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熙並不是傷心,而是這個突然打過來的電話讓她心驚恐懼。
慌亂地進入房間後夏雨熙哆嗦着手鎖上了門,手機鈴聲持續不斷地響着,像是惡魔的召喚鈴聲,夏雨熙雙眸死死地盯着手機上的來電號碼,最終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後接通了電話,“喂……”
“summer小姐……”
“哦……是樑叔啊……你突然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兒嗎?”
“透爺有話跟你說,開視頻吧!”
夏雨熙:“……”
好不容易從那個男人身邊逃開,這纔沒過多久,又要見那個男人了嗎?
但是夏雨熙不敢不開,因爲她所有的秘密和把柄都在薄野透手上,薄野透想弄死她就跟弄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夏雨熙閉了閉眼,從牙齒縫裡擠出了一個字,“好!”
將所有的窗簾拉上,打開所有的燈,確定好鎖了門之後夏雨熙才顫顫巍巍地打開了視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男人的身影,他背對着鏡頭拿着高爾夫球正在揮杆,眼睛看着前方好像在瞄準球洞。
儘管只是一個背影,夏雨熙還是認出了那個人就是薄野透。
年過半百的薄野透保養的極好,他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貴氣和霸氣,光是站着一句話都不說就足以令人膽寒。
即便是隔着屏幕,夏雨熙還是能感覺的到濃濃的壓迫感,胸口好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似的喘不過氣。
緊緊地捏了捏拳頭,也不管對方聽沒聽的見,夏雨熙恭敬地叫了一聲“透爺……”
視頻那頭靜悄悄的,薄野透一句話都沒有說,氣氛又尷尬又緊張,夏雨熙的眼神有些冷,這個男人就是這樣,總喜歡用這樣的方式來折磨人。
自從回到天都市以後,這還是夏雨熙第一次和薄野透見面,以往有什麼命令或者是消息都是由吳昊軒代爲傳達的。
這一次主動打電話見面難道是爲了程剛的事情?
薄野透一直不說話,夏雨熙也沒有再開口,因爲她吃不準薄野透到底想幹什麼。
樑叔拿着手機的角度剛好能讓夏雨熙看清楚薄野透的動作,下一秒就見薄野透揮杆打到了球,球在一瞬間飛出去,緊接着聽到的不是歡呼聲,而是一個男人的慘叫聲。
男人的慘叫讓夏雨熙心頭一緊,脊背上都冒出了一絲冷汗,這讓夏雨熙想起了四年前被薄野透識破抓到的一幕。
四年前夏雨熙在薄野家族做臥底的時候就是在薄野透身邊,當時她以爲自己僞裝的很好,卻不知早已被薄野透那個老狐狸識破,但是薄野透一開始並沒有揭穿夏雨熙,還故意給夏雨熙提供了一些線索,從而慢慢地引出了傅玉書。
當時薄野透就帶着夏雨熙來到了高爾夫球場,還說要教夏雨熙打球!
夏雨熙不明白薄野透怎麼會想起教她打球,但謹慎期間夏雨熙不敢多言便跟着薄野透來到了高爾夫球場。
可在高爾夫球場看到被綁跪在地上的傅玉書時,夏雨熙就知道她和傅玉書都暴露了。
“summer,看到對面的那個男人了嗎?他是警方的臥底,你說我們應該怎麼招待人民警察呢?”
那個男人明明是笑着的,可在夏雨熙看來那就是惡魔的笑容,彷彿下一秒就要將她吞噬乾淨。
夏雨熙看了一眼被打的不成、人樣的傅玉書,完全亂了方寸,她對上了傅玉書的眼睛,從傅玉書的眼睛裡夏雨熙看到了他想說的話。
“放棄我,保全自己!”
做臥底的每一個人早已做好了犧牲的危險,如果哪一天自己暴露,爲了不連累同伴,一定會先犧牲自己。
見夏雨熙沒有說話,薄野透笑着走到夏雨熙面前將高爾夫球杆放進了夏雨熙的手中,隨後從後面環住她握着她的手開始揮球杆。
一邊揮球杆,一邊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邪惡聲音朝夏雨熙道:“summer,其實我早就知道你也是警方的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