。
“是。”凌天清又靜默的幾秒,終於發出一聲極小的聲音,但很快,又歡快明亮起來,“王上,您看見我給您準備的牙膏了嗎?各種口味的都有哦,就在那臺子上放着……”
她受罰主要是因爲沒給暴君嚐嚐牙膏的味道,所以凌天清趁着美人們幫她抄經文時,手上沒閒着,順邊弄了幾小罐牙膏,免得暴君再提此事。
凌謹遇聽到“牙膏”兩個字,本來就窩火的心情,更加不爽起來。
可……這小丫頭學精了,根本不給他發怒的藉口,很殷勤的直起身,移着雙膝到牀邊,微微抖着雙手,爲他解開腰帶。
出乎凌天清的意料,暴君的腰帶似乎是隨意繫上的,輕輕一扯就解開了,露出裡面的中衣和短褲。
凌天清看見他裡面只穿着綢緞短褲,不知道他是從朝露宮直接趕過來的,只當天氣熱了,王上也變態,長袍下面不穿長褲……
“王上……您不是想在這裡睡吧?”凌天清的聲音中努力的歡快有點維持不住了,因爲她看到穿着短褲的暴君,心裡有點發寒。
但按平時的規矩來說,凌謹遇如果晚上找她,不都該在朝露宮嗎?
“怎麼?不行?”凌謹遇捕捉到她不情願的眼神,立刻惡狠狠的盯着她,終於找到發泄的理由。
她這種無法無天的性子,一定要被狠狠折磨,纔會知道什麼是天,什麼是王。
“當然……不是……是……是我今天太髒了……手上全是墨水……你看……”凌天清真要哭出來了,她的表情極度失調,咬着牙搖搖頭。
平時都是被丟進朝露宮的,她有思想準備,但今晚的突襲,讓她有點發懵。
“你不是讓人替你抄寫經文和後德,手上怎麼會沾上墨水?”凌謹遇冷冷看着她細白手指上的淡淡黑墨,終於想起自己爲什麼會神使鬼差的離開朝露宮,來到這裡。
朝露宮的美人比她溫順漂亮又會伺候人,可只要一聽到別人口中提到蘇筱筱的名字,凌謹遇的平靜就會被打破。
他來這裡,不就是爲了懲罰她不聽話嗎?
不該看見她睡熟後毫無防備的樣子就心軟!
這種小混蛋要好好調教纔會記得主人的命令。
凌天清愣了愣,看來王上生氣,真的是因爲她讓美人們幫自己抄寫經文和後德……
她可以重新寫一遍!
“王上,我不該逼着美人們幫我抄經文,不該偷吃池塘裡的魚……可是我真的又累又餓……”凌天清趕緊收回自己的手,很識時務的道歉。
“而且王上……如果我真是鳳身,您不想餓死我吧?”凌天清最後一句話聲音很小。
雖然沒什麼資格和凌謹遇談判,但她還是想提高自己的地位。
凌謹遇盯着她的臉,眼神捉摸不定。
那張巴掌大的小臉無比可憐,星星眼裡閃着一絲淚光,似乎他真虐待了她。
看上去普通清秀的一張臉,有時候,卻有媚惑人心的感覺。
是因爲她的眼裡有着天朝女人所沒有的東西嗎?
還是因爲她的一切都帶着神秘,所以才勾起別人想探究的慾望?
又或者,是因爲她奇奇怪怪卻讓人有愉悅感的言行,吸引着別人的目光……
總之,她就像一個不起眼,卻帶着巨大磁場的生物,讓凌謹遇不止一次,想將她剖開來,看看裡面究竟裝了些什麼東西。
“所以,你又開始覺得,你有資格和本王談判?”凌謹遇的語氣很輕柔,但身上凜冽的氣勢讓凌天清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不……不是……我只是……”凌天清感覺到高壓圍繞,腦子一昏,“雖然是封建社會,但是也不能這麼虐待人家,有壓迫的地方就有反抗……”
“你想反抗什麼?”凌謹遇眼眸更加冷寒,作爲君主,最聽不到這兩個字。
“王上,你對我用另一種懲罰方式吧,保證比餓着管用。”凌天清不敢說她要反抗暴君統治,怕自己被幹掉,“比如糖衣炮彈啊,我這個人有個弱點……其實最受不了別人的糖衣炮彈……”
“誰讓你停下的?”凌謹遇微微擰起眉,她滿嘴說着自己聽不懂的話,看上去鬼精鬼精的,可又笨的讓人想笑。
凌天清說話的時候停下了手,因爲已經幫他脫去了外袍和中衣,再脫就是短褲,她不想碰,像是那裡蟄伏着吃人的怪獸。
“糖衣炮彈是什麼?”見她抖着手,終於再次來到自己的腰上,凌謹遇問道。
以前他聽不懂的,大多會直接過濾掉,但是這一次卻問道。
有些東西,嘗試着去了解點,會沖淡未知的神秘感。
“比如您讓我死,可以不用打的方式,給我很多很多吃的,讓我撐死。”凌天清在誤導高高在上的王,她寧願做飽死鬼,也不想做餓死鬼。
“本王知道了。”凌謹遇上了牀,似笑非笑的睨着她。
凌天清幫他拽着短褲,頭皮發麻,他真的知道了?
“你想要的死法,本王可以賜給你。”凌謹遇伸手撈過少女,將她按在身下,鼻子頂在她小巧挺直的鼻尖,眸中猶如裝着黑色的夜明珠,光芒邪惑。
撐死她,那還不容易。
“你……王上……我……那個……肚子疼……”凌天清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他想賜給自己什麼?
雖然一直認爲自己已經被這個可怕的男人給強X了,但凌天清還是很小心的保護着自己的……呃,貞操?
總之,她不想變成第一次去朝露宮那樣,被抹上奇怪的藥,被迫承歡。
“取悅本王。”凌謹遇一翻身,將嬌小的少女提到自己的身上,然後雙手放在腦後,看着坐在自己身上臉色變得煞白的凌天清。
尋常美人絕沒有“騎”在龍上的殊榮,可是凌天清的身份不同,她既是鳳,龍鳳相戲時,沒那麼多的忌諱。
凌天清看着那張絕對完美的臉,如果這大叔沒有對自己做過那麼多天理難容的惡事,她或許會看一次他的臉,就驚叫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