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雲州武林,當真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哼哼,先給我明州武林一個交代吧,否則,先過了我蔡淳這關!”賓客中,終於有人站來出來,湯家和武家在雲州的名聲不小,人氣自然不小。只是沒人能想到最後會出現如此結局,湯武兩家會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眼看着蕭逸軒等人要走出去,如果不能爲湯武兩家討個說法,豈不是整個雲州武林沒人了?
“說得好!我雲州武林不是沒人,而是不和這小子一般見識!”門口涌進來二十多人,當先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身邊兩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其餘的顯然是這三人的隨從。老者面容悲慼,身形微微顫抖,目光閃爍,激動異常。右側的中年人兩三步奔到湯興中面前:“玉郎呢?我,我兒子究竟怎麼樣了!”
湯興中暗暗鬆了口氣,黃家該來的都來了,鬚髮皆白的是黃玉郎的爺爺黃勝英,兩個中年人一個是其父黃榮廣,一個是其伯父黃榮寬。
“黃二哥節哀順變!”湯中興惡毒的盯着蕭逸軒,“殺死玉郎的是他身邊的女人,就是那小子的指使,蕭逸軒,寧州人。來人,把黃家少爺擡出來!”
湯中興話音未落,黃玉郎已被擡出,黃勝英再也無法自持,搶先黃榮廣一步撲到黃玉郎跟前失聲痛哭,黃家到了黃玉郎這一輩,僅有兩個男丁,而現在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確是人間最爲悲痛的事情之一。可惜,誰都知道同情,卻從沒有人去想過爲何會出現這不該出現的事情。
黃榮廣兄弟也是泣不成聲,在黃家人的眼裡,黃玉郎無論在哪一方面都要比堂兄黃宇強多了,因此黃玉郎儼然成了黃勝英作爲接班人培養的對象。可現在,原本意氣風發的兒子直挺挺的躺着,這個打擊太沉重。
越來越多的人把壓在心底的不平顯露出來,對蕭逸軒的敵意越來越明顯。吃熱,說得好聽就是羣起而攻之,實際上卻是想糾集在一起,對付強大的敵人,或者威脅到自己利益的人,當然,只有這樣才能從其中得到最大的利益:一旦蕭逸軒被滅掉,今天在場的人就是雲州的英雄,至少有相當多的人會因爲今日一戰而結成同盟或者合作伙伴。
“殺了他!他媽的,這小子分明就是目中無人,真當我雲州無人了!”
“廢了他!”……
“各位請安靜!”黃勝英從悲痛中掙扎出來,舉臂高呼,嘈雜的聲音頓時消失,衆人看向黃勝英。黃勝英好像死了老孃似的悲慟欲絕:“姓蕭的小子,我孫子究竟有何不對……”
蕭逸軒哈哈哈大笑,打斷了黃勝英的話:“別用那些自以爲天經地義的藉口了,說白了,不就是想爲你孫子報仇嗎?自己的孫子是什麼樣的人你自己清楚,何必說得冠冕堂皇呢?”掃視了衆人語言,蕭逸軒繼續說道,“還有你們,如果自以爲能夠成爲英雄,不妨出手試試看,或許真的成了萬人景仰的人物,可真的就了不起了!哈哈哈哈!不過有一條我必須聲明,武林界的規矩想來光明正大,誰要是想不按規矩來,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好一個不怪你心狠手辣!湯老弟和武老弟,還有武志豪、黃玉郎又何曾對你怎麼了?不過是說了幾句威脅的話,就非得動手殺人嗎?”蔡淳義正辭嚴,聲色俱厲,顯然一派大家風範,當真令人佩服得緊。
蕭逸軒無奈地搖搖頭:“這位先生,幾十年的飯你都白吃了嗎?這樣沒腦子的話你也能說得出來,呵呵,難道他們不該傷不該死,反而我就應該坐以待斃嗎?不要拿什麼仁義道德出來虛張聲勢,明知道我的女人被強迫嫁給他人,你們誰有出來說句公道話了?哼哼,各位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打抱不平,想要我的命,就先把自己的腦袋別在褲腰上!”
蕭逸軒的這番話讓衆人顏面掃地,而顏面掃地的最終結果有兩條:自知之明的不再言語,惱羞成怒的會不擇手段。
東方博文和北野飛霜全然沒想到蕭逸軒居然敢得罪代表雲州武林界的衆人,事情的發展完全失控,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收拾的,眼下,只有全力以赴確保蕭逸軒等人離開了。
湯中興狂笑道:“蕭逸軒,你以爲自己很了不起嗎?你看看這是什麼,是你的武功厲害,還是這些槍支厲害!”話音一落,湯武兩家剩下的弟子手裡一陣嘩啦聲響,十多支長短不一的槍指向了蕭逸軒等人。
湯興中面目猙獰,兇相畢露。當然,他也暗自後悔沒把自己的兒子帶來,如果兒子來了,只要一個電話,至少能再徵調即使杆子槍械,足以把蕭逸軒等人打成蜂窩!現在,不知道手下人聯繫到兒子沒有,快點啊,要是再不來,只怕無法雪恥了!
“武林界什麼時候也學會使用槍械了!呵呵呵呵,雲州的武林同道可真夠講義氣的!很好,既然是你們不仁在先,就別怨我不義在後!”蕭逸軒拍拍臉色蒼白的唐可。話音未落,十幾個湯武兩家的弟子腦門上幾乎同一時間出現了一個血窟窿!
好快的槍法,好準的槍法!人羣中,五名劍鋒小組成員同時向四周竄出去,站在高處,監視着衆人。但衆人根本無法相信這幾槍是五人開的,因爲現場根本就沒任何槍響,槍聲來自大廳上部兩個窗口,難道蕭逸軒在暗中還隱藏着狙擊手嗎?湯興中驚呆了,黃勝英父子、蔡淳等人也驚呆了。兩處槍聲,只有兩處,卻能在短短的不到兩秒之內射殺十多人,而且沒有誤傷他人!
“他們,他們只不是想、想威脅你,可你居然真的讓人開槍!”湯興中語不成句。
“笑話,姓湯的,既然你讓人連槍都拿出來了,就不許我的人開槍?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我說了今天饒了你,並不代表你能明天不死!大家都是武林中人,願賭服輸,既然你做了,就已經想到了結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爲什麼不能讓手下開槍!”
黃榮寬怒喝道:“小子,你簡直就是殺人惡魔,今天雲州武林的人就是死絕了,也不能讓你活着離開就!我就不信你的人能這麼厲害!你看看,整個雲州的高手都在這裡,就是累也能把你累死!”
“廢話少說,少爺沒功夫陪你們口舌之爭,想羣毆就快點,大不了少爺就把整個雲州武林滅了!我先聲明:過了今天,誰想和我過不去,只有死路一條!哼哼,這不是威脅!至於想報仇的,可以在三個月後的武林大會上公平向我挑戰!”在衆人的怒視下,蕭逸軒帶着衆人走到門口,劍鋒小組成員陸續退到蕭逸軒身邊,倒退着護送蕭逸軒等人走出去。
大廳內沒人敢動,沒人會笨到以爲羣起而攻之就能要了蕭逸軒的性命,他們玩不起,誰都是有家有口的,所謂的武林規矩,所謂的路見不平,現在根本用不上,再說自始至終蕭逸軒沒有主動傷人,而無論是死了的還是傷了的,都只能說是咎由自取!至於面子,礙自己什麼事呢?要了面子丟了命,那才真的是白癡加混蛋!
黃勝英頹喪到了極點,少氣無力的說道:“把玉郎帶回去,咱們從長計議!”孫子死了,卻無法報仇,他這個做爺爺的怎麼肯罷休,只是面對現實,他不得不強壓悲憤。看着眼前的慘狀,湯興中突然惡毒的看着陳美琪:“送夫人回家,有婦人在,我就不信那個小和姓蕭的小子不回來!哈哈哈哈……”笑聲未絕,院子裡一陣混亂嘈雜傳來,湯興中大喜,立即喝道:“帶上夫人,跟我出去看看!各位,今天姓蕭的小子死定了!”當下也顧不得傷勢,讓弟子扶着向院子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