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的傭兵工會立在西南方,從道路上遠遠的看去顯得清幽和安靜許多,有些沒有經過修葺的老房子,破損的木窗,就落在傭兵工會一旁,那斑駁的石壁不經意間泄露了歲月的流轉。
工會的大門乃是採用特別的石料建築而成,是白色彎彎的拱門形狀,這樣看去入口寬敞無比,大門正上方不顯山不露水掛着一把石劍、一把石斧,兩者交融在一起,是傭兵工會獨一無二的標緻,它散發出古老滄桑的痕跡。
來到近前,面對工會大門前的劍與斧蕭然感受到一股淡淡的興奮,強烈蔓延到身體中,驅使着他步入其中,這個劍與斧的標誌略帶着金色,閃爍璀璨光芒,這個標誌僅此地的工會才具有,來源於魯道夫學院那位傳奇強者,代表着,此地的守護者是他。
一進入蕭然有些責怪自已太魯莽,自已是一名見不得光的地下傭兵,對於這種正常的任務,他敢去接,否則那一張傭兵證一出就可能會暴露身形繼而被此地的強者擊殺,而且,那位守護者不一定會在這裡,想到這他心中不安。
他補了一張傭兵證,依舊是最低等的銀質勳章,他想了想,雨露手中有一張屬於她父母的卷軸,是一張神秘的卷軸,很有可能是自已手中殘缺卷軸的另一張,也有可能就是寶藏圖,他必須合法地取得那羊皮卷。也唯有用傭兵這種方法騙取,傭兵畢竟是需要報酬的。
蕭然不多久忙退了出來,裝作怏怏不快地樣子,他一臉晦氣,搖頭直嘆;“真倒黴,傭兵費用那麼少。”
周圍衆人側耳聆聽,不少人對蕭然嗤之以鼻,也有不少女生暗暗觀察他,發現這是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年,面容平凡,赤手空拳,手臂纖細,腰桿瘦弱,一副經不起風吹模樣,最可憐的是隨身沒有佩劍,這算哪門子的傭兵?
蕭然明白對方鄙視的的眼神,他環顧四周,並沒有一位強者隱藏在其中,倒是發現了一位對他露出鄙視眼神的胖子,而且這胖子實力還不錯,是一位高級武士,一張類似獅子頭的臉,健壯的身軀,一副膀大腰圓的模樣,烏溜溜的大眼睛閃動着智慧光芒。
這個胖子離的很近,蕭然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是他?那天遇見林狂劍的胖子。”蕭然腦子靈光一閃,瞄了瞄自已的腰包。
這胖子被蕭然盯着,臉上神色倒是一片坦然,最終,他很直接翻了翻白眼,衝着蕭然低聲罵道;“又一個白癡來騙錢的,當我爺爺好騙啊。”
“死胖子,你說什麼?”蕭然指着他喝到,他這一突然的暴喝,猶如驚雷般在衆人耳邊炸開,蓋住了一切風聲,那階位高手的氣息散發而出,雙眼膀有着星光流轉,,長髮飛舞,帶着俯視的目光,極其有魄力。
“你…你說什麼?”胖子維維若若地說道,胖是胖了點,但他被林狂劍打劫過,自然知道眼前這人的強大,聲音顯得有些小,此刻有些害怕。
“死胖子。”蕭然再一次喝到。
這時候有的人對着蕭然露出了同情,紛紛嘀咕道;“真是個可憐蟲,分不清楚,這年頭傻子太多,騙子都不夠用了。”
“是啊,那可是高級武士,我們學院學生中唯一的高級武士,強的離譜,一拳都打碎石塊,還是傳說中那位副院長的侄子,這小子,哎真是倒黴,八成中州第一的林狂劍來了也是倒黴。”
“呸,不過是個騙子,傭兵怎麼啦,本小姐最恨傭兵了,往死裡揍。”好幾位清秀脫俗的少女嘟着嘴,厭惡地衝着蕭然說道。
那胖子本想服軟,聞言後臉色一白,他還有個傳說中的叔叔,他吞了口唾沫,有些忐忑地看了看自已後方的幾位高級武士,又看了看人羣中對自已露出青睞的少女,有好幾個飛吻而來,那眼睛一閃一閃亮晶晶,雖然都是狐狸精。
他勇氣倍增,壯着膽子,迎面對上蕭然的目光,頗具趕鴨子上架的味道,他雙手叉腰,怒道;“媽呀,又來了一個白癡了,充什麼高手,我呸,你也不過看看胖爺什麼身份,我叔叔是誰你知道嘛?來呀,小的們上。”
胖子一說完話,幾位人高馬大的男子立馬如潮水般包圍了上來,都是他的護衛,蕭然眼睛略一掃,就看出來了他們的實力,應是一些退伍的軍人,年紀在三十五歲左右,一身蠻橫肌肉,虎背熊腰,手臂上都是充滿爆炸性的肌肉力量,目光散發着歹毒氣息,一上來就是下辣手。
“揍他,揍他媽的。”胖子囂張叫罵着,一副牙恨得癢癢的樣子,頓時惹得無數人圍觀,個個都想知道這個小傭兵是怎麼被揍的。
蕭然知道自已表現強勢的機會來了,這一出手鬥氣凝聚,對着他們就是一巴掌橫掃過去,他們的拳腳剛剛近身,瞬間就被拍飛了,身體如落地葫蘆般滾了整整八個圈,這才停了下來。
現場鴉雀無聲,許多魯道夫學院的學生都不明所以,他們雖然知道傭兵實力高強,個個猛如蠻獸,但卻是第一次看見有傭兵能一巴掌拍飛數個高級武士,還是一位看似不起眼的小傭兵。
看着蕭然深沉的目光落在胖子身上,那位帶隊的徐莉佳導師頓時心神一顫,鬥氣外發,一閃身,極速奔來,身軀旋轉地擋在了蕭然身前,她帶着陣陣飄香,如一股春風般溫暖地撞進去兩人中間。
“滾!”蕭然喝的,手中也不含糊,在徐莉佳開啓鬥氣護照的剎那間鬥氣一掃,漂亮的一記二連飛踢,踢飛了全力以赴的徐莉佳,在衆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這位外貌極其嫵媚的,身居階位高手的美女導師就被蕭然踢飛了,這還僅是開始,隨之衆人習慣性地擡頭看去,徐莉佳導師被這位其貌不揚的少年踢飛到了數十米的高空中,而後如流星般狠狠墜地,發出轟隆般巨響。
“徐莉佳導師的護體鬥氣爆炸了?”不少人驚懼道,他們親眼看見這一事實。
“可怕的傭兵…?”
“人形暴龍?”
“厲害啊?”很多人開始議論紛紛,隨着徐莉佳站起身,她狼狽的模樣依舊掩飾不住天然的嫵媚,只見她略帶畏懼的眼中不斷注視着蕭然,她顫聲道;“你……你是?”
“哼。”蕭然冷哼一聲。
“多謝閣下手下留情。”她聲音很小,知道眼前這小傭兵的可怕。
蕭然點點頭,不去看她,一副高傲表情,他的目的終於達到了,而後他裝做很兇惡地模樣對着那胖子狠聲道;“你剛剛叫誰胖爺爺?”
胖子瞧見蕭然驍勇,早就嚇破了膽子,眼珠子一轉,一改剛纔的姿態,聲淚俱下道;“爺當然是叫您啦,小的怎麼敢罵您?”
“我又不胖。”蕭然癟嘴道,依舊惡狠狠盯着胖子,這時候看他臉色慘白,慌亂無比,蕭然再次發問道;“剛剛誰囂張地叫道;揍他,揍他媽的?”
這時候胖子知道自已完蛋了,人家也不傻,根本不能忽悠過去,以他那表情顯露着着急萬分,看他面紅耳赤,心急火燎的樣子,蕭然有些不忍,但做戲就要做全套,那胖子突然一改往常的傻乎乎模樣,他眼珠子就那麼一轉,發出精明光芒,語氣一軟道;“爺,那時我不知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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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嗎?”蕭然懶懶問道。
“就是,真是,我其實就像個屁,總以爲自已能驚天動地。”
“譁……”周圍一大片炸開了鍋,蕭然更是嘴角一抽搐,暗罵了句;你大爺。
看着他鼻涕亂流,傻乎乎的模樣,模樣簡直背到姥姥家了,蕭然皺眉道;“既然敢得罪人就不要怕別人的報復,哇哈哈哈,胖子你就叫吧,儘管叫吧,沒人會來救你的。”
胖子再一次聲淚俱下道;“爺,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請您給次機會吧?”
“我就怕你狗改不了吃屎,貴族有幾個是好東西的?”蕭然放出狠話,嚇得胖子全身亂顫,就差點兩腿一蹬。
“哦不,大爺,我請你吃蝴蝶海蔘、蟹黃銀杏、紅燒大鮑翅、生炒水魚片、熊掌燉鷓鴣、核桃鵪鶉脯、炒梅花北鹿絲。”胖子一着急,出口成章了。
蕭然很快被他侃暈了……
在衆人的注視下他還是一步步逼近胖子,在衆人把心提到了嗓子的時候,只見蕭然眼神友善,他伸出纖細的手臂,拍了拍胖子肩膀,只見胖子被嚇得亂叫一通,他上竄下跳,求爺爺告奶奶的,別人不知道,他心裡可明白,剛剛就是蕭然以如此纖細的手臂一巴掌拍飛了幾個武士,很難想像這一雙手掌上蘊涵的怪力,而此刻這隻手卻搭在自已肩膀上。
“唉,胖子,你叫什麼,那裡痛了,爺幫你看看,一次性只收10個金幣。”蕭然說完十分認真查看起胖子,這一刻才發現,胖子的面部有着淤青,都哭腫了。
胖子又是一頓猛哭,眼淚啪啪啪地落在地面,一副衰像。
“可憐的孩子。”蕭然心中惋惜着,手上卻運轉着鬥氣幫他療傷起來。
做完這一切後,胖子哭累了,身體不抖了,人精神了,說話也順暢了,蕭然自顧自將一雙白皙的手伸進去胖子的口袋,掏出了幾十個水晶幣,價值超過幾萬金幣,蕭然搶的手都軟了,在胖子欲哭無淚的眼神中然後大搖大擺地走了。
“等一下。”那位叫做徐莉佳的導師急切道。
蕭然心中大定,他方纔表現出來傭兵對於金幣的貪婪,真的是很到位。
她對着蕭然鞠躬,那彎下去的時候,那***極具吸引力,饒是喜歡裝逼的蕭然也不得讚賞一番,徐莉佳是一個懂得進退的女人,在她渴望的眼神中不自覺流露出對強者的嚮往與畏懼是無法欺騙的。
蕭然聞言止步,扭頭看了她一眼,這一眼望去,只見她長髮飛舞,滿是狼狽,但一張嫵媚的臉蛋性感至極,她嫋嫋娜娜地走來,在蕭然即將把持不住的時候伸出芊芊玉指,她吐氣如蘭帶着陣陣清香而來。
“什麼事?”蕭然問道。
“人家…其實好怕怕呀。”她撒嬌般地說道,又不時拋着媚眼,誘惑着蕭然。
蕭然:“……?”卻心中狂喜,想到達爾文和林狂劍說過的話;試想一下,一位從頭到腳滿是嫵媚的女子對着你說出這番話,下一段的內容必然是哥哥有沒有空,晚上想給你暖牀……
“暖牀?”蕭然不由浮想連連。
“呵呵,閣下謙虛了,所謂眼見爲實。”雨露不着邊際讚揚着,她說話時井井有條,先褒獎了蕭然,而後又留有下文,令人聞言耳目一新,不自覺開始有些期待這女孩以後的對話。
雨露眨了眨靈動的大眼睛,她的語氣十分輕柔,她說;“閣下可知道我們此去哪裡?”
蕭然剛剛張嘴,雨露就笑道;“香香王國舊址位於西北郊外小西山山脈處,距此城二十五里,佔地160公頃,是一座著名的具有皇家園林特色的大型山林。因爲地勢崛峻,峰巒疊翠,泉沛林茂。尤其是那主峰爐峰堪稱鬼見愁,此地危險重重,正需要實力強大的閣下。”
“那爲何你們還要去哪裡,換一處場地不行嗎,只不過是一場考試,犯不着丟掉了小命,要知道香香王國舊址與香香公國舊址不一樣,那裡百獸橫行,充滿未知數,我們傭兵一般來說是不會出現在那。”
蕭然這樣答道,卻看見雨露眼睛裡閃過一絲激動,他明白,其實傭兵裡像他這樣好心的人不多,很多人都是十分厭倦貴族的,因爲這個世界就是貴族在掌控的。
雨露輕輕搖搖頭,她撥動自已額頭前的秀髮,道;“嗯,我們的副院長在哪裡,有他在。”
“好吧,那我們來談一談報酬方面。”
很快地蕭然徹底心安,於是就報出了自已想要的東西,是雨露家族的那一卷羊皮古卷,當年蕭然有幸瞧見一次,卻差點丟掉了命,那是一張具有神秘古卷。
“嗯?爲什麼?”雨露雖然吃驚,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因爲,我有一個朋友叫做艾米的傢伙似乎很需要那個東西。”蕭然緩緩說道,他心中一顫,十分害怕雨露會大聲尖叫出來,可是他錯了。
雨露身軀一顫,神情一變,隨後再也沒有了下文,蕭然與她都明白,那一張羊皮古卷只不過是半卷,殘缺的那部分似乎無法找到。
現在人齊全了,衆人一行人加上蕭然與另外無名傭兵一共三十三名,他們出行的方法很簡單,僱傭馬車走上半天,藉助數個傳送陣直達目的地。
這任務時間一共需要五天四夜,蕭然提早拿到了那一張古卷,卻只在上面模糊地看見六個字;強者路、踏歌行。
這六個字有着數不盡的大意,蕭然參透了許久,依舊毫無頭緒,他對照自已那一張羊皮古卷的殘缺部位看去,卻發現,兩者無法吻和。
“果然如此,這是一張十分殘缺的古卷,兩張都只是其中一小角,如果要齊全它的花費不知要幾個春秋,而且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古卷還是寶藏圖。”蕭然惋惜道。