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了平靜的如夢依言來到了桃夭與少禎所在的包廂裡,直徑走了進去,微微頷首道:“公子。” 淡然自若,就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那妾身就先行告退。” 老鴇賠着笑臉,用餘光打量着如夢,總感覺哪裡怪怪的不對勁。 想起一開始的時候,如夢對桃夭的態度雖看起來恭敬,但還是有一定張揚程度在裡面,而現在,沒有一絲的放肆。 不由的好奇這麼多天所發生的事情來。 俯了俯身,正欲起身而退的時候,便聽到桃夭的聲音響起:“以後就不必讓如夢做什麼事了,隨她自由,明白麼。” 把玩着手裡的一串珠子,不動聲色的瞥了老鴇一眼,淡淡的吩咐着。 考慮到如夢在這裡的事情若被別人傳開來,想必定會引起軒然大波,甚至某些人的記窺。 她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體系就這樣毀於一旦,那可是一點都不值得的事情,把握着自己所認爲的分寸,不能夠有絲毫的退讓。 “是。” 神情越發的古怪,但還是在很好的隱藏起來,老鴇規規矩矩的答道,而後便離開了,關上門的那一刻,她看到了桃夭正在將手裡的那串珠子給如夢。 大約是明白了什麼,微微的稍稍搖了搖頭。 “吶,這個你先收着。” 若無其事的攤開自己的手掌心,晶瑩剔透的圓潤的珠子靜靜的躺在那裡,桃夭向前伸出一臂之遠,遞給如夢。 平靜的語氣裡無波無瀾,即便是投下一小塊石子,也只會直接沉入底,不會有絲毫的漣漪,沉穩自若。 “這是?” 錯愕而疑惑的擡眸去看桃夭,如夢並沒有去接,有些不大能夠理解,正所謂無功不受祿,而這個雖不名貴,但看起來就像是價值不菲的。 “坐下吧,總是站在這裡,不累麼。這個給你,收着就好。” 溫和的口吻淡淡的說道,並沒有打算讓如夢拒絕,因爲桃夭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決定。 順勢
坐在桃夭的身旁,如夢波瀾不驚的臉頰上並不能夠明白,仍舊沒有什麼動作。而桃夭則是拉過如夢的手,細長的手指直接替如夢戴在了手腕上,淡淡一笑。 “果然這個適合你,就當是補給你的見面禮也好。” 意識到自己推辭不了,如夢索性大大方方的就接受了,“謝公子。” 微微的頷首,聊表謝意。 而此刻在門外還未離開的老鴇清楚的聽到了他們這樣的對話,果然如她所想的這樣,這才徹底的離開了。 “我要查賬了,你們兩個可以聊聊天什麼的,儘可放心就是,不會打擾到我的。”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桃夭抽出一本賬簿來,細細的開始對着這段時日的賬目,有過前車之鑑,便不敢有絲毫的警惕。 如夢和少禎兩個人似乎是想說點什麼,而相互之間又欲言又止的模樣,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樣挑開這個話題。 索性兩個人閉口不談,偶爾淺飲清茶,或是常常茶餅什麼的。 廖氏來到青樓的時候,總感覺到這裡面有股與平常不同的氣氛,瞧到姑娘們都在低語着什麼,時而嘲諷,時而輕笑,都很是不屑的樣子。 微微皺起了眉頭。 “公子與禎公子來了,在二樓,如夢陪着。” 老鴇看到廖氏的時候,便走了過來淡淡的說道,算是在通知着她。 廖氏微微一愣,而後迅速向二樓走去,可算是能夠見到王妃了,迫不及待。 昨兒個看到王爺回來之後,知道王妃爲了掩人耳目而回到了元帥府,即便是王爺說了王妃並沒有受傷,但始終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更何況還有如夢的跟隨,哪怕桃夭相信如夢,在沒有發生什麼確定的事之前,廖氏還是對如夢持有戒心。 “公子。” 步伐停頓在門外,廖氏低頭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儘可能撫平那些褶皺,擡手穩了穩自己頭髮上的髮飾,這才輕敲着門。 “進來吧。” 桃夭連頭都不擡一下的淡淡的說道,修長的手指再
度翻過紙張的一頁。 房間裡很是安靜,安靜到只有三個人的呼吸聲,以及翻頁的聲音,還有就是細微的動作聲。 似乎所有的聲音都在這樣略微安靜的環境裡無限被放大。 得到了這樣的允許後,廖氏這才推開門走了進來,連忙衝着桃夭和少禎行禮,而後這才站起身來,打量着桃夭。 看到如夢一同坐在那裡的時候,廖氏有些驚訝,但始終什麼話都沒有說出口,她知道桃夭能夠這樣做,是因爲桃夭有自己的思量。 而那些,是無需自己插手的。 “公子一切都好麼,看着似乎清瘦了些。” 整理着自己的情緒,良久,廖氏才這樣努動着自己的嘴脣,緩緩地開口詢問着桃夭,眼眸有些溼潤。 本來就清瘦的桃夭此刻看起來似乎是比出發前還能夠再瘦一些,可見這些時日的奔波勞累。 甚至能夠看得出來桃夭眉目間隱隱欲現的倦意。 “一切都好,哪裡有瘦,不過是太多時日不曾見罷了。” 桃夭合上了自己手裡的賬簿,淺笑着擡起頭來看向廖氏,平平的語氣,若無其事的模樣,就像是沒有任何的異樣罷了。 已經過去的事情,又何須再讓別人替自己擔心,更何況本就是沒有什麼大礙的事情,只需要休息幾天,就夠了。 “公子什麼時候回王府,李側妃可是有些安靜不下來。” 考慮到這麼些時日,如夢應該是知道桃夭的身份,索性廖氏便沒有什麼顧及,而是直接這樣詢問着桃夭。 最後的一句話像是在抱怨一般有些不悅,都快要被李香菱給鬧騰死了,簡直其他的事情都沒有辦法去做。 “今日處理完事情就回去,讓她鬧吧,看看她能到什麼地步。” 桃夭本就是這樣打算的,她對李香菱持有一種放縱的心態,畢竟是自己沒有看到的,又該如何去管。 不過沒關係的,總是有機會的。 脣角勾起了的弧度帶有一抹譏誚的意味,甚至有着淡淡的不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